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归高阳

　　楚歌回到高阳学院时，已是风挽秋等人回校后的第十天。

　　她所营造的狼狈现状，终究只被叶刹雪和子初二人看见。

　　她在秒叶森林外围，与叶刹雪所救。而子初，在得知她失踪的消息后，直接去了秒叶森林，在途中，与二人相遇。

　　期间，为了掩盖自己身体诡异的痊愈力，她趁着二人睡着后，在伤口上动着手脚。至少，要将这幅模样，维持到回到高阳学院。

　　但令楚歌费解的是，身体的痊愈能力，在受伤次数增多后，也越发快速。以至于，让子初抓了个现行。

　　子初其时一脸震惊、愕然、不解和恼怒。

　　他欲言又止，好半天，却一句话也未曾说出口。缄默沉静的为楚歌将伤口包扎好后，似乎无事一般，未曾询问或者指责。

　　然而，之后，他出奇的缄默沉静。

　　叶刹雪本非多话之人，故而一路上，气氛缄默沉静得尴尬而诡异。

　　回到高阳学院后，楚歌直接被送去治疗。为她治疗的人，很惋惜道：“延误了最佳治疗时间，这伤痕，恐怕不会彻底消除。至于断腿……长歪了点，必须重新打断再行治疗。”

　　叶刹雪和子初虽然在路上为她敷过药，一来他们并非专业人士，二来楚歌不停地好了又伤，再好的药，也多大用处。

　　闻言，楚歌抽抽嘴角，脸色有些尴尬。

　　而一旁的子初，竟然微微勾起唇角，似乎在隐隐幸灾乐祸。

　　等治疗完毕后，楚歌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高阳执法部的人找来了，令她没想到的是，卖力人竟然是有些好逸恶劳的闻人子夏。

　　闻人子夏公式化的问了几句，应该是叶刹雪与他说过，就带着人离开。

　　“等你好些了，我再来。”

　　没多久，风挽秋来了。他温润俊秀的脸上写着歉疚和自责，他眷注了几句后，道：“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接。”

　　“满意？可有限制？”

　　“依据事实，该是如何，即是如何。”

　　“那就好。”

　　简文石也来了，看到楚歌这幅模样，勃然震怒。他愤愤的骂了几句后，就拂衣而去。留下满头雾水的楚歌，思考着这老头儿到底是在骂她，照旧那些害她的人。

　　“嗯，寂安呢？”突然，楚歌想到什么，问着缄默沉静守在一旁的子初。

　　子初道：“他不是与你一起失踪的吗？”

　　“……他没回来？”

　　“没有，学院正在派人找他。”子初道。

　　楚歌疑惑，寂安其时已经脱离了危险，人面猿猴十之八九都急剧在她身边，就算在原地守株待兔，也能与大队伍汇合。

　　难道，他之后遇到了此外危险？

　　想到此，楚歌眉头深蹙。

　　对于寂安，她谈不上有情感。但楚歌并非不知感恩之人，寂安之前的维护与遇到危险时的掩护，虽然没有几多作用，却也不能因此忽略他的心意。

　　“若是找到了，立刻告诉我。”

　　“是。”

　　楚歌深深的看着子初，良久后，道：“你在生气？”

　　子初漠然道：“子初不敢。”

　　“……我只解释一遍。”楚歌盯着床帐，清眸写着近乎冷酷的漠然与冷静，须臾后，道：“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很奇怪。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也需要时间康复，更况且我是个废材。若是被人发现了，我还能安然的在这里？”稍顿，楚歌又道：“而且，我需要这些伤。”

　　“需要？”子月朔怔，道：“你的需要，即是建设在自虐之上么？”

　　“有何不行？如果能到达目的，方式并不重要。”楚歌淡淡道。

　　“如果，小姐的目的，需要支付生命，你也会如此绝不犹豫吗？”

　　楚歌一愣，侧眸看着他，淡而决绝道：“如果有那么一天。”

　　“……小姐，我憎恨轻视生命的人。那一日，你对我说的话，子初铭刻在心，永不敢忘。但小姐你，似乎不是这么想的。”子初垂眸，久久后，再度抬起的眸子里，写着深刻的伤心。“我先去做饭，小姐你先休息。”

　　那一日……是他试药失败那一日吗？

　　楚歌看着子初离去的身影。苦涩又无奈的笑了。她挠了挠头，解释，似乎失败了。

　　她那一日所言，并非虚言。今日之话，也非戏言。

　　沉沉的闭上眼，杀手啊……许多时候本就是以命抵命的存在。但她，不能对他说。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