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向他坦白

　　“你要向我坦白什么？坦白你对我的情感？”覃天戏稽般的语气问。

　　对着面前这张吹弹可破、梨花带雨的脸，竟忍不住伸指捏了一把。

　　慕小小侧头躲闪，不满地叫：“喂，你把我捏疼了。”

　　“好，我不捏。”覃天忍着笑说，“快点向我坦白。”

　　慕小小却突然变得扭捏起来，再不象适才那般爽快。

　　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做了个深呼吸，下定决心般抬起头，望着覃天说：“我向你坦白，我嫁给你，是因为我妈妈看中了你，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逼着我嫁给你。”

　　“我道是什么，原来是这件事，你不是早就告诉我了吗？”

　　覃天面上露出失望之色。他希望听到的可不是这个。

　　这两天，他对她体现得够热情了，难道她还没有体会到他的心意，还想跟他撇清关系？

　　她还要执着地去寻找她的所谓的真爱？

　　这样想着，覃天心里便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慕小小歉然笑着说：“以前跟你说得不详细呀。现在你知道了我的家庭，知道我妈妈为了我经受的那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理解。”覃天懒洋洋的语气说，“你不想让你妈妈伤心，所以宁愿牺牲自己的婚姻，牺牲自己的幸福，嫁给你不喜欢的我，是吧？”

　　说罢，酸溜溜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慕小小越发歉然。

　　“我也不是不喜欢你。刚开始我确实对你没有什么好感，说实话，还挺烦你的。”

　　说到这儿，慕小小偷眼觑了下覃天，见他板着脸，悄悄吐了下舌头。

　　然后接着说：“不外现在我喜欢你了。以前我对你有偏见，现在已经完全消除偏见了。”

　　“真的？你喜欢我了？”

　　“嗯。你人很好，很体贴人，很体贴，要不是你，今天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挣脱庄柳松呢。要不是你慰藉我，我一定会伤心更久。你肯听我说这些心事，我很谢谢你，真的。”

　　“就这些？”

　　覃天心里隐隐有着不足之意，慕小小对他不应该只有这些。他不需要她的谢谢。

　　慕小小全然不知道他的心思，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拍着胸口说：“现在只有这些，我相信你有更多的优点，只不外我还没有发现。就这些优点已经很够了，你相信我，以后我一定会酬金你的，我说话算数。”

　　“你计划怎么酬金？”覃天别有深意地问，期盼着能获得他想听到的回覆。

　　至于他想听到的回覆是什么，那还用说吗？只是，他心里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唉，怎么看，慕小小都没明白他的心意呢。他要不要明白点告诉她呢？

　　慕小小所谓的酬金，只是想体现她对覃天的谢谢。至于具体怎么做，她还没有仔细想过。

　　她没想到覃天会追问这个问题，偏着头，认真地想。

　　她的眼中映着海水，清澈闪亮。脚下浪滔拍击礁石，水花飞溅。她就象是一条从海水里面钻出来的美人鱼，那条最善良最美丽的美人鱼。

　　慕小小想了一会，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只好摊了摊手说：“我也不知道。横竖，这笔帐就先记在这儿吧，以后，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尽管提出来。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允许。”

　　说了之后，想一想，又觉得自己很蚍蜉撼树。

　　以覃天的能力，他还需要她帮他的忙吗？

　　覃天本想说，你要酬金我，就恳切诚意地嫁给我，以后别再提什么离婚的事好了。

　　但是，他并没有将这话说出口。

　　他不想慕小小仅仅是因为酬金母亲和酬金他而嫁给他，他不满足于她仅仅是嫁给他这一点，他想获得更多。

　　他想要她心甘情愿地嫁给他，安放心心地当他的妻子，爱他，心里只有他。

　　而对慕小小说这些，显然还没到最佳时机。

　　因此，覃天只是微笑着说：“好啊，我们就先记着帐，以后你可不许忏悔。”

　　“我不会的。”慕小小向他保证，语气十分老实。

　　覃天却又不满足于她的回覆了，拖长了声音问：“你要坦白的就这些？”

　　说着话，人就朝慕小小那边移了已往，跟她挨得近了些。

　　“不止这些，”慕小小怪难为情地说，“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不惜一切手段，非要逼我嫁给你吗？她跟你妈妈的关系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你们家的条件好。她曾经不止一次跟我说过，男人为了钱可以抛妻弃子，随着有钱女人走。如果这个男人自己很有钱，而又愿意娶你，那就说明他对你是真爱。所以，她一直都立志要让我嫁给富家子。她对我一直是富养，让我学音乐学美术学礼仪学烹饪，另有许多几何许多几何，都是为了让我的才气素养配得上嫁已往的权门家庭。”

　　慕小小想起曾经的那些学习生涯，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她一点也不喜欢那些工具，但是为了博慕雪霏兴奋，从来都装作很快乐的样子去学了。

　　“你妈妈说得没错。如果那个男人什么都有了却还愿意娶你，那他对你一定是真爱。”

　　他握住了慕小小的一只手，看着她的眼睛。

　　如果慕小小这时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一定能明白他话里的真正寄义，明白他所说的那个男人就是他自己。

　　可惜慕小小现在没有看覃天，她望着远处。

　　天色有点晚了，夕阳已经沉下了天边。暮蔼渐起，天空变得昏暗，海面上聚起了濛濛的雾气。

　　她说：“也许吧。对于嫁给你的这个问题，我心里一直很矛盾。一方面，是不忍心让我妈妈伤心，想顺从她。另一方面，又想挣脱这个宿命，挣脱这个束缚。可是，如果我真的摊牌了，跟你离了婚，又觉得很对不起你妈妈，她是真的喜欢我。而且，我妈妈最后仍然会伤心，说不定还会更伤心。我这样糊里糊涂地嫁给你，对所有人都不公正。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真是很没用，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覃天便乘隙说：“那就不要离好了，麻烦。我们就这样过吧，相互体贴着照顾着，你说呢？”

　　慕小小沉吟了一下，在心里琢磨着他的这句话。

　　他说相互体贴着照顾着，就是说，他们只是相互看护相互取暖的朋友关系？

　　她猜的果真没错，他只是想跟她保持着形式上的婚姻，只不外现在各人熟悉了一些，算得上是朋友了，所以以后可以象朋友般相处。

　　慕小小纠结地说：“这样过也不是不行以。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不宁愿宁可，想遇到一个真正爱着的人，真正地恋爱一回。就这样嫁了，感受好奇怪，好象缺了点什么。一辈子连一次恋爱都没有，好遗憾。”

　　“恋爱又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覃天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抬高了音量说，“我倒是有个措施，不如我们把对方看成爱人，来谈一场恋爱，怎么样？”

　　“这样可以吗？”

　　慕小小总算回过了头，瞪大了眼睛望着覃天。

　　他肯跟她恋爱？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