第10章 立储
听到王保保的话，赵敏心下一动。这些年来，虽然自己与张无忌远离朝野和江湖是非，不外每次见到哥哥，王保保都多几几何会跟她，说起和明廷相关的事。
偶尔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还会让她帮着出些主意。
这一次王保保不远万里来到草原，他又这么说，一定是明廷出了什么大事，找她来商议的。
想到这里，赵敏问道：“哥哥，明廷究竟出了什么大事，让你如此惊恐？”
王保保直了直腰身，握了握腰间的佩剑，转过身来，对赵敏和张无忌说道：
“妹妹、无忌，这件事说起来要追溯到二十年前和林之战。那场大战，打了三个月，双方都死伤无数，开始的时候，明军和我们大元戎马都想把对方一举扑灭，可到了厥后，双方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希望那场仗早一天结束。
厥后，多亏你们二人与洪武帝谈判，大明与我们签订了《和林之约》，二十年内互不侵犯领土。有了这个约定，领土刚刚有了这二十年的太平日子，族人们也能休养生息了。
不外，我很清楚。
洪武帝是不会善罢甘休，早晚还会来入侵草原。若是我年轻三十岁，照旧风华正茂的年岁，定要与明军决战沙场，一决牝牡。
现在年岁大了，想的事也多了。
哥哥很清楚，现在草原军事力量基础无法与明军抗衡，一旦与明军开战，定会尸横遍野，更无法保证族人子孙子女的平安。于是，这些年，我秘密与燕王朱棣和谈，和他告竣了盟约，待洪武帝驾崩、皇太子朱标继位后，我会劝解元帝归顺大明，我的戎马也将为大明所用。”
听到王保保一番话，张无忌开口道：“哥哥，当今天下，已属大明，再多反抗也无大用处，只能令族人生灵涂炭。只是，皇太子朱标继位，燕王就一定能说服他不武力征服草原么？”
“无忌，这是有原因的。
燕王朱棣原来就是皇太子势力，与皇太子情感甚笃，在如何解决草原一事上，燕王已经与皇太子有过交流，皇太子也有此意，究竟和谈好过干戈。
只是洪武帝与草原积怨太深，他还在，就不会允许和谈，保留草原的自治权。所以，只能等他百年之后，皇太子登位，再深谈此事。却未料到，就在几个月前皇太子朱标突然过世，之前我费尽心血为草原世代平安而谋划的议和之事，很有可能毁于一旦了。”
听完王保保一番话，张无忌和赵敏终于清楚了事情了来龙去脉。
赵敏向王保保问道：“哥哥，如果按你之前的设想，燕王能说服皇太子朱标，未来妥善安置我们的族人保留草原自治权，那归降大明，是草原之福，善莫大焉。
只是，有件事我想不明白，想问问哥哥。”
“妹妹，这三十年，虽然你和无忌隐居草原，不外每一次我身临险境都是你和无忌脱手，我才气转败为功的。没有你们，十有八九我早已不在人世了。跟哥哥说话，就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直说。”王保保朗声道。
“哥哥，我想问你。
皇太子过世，作为洪武帝的儿子，燕王不是有了登上九五之尊的可能。如果他登上了九五之尊，你和谈的想法不是更容易实现了么？”赵敏问道。
听到赵敏的问话，王保保缄默沉静片刻后，道：
“敏敏，你说的没错。起先我听到皇太子病逝的消息，也觉得是件好事。燕王登位，那就再好不外了。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燕王对外说是马皇后的嫡子，实际上，燕王的亲生母亲是我们爹爹表妹的女儿，算起来还和我们有些渊源，是实打实的亲戚。”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洪武帝对草原如此敌视，燕王仍想着用议和的方式来解决草原的事。”赵敏名顿开道。
“是啊，只是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燕王也不想让外人知晓。这件事是父亲临终前透露给我的，对你都没有说。”
“哥哥，你放心，我和无忌也不会把燕王母亲的事说出去的。
那既然燕王对外也是洪武帝的嫡子，继续皇位也是有可能的，为何你这般暮气沉沉？”
听了赵敏的问话，王保保凝望着湖水，道：
“妹妹，是这样。
洪武帝众多皇子，皇太子朱标、二皇子秦王朱樉，三皇子晋王朱棡，四皇子朱棣年龄偏长。
虽然《皇明祖训》写的很清楚‘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不外皇太子过世，二皇子、三皇子都不成气候，作为四皇子朱棣倒成了最有可能继续皇位的皇子。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上个月，洪武帝突然立皇太孙朱允炆为储君。这就意味着，燕王想登上九五之尊不行能了。”王保保长叹道。
“哥哥，那我就更不明白了。这个皇孙朱允炆既然是太子朱标的儿子，皇太子朱标允许燕王的事，他的儿子会推翻，不允许了么？”赵敏接着问道。
王保保轻叹一声，接着说道：
“妹妹，你有所不知。
这个皇孙朱允炆深得洪武帝喜爱，与自己皇太子父亲相比，朱允炆更听洪武帝这个皇爷爷的。
说句欠好听的话，实际上这皇孙朱允炆原来是庶生，他的上面另有一个嫡生的弟弟，凭据大明的《皇明祖训》‘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他是没资格立为皇孙的。
只是洪武帝过于喜爱这个孙子，将他的生母封为皇太子朱标的正室，他才有时机成为储君的。”
“原来是这样，这么看来，这个储君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啊。”赵敏应声道。
“是啊，整个明廷也是议论纷纷。只不外，洪武帝在，不敢有非议而已。
说句欠好听的，洪武帝这么折腾，大明早晚失事。真要是大明出了内讧，我们草原也许又有时机了。虽然，现在草原已经不是当年的草原，除了我的十万精兵外，已经无可用之兵，想重返中原更是不行能的了。
上个月收到飞鸽传书，知道你们要回中原。
我这次，不远万里来到乌里草原见你们，就是想让你们这次中原之行能去一趟北平，见一见燕王，听听他的意思，看看另有没有时机继续议和。如果没有时机，我便全力在领土布防，防止明军偷袭。”
王保保把前因结果说完，终于谈到了正题，说出了来此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