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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剑

第三十六章 鄜畤祭天(三)

秦剑 舟曳 2696 2015-05-07 17:15:00

  恼怒从来都是需要有实力的。

  既然你没有实力,也就没有须要恼怒。

  虢仲既然没有那个实力,也就没有须要恼怒了,他默默的站起身向宗庙走去。

  当虢仲把秦君请他前往鄜畤主持祭祀大典的事情告诉祭师时。

  祭师并没有像虢仲等人那样反映强烈,他只是轻轻的说了声,“哦,是这样,知道了。”

  在他看来,给谁主持祭祀还不都是那么回事,既然秦国需要自己,总比闲在这里强多了。

  “别说什么知道了,明确的说说你的意见。”虢仲见祭师这种不明朗的态度,于是问道。

  “只要大人同意,我去哪儿都成。”

  “你这是什么态度,说明确点。”虢仲不满的说道。

  祭师也有些不兴奋了,于是说道:“如果我说差异意,你能挡得住吗?”

  这倒一ㄇ实情,即即是祭师差异意去,虢仲也挡不住秦国的威胁。此时的虢仲已经不想恼怒了,也没有须要说一些假话和大原理,缄默沉静了一会,虢仲一声叹息,“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

  当嬴载带着祭师赶到鄜畤时,秦君嬴嘉早就部署人搭建好了祭祀的土台,横竖抢来的镕戎人多的是,用他们修筑土台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见到祭师到来,秦君嬴嘉很是兴奋,赶忙迎上前道:“哎呀呀,可把你盼来了,你看看,这里准备怎么样?”

  秦君拉着祭师的手,指着前面的祭品说道。

  顺着秦君的手指的偏向,祭师看见,成群的牛羊猪整齐的摆在祭台前,牛三百头,羊三百只,猪三百口。牛羊现成就有从镕戎那里抢来的,猪也好找,就近在黎民家里买就是了。

  看罢,祭师心中暗惊,这哪里是谢谢上天那样简朴,这明白是凭据天子祭天的形式准备的啊!

  “你看还需要什么准备的吗?”秦君兴奋的问道。

  祭师正在为眼前的场景受惊,被秦君这样一问稍稍有些受惊,随即说道:“哦,很好很好。秦公当沐浴易服,明日即是吉时,可进行祭祀。”

  “好-好-好--,祭师请随太子他们用膳,寡人这就沐浴易服。从今夜起寡人就斋戒了。”秦君甚是虔诚,连饭都没吃便去沐浴易服了。

  当天晚上秦君嬴嘉斋戒沐浴,以示对天神的敬意。

  太子嬴恬、令郎嬴载等人则陪着祭师用膳。

  用完膳,令郎嬴载悄悄的来到了秦君的帐篷。

  秦君嬴嘉正闭目静坐在帐篷里期待明天的祭天大典。

  “君父---”嬴载轻声叫了一下。

  秦君睁开眼,“有什么事吗?”

  “孩儿想把前往镐京的事情向您禀报一下。”

  “说吧。”

  “君父,孩儿这次前往镐京虽然还算顺利,但从虢仲的态度来看,照旧有些不太愿意,想推脱我们的事情。”

  “嗯---,这个我也想到了,他们想推脱也在情理之中。”秦君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想想,你一个属国的国君想请天子的祭师来主持你的祭天大典,人家虽然要有所反映了。

  “我想----”嬴载的话说了一半又停下了。

  “有什么话,尽管说,不要这样吞吞吐吐。”

  “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借此时机敲打一下镐京的虢仲等人。”

  秦君睁大眼睛,“你是什意思?”

  “君父,我在想我们早晚有一天要面对我们的近邻镐京,还不如借着这件事敲打一下镐京,看看他们的反映。”

  秦君沉思了一会,孩子说的也是实情,现在秦国的东部领土已经到了镐京,早晚有一天要正面面对镐京,还不如借机试探一下,看看他们的反映。

  “说说你的措施。”

  “我想是这样,祭祀结束之后,我们的雄师就要返回雍城,何不趁此时机护送祭师回镐京,顺便吓唬城里的那些大臣们,让他们也见识一下秦国雄师的威势。说不定在我们雄师的威胁下,镐京会有所反映的。”嬴载口气坚定的说道。

  秦君听罢,重重的点颔首,既然早晚要面对,还不如趁此时机试探一下镐京的反映。

  第二天清晨,秦国国君嬴嘉换上大裘衮服(天子祭祀时专用服侍)面向西方立于圜丘东南侧。

  祭师身着灰色长衣,披发漫步登上祭台,在东南边站定后,环视了一下台下的秦君和众臣,顿了顿高声道:“奏--乐---”

  鼓乐齐鸣,报知天帝降临享祭。

  乐毕。

  祭师高声道:“进献牺牲---”

  话音刚落,秦君带头,将士们牵着献给天帝的牛、羊、猪各三百头,来到土丘前,将其宰杀。

  这些牺牲(祭祀的牲畜)随同玉璧、玉圭、缯帛等祭品被放在柴垛上。

  “请国君焚烧----”祭师高声唱道!

