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突然被炙热的手指包裹,惊得他猛的抬起头,对上楼雅君略到体贴的眼,她问:“你的脸很红,可是中午酒还没有醒?”
她的手掌是那么的温暖,紧贴着他的额头,让千亦兰想起了中午暧昧的画面,那激情的热吻,整颗心都扑通的跳了起来,脸爬上两朵红晕,有些结巴:“没,没事,臣侍已经好,许多几何了。”
楼雅君叹了口气,将他拉了起来,抱起他朝里屋走去,千亦兰看着越来越近的床榻,瞬间瞪大眼,她,又想干什么?还来不及说话,人已经被她放在了床榻上,行动说不清的温柔,这一刻千亦兰的心莫名的柔软了,神情有些呆的望着她:“你。”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你早些休息,本王明日要早朝,先回去休息了。”她的语气说不清楚是冷照旧热,是那么的沉,那么的哑,不带一丝留恋的离开床榻,走出了屋子。
独留下千亦兰一人僵在床上,他今天被这女人抛弃了两次!咬咬牙心里突然特此外不舒服。
楼雅君一走,画儿便迫不及待的钻了出来:“主子,奴有事情禀告。”
千亦兰看了他一眼,懒懒的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道:“什么事?”
画儿将在书房里看到休书的事情简朴明了的说了一遍。
“你说的可是真的?”千亦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再也没心思妙想天开了,沉声问道。
画儿点颔首:“令郎,奴说的千真万确,都是奴亲眼看到的。”
休书?这封休书是给他的照旧屏幽的?千亦兰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心烦意乱的下了床,往外走去。
画儿怕他这凉,连忙从架子上取下披风,跟了上去:“令郎,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他头也不回的道,声音中带有急色:“去看看生病的屏侧君。”他是和亲送来的,楼雅君不行能轻易休了他,那封休书应该不会是写给他的,可是屏幽是女皇亲自赐婚的,楼雅君也不行能随随便便的休掉,他必须马上去屏幽那里探探口风,否则今夜他肯定会失眠了。
那封休书究竟休的是谁,他照旧屏幽?
脚步急遽的来到雅阁楼,灯火通明,守候在门口的桐儿看到千亦兰眼底闪过一丝惊奇,跪地行礼:“奴见过千侧夫。”
“起来吧。”
桐儿站起身,退至一旁,低声道:“王爷今夜不在这里,在书房留宿。”
踏进屋里的千亦兰身影一顿,她居然不在自己屋子睡觉去了书房睡觉?心里想要的答案已经有了结果,看来那封休书是给屏幽的而不是给他了,心奇妙的松了口气。
他和屏幽本就不熟悉,得知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本想回去休息的,可想到下午收到流音的信,在看看楼雅君空荡荡的屋子,目光闪烁了起来,她现在不在屋子里,那块玉是不是就在这屋子里呢~脚踏了进去。
屋子里漆黑,只有木桌上放着一盏灯,灯罩里面放着一颗小小的夜明珠,散发着微亮的光晕,照亮半个屋子。
屋子很大,特别屋和里屋,外屋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和几个小板凳,正中央墙面上挂着一副画,画上是一个女子,身穿玄色长袍,领口用红丝线勾勒着精致的繁琐纹路,腰间是红色锦缎腰带,腰带上镶嵌着一颗大大的暗红宝石,衣袍下摆是龙飞凤舞的一只六条尾巴的凤凰,栩栩如生,极其简朴的站在那一个身影就给人无尽的压力和气势。
她的五官如镌刻版菱角明白,英眉长斜,一双凤眼狭长眼角微挑起又带着几分慵懒又风骚的感受,但那深邃的黑瞳却如那死潭一般,平澜无波,酷寒中带冷酷,一望就深深的沦陷其中,让人无法自拔。
挺翘的鼻梁下是一张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似讥笑似浅笑,削尖的下巴无一不显示着她完美如谪的五官,这个女人就是楼雅君,元国唯一一位王爷斩王!
千亦兰静静的看着墙上的图画,画此画的人一定是大师,将楼雅君画的那么的传神,线条勾勒的活龙活现,衣袍纹线更是精致,如活人从画中跳跃出来一般,吓的千亦兰心中的想法瞬间打破。
“侧良人,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背后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正是刚刚从里屋出来的梧儿,疑惑的问道。
吓了千亦兰一跳,回过神,有些做贼心虚的感受:“哦,本宫只是来看看,天色不早了,本宫先回去了。”神色有些张皇的急遽离去,虽然只是一幅画,但是却像楼雅君本人一样站在那讥笑他的无知,心中瞬间再也不敢有任何想法。
梧儿不解的摇摇头走了出去。
谁也没看到在黑夜中,画面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屋子静的可怕。
翌日,楼雅君因为要进宫面圣,天还没亮就起了床。
在歌儿和语儿的伺候下穿着好衣服,洗簌好脸,梳好头发,照旧那一袭黑间红色的长袍,只是青丝用一顶紫玉冠束了起来。
楼雅君让两人退了出去,片刻后,一抹黑影无声无息的跪在她的身后,沙哑着声音:“主人。”
她边整理衣角边问道:“说吧,这次又是怎么回事。”昨晚千亦兰主动给她准备晚膳可最后却什么话也没说,她其时还奇怪那家伙想通了呢,没想到监视着他举动的今儿暗卫就泛起了,心里微微有些失望,果真是有战略的。
暗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那么沙哑暗沉,如干枯的千年老尸一般躲在玄色斗篷中,周身流露着阴冷的气息。
楼雅君听完脸色一沉:“可知那信上写的是什么?”
“属下不知,侧良人已经将信纸烧毁。”
“哼,小蹄子!”她低骂一声,“以后若再有人送信来,你一定要视察出是谁送的。”赶在她眼皮子下给她的侧夫来往,是谁有这个脾气和胆子的?
“是,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