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赤任的声音在弥池灵舍所有的生灵脑海中响起,“天已经亮了,我的鲑蜓雄师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享用早餐。虽然,不想成为早餐而来加入我的还可以享受优先吸收灵韵和晋级的时机。这样的差异,简直无法想象会有生灵选择前者。”
弥池中一片寂静,所有的生灵都站在沼泽之下,没有任何行动。
“弥池灵舍!”赤任自豪地说:“作为唯一拥有灵智的灵舍,另有着那么久远的历史,我真是不忍心把这里毁了。成为我的灵舍吧,只要凭据我的意愿资助指定的生灵就可以,也并没有违背灵舍的使命。”
“赤任尊者,自由吸收和晋级灵韵是所有生灵的权力,我不能遵从您的意志。”弥池灵舍的声音泛起,“为此,我愿意牺牲灵智。至于其他的生灵,是去是留,全由他们自己决定。”
扶丘感受到一股灵韵掠过自己的身体,像是一种轻柔地抚摸。弥池稍稍停顿后说:“虽然,与列位生灵配合经历过晋级的努力和厦悦,已经足以让弥池的一生辉煌灿灿。在此,弥池恳求列位,没有须要做无谓地牺牲。”
“不愧是最古老的灵舍,如果不是为了抵御浩劫,我也希望能够恒久地留在这里。”赤任感概地说:“但是,既然我成为了化境级生灵,那么就不得不放弃个体那一点私念。现在请列位生灵们,到我的队伍里来吧。”
没有生灵走出灵舍。
“我不会去的,我愿与弥池共死!”一个悲愤的声音打破了沉静。
“我也不会去!”
“我们都不会去!”
“捍卫生灵的权力!”
“守卫弥池!”
“简直不行理喻,浩劫到来,连生命都不复存在,另有什么权力可谈!”赤任恼羞成怒,“鲑蜓族,你们面前的沼泽充满了灵韵,是对你们的极大增补,去......”
“等一等!”扶丘用尽全身的灵韵在脑海中大叫。
所有的声音停了下来。
“弥池说得对!”扶丘从沼泽地下走了出来,“没有须要做无畏地牺牲,我们另有浩劫要应对!”
“这是什么种族的?”
“叛徒!刚刚晋级就要叛逃!”
“你让整个生灵群体蒙羞!”
“滚吧!”
“......”
种种谴责和叫骂声在扶丘的脑海里炸开,扶丘看了看徐徐变亮的天空,望了最后一眼弥池的美景,大跨步走向赤任的鲑蜓群。
“很是好,已经进入覆体级的生灵,很明智的决定,接待你!”当扶丘来到赤任面前,看到一只巨大的鲑蜓背上漂浮着一团白色烟雾,脑海中泛起了赤任的声音。
“我愿意加入你,是因为你说得有原理。”扶丘平静地说。
“是因为我说不用送死还可以优先吸收灵韵和晋级?”
“不是,是因为你说,生灵们需要有组织地反抗浩劫。”扶丘回覆。
“你很有智慧,来帮我吧!”
“有两个条件。”
“说吧,只要不违背我们反抗浩劫的战略。”赤任说:“你知道我们不能放过弥池灵舍和这些生灵。”
“我明白,第一个条件是我不会加入进攻弥池灵舍,究竟我刚刚在那里获得过资助。”
“没有问题,完全不需要你动手。”
“第二个条件,你说从种子的影象中看到之前的生灵进入了禁域的另外一个世界,我也要进去。”
赤任缄默沉静了一会,“告诉我为什么。”
“也许可以从基础上彻底解决浩劫的威胁!”
“好,我允许你!”赤任回覆。
扶丘没有再说话,看了看周围逐渐泛起的种种生灵,径直走向了队伍的深处。
“我已经没有耐心了。”赤任的声音再次泛起在弥池众生灵的脑海里,“既然列位决定留在弥池之中,那么就请为配合抵御浩劫做最后的孝敬吧,孝敬出你们的生命和灵韵。”
遮天蔽日的鲑蜓群突入了沼泽之中,身后追随着早先加入赤任的种种群生灵。
弥池灵舍的外貌泛起炫彩的光茫,一层灵韵构建的护罩形成。
鲑蜓们受到护罩的阻挡,纷纷飞到沼泽地的上空。之后调转身形,收敛了蒲扇一样的双翼,全身卷成梭状砸向地面。上千只鲑蜓如同密集的雨点般砸落,撞击之后重新飞上高空,再次卷曲身体。
护罩在每一次撞击中微微颠簸,连绵不停的攻击让炫彩光茫散乱地闪烁着。弥池众生灵从最初鲑蜓群体攻击的震惊中醒悟,纷纷把自己的灵韵导入到灵舍的护罩之中,稍稍缓解了压力。
鲑蜓之后的赤任队伍围绕在灵舍边缘,各显其能;或尖牙利爪撕扯护罩,或拳打脚踢攻击护罩,或发射灵韵攻击护罩。边缘区域的护罩开始泛起了崩塌的迹象。
“冲出去,掩护护罩!”弥池众生灵中泛起一个声音。一部门擅长近距离攻击的生灵冲向了灵舍边缘。
边缘的护罩终于被撕开了一处裂口,大量的外部生灵涌入,与弥池之中冲出的生灵们冲撞在一起。
撕咬、撞击、摔打、刺杀在数千只形态各异的生灵间发作,绿色的、白色的、无色的血液飞溅。有的生灵肢体被撕裂,有的生灵躯体被斩断,有的生灵葬身毒液,有的生灵化为脓水。灵舍边缘的水池和土地已经被种种生灵的血液和躯体浸染、填满,污浊的泥水搅拌着残肢逐渐把美丽的弥池酿成一片腥臭粘稠的杀戮场。
当双方冲在最前面的第一波生灵横尸遍野后,奇怪的现象发生了。
“我似乎见过你。”一个身披鳞甲正在战斗的生灵突然向对手的脑海发送了一句话。“你也是在弥池晋级的吗?”