  秦君嬴嘉亲自打着火炬,庄重的来到柴垛前,点燃积柴,瞬间烟火高高地升腾于天。这个仪式叫做燔燎,也叫“禋(yīn)祀”。

  “奏乐----”

  又是一阵鼓乐之声。

  “请天帝---”

  众人抬着由活人办成作为天帝登上圜丘。

  在天帝的面前陈放着玉璧、鼎、簋等种种盛放祭品的礼器。

  “请国君进献牲血。”

  秦君嬴嘉双手捧上盛着牺牲的鲜血的金樽进献到“天帝”面前,跪倒,双手捧上牲血,送到“天帝”面前。

  天帝象征性的尝了一口,送给内侍端下。

  “进献五齐---”

  紧接着,秦君嬴嘉又捧五种差异的酒(称作五齐)进献给“天帝”,天帝又象征性的一一尝上一口。

  “请国君进献全牲---”

  随后,秦君嬴嘉命人抬着一只全羊,进献给“天帝”,并亲手捧上大羹(肉汁)、铏羹(加盐的菜汁)等,谨献给“天帝”。

  “请国君进献黍稷----”

  秦君嬴嘉双手捧上黍稷进献给“天帝”。

  四次进献之后,秦君长跪在地上,期待“天帝”赐福。

  祭师高声道:“天帝赐酢----”

  内侍捧上“五齐”递给“天帝”。

  “天帝”从中拿出三种酒,赏给秦君。

  秦君再拜,双手捧起酒一一饮而下,直到这时秦君进献就结束了。

  “献舞----”

  秦国国君起身与将士们扮成的舞队同舞“云门”之舞。传说这个云门之舞乃是黄帝创作,专门用来赞美“天帝”好事的歌舞。

  此时祭天大典进入到了热潮,在场的大臣、将士等等都随着一起舞蹈,展示对上天的崇敬之情。

  歌舞完毕,祭天的仪式也就算是进行完毕了。众人开始享用祭祀所用的酒醴,叫“饮福”,“饮福”一直连续到夜里。

  整场祭天运动进行的圆满而紧凑,不行否认,秦国的这次祭天仪式完全是凭据周天子的规模来祭天的,祭师心中虽然稍稍感应有些不妥,但他还能说什么呢?

  整场运动结束,饿了一天一夜的秦君嬴嘉终于可以同各人一起享用这些祭品了。

  “祭师,谢谢你把今天的运动主持的如此完美,很浓重,很紧凑;寡人甚是兴奋,来---,寡人敬你一樽。”秦君嬴嘉端着酒樽来到祭师面前。

  “主持祭祀乃是下臣的天职,岂能不尽心。”祭师客气的说道。

  “好--,说的好,为了彰显对祭师的敬意,寡人决订婚帅雄师护送你回镐京。”秦君英气的说道。

  “啊?这个?”听到秦君的话,祭师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秦君会来这一套。

  “主持祭祀乃是下臣的天职,护送回城大可不必,大可不必。”祭师连连拒绝道。

  现在祭师的心中更多的是担忧,秦人会不会趁着护送他回镐京的历程中,顺道把镐京给灭了。如果真是那样,他岂不是成了周王室的罪臣。

  “哈哈哈,祭师你是不是担忧我们会趁着护送你回城的时机灭了镐京;如果是这样,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护送你回城就是护送,没有其他的意思,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再说了镐京乃是王室的故都,这点分寸寡人照旧知道的。”秦君兴奋的说道,“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

  虽然秦君的话说的很明确,但是祭师的心照旧凉透了,

  护送他回城,看似风物,可是这风物的背后他将会成为镐京的叛徒,会受到镐京官员和黎民的排斥,甚至是打压。

  他想拒绝秦人的护送。

  可是人家这是有意而为之。

  他拒绝的了吗?

舟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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