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府玄门文化生长中心?”
姜礼乐了,他记得自己高考那会还和陈叔去那烧过香,最结果真没考好。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如果不烧香会比这还要考得差。陈逸轩曾经这么问过他,然后姜礼就买了一堆学习资料送给马上高三的小老弟。
看了看时间,坐地铁往返也就一个多不到两小时,来得及去陈叔家,姜礼便决定先去天师府认证。
收拾好吃完早餐留下的垃圾,姜礼便急遽出了门。
走到楼下时发现早上买早餐的铺子围了许多人,嚷嚷着什么‘市侩’,姜礼觉得奇怪,但也没有时间看热闹,径直往不远处的地铁站走去。
天师府坐落在江城西南处的一座山上,山有两峰,中间有一个连接两峰的天然桥梁,桥梁中部是一个巨大的峰台,山峰形似一龙一虎,争夺中间的‘明珠’,故而得名龙虎山。
两峰和峰台上各有一座道观,峰台上是天师府的禁地,差池外开放,祭拜主要是在两峰上的道观完成。
人们一般将龙峰上的称为龙殿,将虎峰上的称为虎殿,两座道观求的祈福也差异,龙殿主要是求康健,求平安,求风调雨顺,而虎殿是求姻缘,求事业,求财源广进,当年姜礼就是在虎殿上的香。
姜礼到达龙虎山山下的时候,刚刚过两点。
山下有一个停车场,卖香火卖小吃的小贩都聚集在停车场外,看上去十分热闹,这也是说明天师府的香火很旺,来往的香客许多。
这些小贩卖的香火并不是用来在天师府烧的,而是用来祭拜上山沿途的道家神仙。
在上山的历程中,楼梯边上偶尔会有一些古老的凉亭,供香客休息的同时,也供奉着一些传统的神仙,将从小贩那里买的香火一路烧上去,等到了道观以后在道家始祖和天师府先祖前膜拜,就能心想事成。
虽然,也可以在道观买些八百八到八万八不等的香来烧,钱越多自然证明心越诚。
其时姜礼即是拜了一路上山又烧了根八千八的香,高考的时候该不会的照旧不会。
这回姜礼并不计划一路拜上去,因为他以后和这些老神仙就可以算是同事了,同事之间谈这些就太生疏了不是。
别人拜神我上梯,别人烧香我点烟。
姜礼就这么晃晃悠悠地顺着山上的楼梯来到了虎殿,大殿上写了玄坛殿三个大字。
姜礼随着一名卖力引导的年轻小羽士来到殿中,小羽士敬重地问:
“请问,居士前来是为求签照旧为参拜呢?”
“我?”姜礼想了想:“我来应聘。”
“哦。”小羽士点颔首:“居士可有985大学的结业证明?”
“嗯?啥玩意?”姜礼懵了。
“如果没有的话,211大学宗教方面专业结业也是可以的。”小羽士礼貌地说道,见姜礼面露难色,便又补了一句:“玄门学院结业我们也是可以考虑的。”
姜礼人麻了。
卷!真他妈卷!
“那什么,我不是应聘当羽士的,我是应聘清洁工的。”姜礼欠美意思地笑了笑。
“清洁工?我们不需要啊。”小羽士有些疑惑,他并不记得天师府有招聘过清洁工,扫除卫生这方面一直是他们这些小羽士卖力。
姜礼见小羽士满脸问号,便明白了并不是天师府所有人都知道清洁工和鬼的存在,看来就算是卖力部门,也只有高层知道这些秘辛。
于是姜礼转变了说法:“请问道长,咱们天师府的卖力人在什么地方,可否代我通报一声,就说有清洁工需要实名认证。”
“这...”小羽士有些犹豫,来历不清不楚的人随随便便就想要见天师府的那些个日理万机的大佬,不管怎么说都有些逾越规则了。
“这样吧。”姜礼凑近小羽士,低声说:“你帮我通报一下,我见到人以后上一根八百八的香怎么样?”
小羽士马上双眼发亮,这可都是业绩啊。
于是他点了颔首,敬重地笑了笑:“居士稍等片刻,我去寻我的师尊。”
“好。”姜礼微微颔首,同样回以一个微笑。
须臾,一其中年羽士便从后厅走来,身后随着毕恭毕敬的小羽士。
中年羽士客客气气地跟姜礼打招呼:“居士如何称谓?”
“姜礼。”
“姜居士果真一表人才,人中龙凤,我一眼就看出来你和我天师府有缘。”
中年羽士哈哈大笑:“我道号青岩,叫我道号就好了,我这便带你去见我师叔。”
姜礼闻言想要双手合十行礼,又觉得在道观做这个行动过于挑衅,但是他又不知道羽士都怎么行礼,最后便只好和青岩握了握手。
“劳烦青岩道长了。”
“请跟我来。”青岩的态度十分客气。
小羽士在一边欲言又止,悄悄扯了扯青岩的衣角,小声嘀咕:“师父,那香火钱...”
青岩一脸严肃,教训道:“什么香火钱,姜居士来我们天师贵寓香一律免费。”
姜礼一听,来了兴致:“那我先点个八万八的再随道长已往。”
青岩笑容一滞,静静地看着姜礼,一言不发。
“开个玩笑,道长请带路。”姜礼笑嘻嘻地说。
青岩这才恢复笑容,领着姜礼往道观深处走去。
小羽士委屈地留在前殿,和师兄弟们继续招待着殿中的香客。
随着青岩走过玄坛殿的后厅,出了大殿,往天师府的禁地走去。
一路上,青岩介绍着天师府的结构和重要的修建,时不时还给姜礼科普一下路边的雕塑都是道家的哪些高人神仙。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及清洁工的事情,姜礼默默视察,从过桥开始,周围便见不到玄坛殿那些穿青色道袍的小羽士了。
“这是我天师府的焦点,天师殿,我也只是刚刚够资格去天师殿修道,再往下的小辈是没有资格进入其中的。”
青岩热情的介绍:
“我的师叔姓张,是天师府的嫡系传人,你便叫他张道长就好,他的道号我未便透露,如果他愿意,自然会主动告诉你的,等一会他会亲自接待你。”
“那道长你呢?”姜礼问。
“清洁工的事宜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修为不够,我的师叔也没有向我提及更多的内容。”青岩摇摇头:“一会你听他部署即是。”
姜礼点颔首,便不再多问什么。
两人走过桥梁,来到峰台上的道观前。
比起龙殿和虎殿,这道观显得有些朴素,但年月侵蚀留下的古朴感,让姜礼明白,这就叫返璞归真。
青岩让姜礼稍后,正要去通报,就见一个穿着印有干饭龙莉姆睡衣的年轻人抱着头从道观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转头大吼:“老不羞的翻我工具,小心我也学我爹跑路,别逼我和我老婆私奔!”
一个看上去和青岩差不多的羽士竟然直接从道观的院子里一跃而起,落在道观外,破口痛骂:
“老婆个屁,你居然买这种工具,这么多世家千金你看不上眼,老子以为你是一心修道,没想到天天抱着个气球叫老婆,老子今天就替你爹降了你这逆子!”
姜礼面无心情地看着这一幕,扭头问青岩:“道长何以带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