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手术（上）
“你就是这么看病的？”
卞夫人瞪着杏眼，眉毛已经扬到了天上去。
“职业病，职业病......”
迎着曹操伉俪二人的目光，诸葛均尴尬的摸摸头，慌忙退了出来。
在后世再为正常不外的操作，换到现在这个时代，差不多已经遇上“轻薄少女”这种水平的罪状了。
也难怪卞夫人会如今生气，若不是另有求于诸葛均，他此时怕是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神医，该你了。”
诸葛均赶忙躲到了华佗的身后，同时也将注意力重新扯了回来。
华佗轻轻颔首，然后看向曹操：“丞相，麻烦取几把洁净铁锤、铁钳、锯弓之物，用作辅材。”
看着曹操吃人的眼神，诸葛均赶忙打了个圆场：“丞相，这手术好比修盖房舍，其中原理相同，神医绝对没有二心，还望丞相不要见责！”
曹操冷哼一声，大手一挥。
“麻烦夫人，再打几盆洁净清水！”
看着进入怒目圆瞪的卞夫人，曹操摇了摇头，上前拉住她：“夫人，先依了他们，万一节儿有个好歹......”
不多时，二人要的工具尽数送来。
华佗掂着手中的铁锤，恰似一锤一锤砸在曹操的胸口上一样。
“这锤子、铁钳......都没什么问题......”
华佗一件一件扫过，目光看到最后一样工具，也是最为重要的工具：一把尖锐的匕首。
“丞相，这把刀子......”华佗拿起那把匕首仔细端详一番，又慢慢放了下去，“老夫用不了......”
“嗯？”
曹操目光瞬间转冷。
“那个，丞相。”
诸葛均再次上前打起了圆场：“丞相有所不知，这手术差异于寻常杀人，所用刀具考究的是短、寸、利......”
“华佗！”曹操突然一把拎住老神医的衣领，怒极反笑：“你是在拿我寻乐子么？”
眼见华佗屡次三番掉链子，再这么耗下去，自己小命指定是保不住了。
诸葛均咬咬牙，急遽上前一步：“丞相，我有刀，在下包裹中有手术刀，请丞相验视！”
老神医脸上拂过一丝惊色，还要开口与诸葛均探讨，却被诸葛均大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诸葛均感受今天就像做过山车一般，生怕华佗再给他搞点事情出来。
“许褚！”
许褚点颔首，拿起方桌上的包裹，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哗啦！”
里面倒出几件寻常衣物，一些干粮和十几个药盒、纱布之类的工具，虽然，那把明晃晃的手术刀也安平静静地躺在里面。
“丞相！”
来不及感伤这把小刀精致的做工，许褚立即将它递给了曹操。
曹操只急遽略了一眼，便将手术刀扔给了华佗，顺便给了他一个吃人的眼神。
“赶忙做！”
华佗接过手术刀，眼神中划过一丝意外，但有了之前的教训，他也没有再开口乱评价。
只见他拿起诸葛均那把手术刀，找准位置，便要挥刀开始。
诸葛均急遽伸手制止，大叫一声：“还没消毒呢！”
华佗愣了一下：“消毒？”
横竖也解释不清，诸葛均爽性不搭理他，而是在那堆工具中翻了一圈，找到了一瓶酒精喷雾。
这瓶酒精原来是准备留给自己受伤时消毒的，没想到今天就这么孝敬了出去。
没措施啊，手术不用毒，病人极易熏染上种种细菌和病毒，他不敢冒这个险。
拿出喷雾，诸葛均便在室内随处喷洒起来。
“咳，咳！”
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入鼻腔，曹操忍不住高声咳嗽起来：“小子，你这是干什么！”
“回丞相，此物用烈酒酿成，专用于除秽祛疫。”
果真，仔细分辨后，空气中确实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味，曹操便不再言语，只是愣神盯着诸葛均看。
一旁的华佗眼神中露出一道精光：“老夫平日只用烈酒祛湿，防寒，万万没想到另有此等作用，老夫今日受教了！”
诸葛均暗叹一声，这酒精哪有那么好制作，若是用寻常烈酒消毒，不说毫无作用，也险些起不到什么影响。
给屋子消完毒，诸葛均又找出几卷医用纱布，沾上酒精，在曹节白嫩的皮肤上擦拭起来。
唉，仅用的一卷纱布啊，也不知能不能支撑完这台手术。
做完这一切，诸葛均侧开身子，把开刀的时机让给了华佗。
华佗微微颔首，拿起手术刀，便轻轻划开了曹节的皮肤。
“噗呲！”
瞬间，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把老爷子溅的满脸是血。
要说这也不怪华神医，他平常用的寻常刀子，哪能和这把现代手术刀比。
一刀下去，没掌握好力道，反倒弄得自己一脸狼狈。
“令郎，这，这刀......为何如此尖锐......”
华佗擦了擦脸上的鲜血，神情异常尴尬。
老神医再这么下去，别说治病了，就差直接杀人了！
现在两人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现在诸葛均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赶忙完成这台手术，溜之大吉。
深吸一口气，诸葛均上前拍了下老神医的肩膀：“要不，我来？”
不等华佗回覆，诸葛均已经抢过了他手中的手术刀，把华佗挤在了一边。
拿起手术刀，一股熟悉的感受传遍全身。
“丞相，这手术历程有些血腥，要否则你们先出去等等？”
曹操看了眼卞夫人，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我征战沙场几十载，令郎不必担忧。”
随即，他朝着卞夫人和许褚摆摆手，二人退了出去。
“呼，开始了！”
诸葛均徐徐吐出一口气，找准病灶位置，轻轻划了下去。
尖锐的刀刃划破皮肤，一丝鲜血瞬间从伤口渗出，与适才气佗的体现大相径庭。“还好！”
诸葛均松了口气，多年的手术经历早已让他养成了条件反射，再加上系统的被动技术加持，效果竟然比想象中还好上许多。
距离上次开刀，已经过了足足三年，谁曾想这开张后的第一笔买卖，主顾竟然是曹操这个对头，这也算是造化弄人了。
“纱布！”
诸葛均左手浮空，不知不觉中，早已把华佗当成了平时的助手。
看到诸葛均手法如此熟练，竟然比自己还要横跨几分，华佗心中这才确定，这位小令郎的医术，只怕是比自己还要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