“一周前刚刚晋入造型级。”劈面头生犄角的生灵收回攻势,“你来过弥池灵舍?”
“我......三天前才在弥池灵舍完成第一次意识造型。”鳞甲生灵撤回一步。
“那你为什么攻击我?”犄角生灵开始小心地预防周围。
“你不是外面冲进来的吗?”鳞甲生灵也看了看周围还在拼命的生灵们。
“虽然不是,我是从灵舍里出来反抗进攻的。”犄角生灵背向鳞甲生灵,对其他生灵做出防御姿势。
“那咱俩还打什么。”鳞甲生灵与犄角生灵背靠背站在了一起。
“咱们该去攻击哪个生灵?”犄角生灵问。
“不知道!”
生灵们的争斗徐徐停止,各人开始相互交流,然后敌我双方各自谨慎地徐徐地退回到各自的阵营之中,战场中间的区域徐徐空旷起来。
“各人都是为弥池灵舍而战的吗?”退回到灵舍这边的生灵相互在脑海中确认着。
“列位都是进攻弥池灵舍的吗?”赤任方的生灵们也在脑海中相同。
战场瞬间平静下来,双方各自在阵营中站定,相互怒气冲冲地盯着对方。
“为了生灵的权力,滚出灵舍!”弥池方的生灵中一个声音大叫,众生灵一拥而上。
“为了生灵的生存,攻占灵舍!”赤任方的生灵中另外一个声音大叫,同时冲向对方。
所有的生灵又纠缠到了一起,血液四溅,肢体横飞。
片刻之后,生灵们再一次徐徐停止打架,相互退去,重新确认阵营。
当生灵们再一次冲向对方时,赤任阵营后方的两个生灵突然从背后展开攻击,击杀了周围大量的生灵。
“背后有袭击,是骗子!”赤任阵营中立刻有生灵高喊。
生灵们再一次停止攻击,各自预防着周围,少数几个熟悉的或者同一种族的生灵相互靠在一起。
最奇怪的现象泛起了,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上,所有生灵都不再攻击,而是愣愣地盯着周围的生灵。
“唉!”扶丘默默地看着战况,无奈地低下头,将脑袋埋在手掌里。
“新来的,你看上去并不是享受战斗的生灵,难道不应该对于杀戮的暂停而欣喜吗?”赤任的声音在扶丘的脑海里泛起。
“我有些忏悔了。”扶丘说。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没有离开弥池灵舍的话,也许你们赢不了。”扶丘看了看像是静止画面的战场。
“他们只是无法分辨敌我。”赤任也有些无奈。
“是的,如果我在那边,就可以让弥池的生灵们明白谁是战友,谁是敌人。”扶丘看了看漂浮在巨大鲑蜓身上的赤任。“然后可以轻易击败分不清敌我的对手。”
“如何让他们明白?”
“我说过,我不会加入进攻弥池灵舍,出主意也一样。”扶丘回覆,“你允许过的。”
“如果你真的有措施,我可以委任你统领生灵队伍。”赤任。
“现在不行。”
“虽然,等我们征服弥池灵舍之后。”白色烟雾中的赤任微微扭动。
“真的能够征服吗?”扶丘的声音充满了质疑,“就目前这种战况,除了空中的这些各人伙没头没脑地撞来撞去之外,战场上很快就可以开联欢会了。”
“嗯,你说的有原理。”赤任没有在乎扶丘的挖苦,“是时候展示一下威力,给我未来的指挥官一些信心了。”
“好啊,提醒一下,弥池灵舍可是抗击过暗灵时代的恐怖存在而存活下来的。”
“谢谢提醒。”赤任说,“首先介绍一下我的搭档,鲑蜓族的句嗤。”
赤任身下,巨型鲑蜓头部一个圆形的黑洞打开,一圈圈环形巨齿正在碾磨,发出“吱呦吱呦”的巨响。
“我是句嗤。”一个污浊而弘大的声音泛起在脑海里,使扶丘的身体情不自禁地一阵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