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到来
左吴先生，33233女士，敬启。
距我上次造访已有数日。鄙公司恰逢推出了全新的保险服务。价钱实惠，效果从优，不知二位是否有兴趣？
另，日前不才业务稍显繁忙，如需面谈，烦请预约。
共荣保险，敬上。
……
花骨朵头的服务员更喜欢将他的办公室称为“行宫”。
他有骄傲的资本，因为其所供职的共荣保险操弄金融的手艺精湛至极，一个又一个丰饶的星系被收购，某些政权的经济甚至完全委托给它统领。
身为员工，俱有荣焉。证据就是服务员在这所居住的地方是数一数二的豪华，与这里驻扎的权要们相差无几。
唯一的区别是权要们将活计委托给AI后便不需要事情，但他不行。
服务员面前，一块机械键盘古色古香，每个键帽都是纯手工匠心雕琢。就如千年前有人着迷于纸质书写一样，他认为用机械键盘打字是件相当有格调的事。
只是现在，服务员放着自己心爱的键盘久久未动。
因为他的盘算机被操控了。
其面前同样充满年代感的液晶屏幕上，顶替了殖民地AI的古画晴空利用着他的盘算机，以神乎其神的速度完成着原本属于他的事情。
譬如业务简直认，另有与总公司的联络，条款的适用与编写。
服务员的脸被屏幕的光线照的明暗不定，哪怕眼前的字符闪烁飞快，他也能看出自己的事情被完成的完美异常。
这让服务员微妙的有些嫉妒，就像觉察相处已久的妻子和其他人在一起时越发快乐时一样的心态。
终于，屏幕的闪烁停止。服务员简陋预计至少半个月的活计已经被屏幕后的存在完成。他恰逢其时的抱起双手：“请问您是什么意思？”
屏幕上浮现出古画晴空的字符：“你需要休息。”
“如果我不愿意呢？”
古画晴空瞬间回复：“我不是在商量。”
随即，它更改了服务员盘算机的所有秘钥，也夺取了他“行宫”当中的监控权限。
服务员唯有苦笑。
金融的力量只能体现在万里之外的覆雨翻云。面对近在咫尺的刀兵，无论是他照旧共荣保险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只是为什么被监控的是自己？难得的清闲中，服务员开始思考。
是因为自己手上独立于帝联系统之外，与共荣保险总公司独立的紧急联络频段的缘故？
另有，利用自己盘算机的人究竟以自己的名义做了些什么？总不行能真的在老老实实替自己干活吧？
服务员不知道古画晴空已经用他的名义，给左吴他们发了一封邮件。
……
殖民地原本的拉胯AI并不至于全然无能。
至少与左吴另有服务员间的协议，它在被顶替前就已经将纪录删的干洁净净。
却也因为如此，让古画晴空觉察了纪录当中的不协调。它必须对自己不确定的事情做出试探。
……
工程造物的隆隆声在左吴不远处响彻。矿坑四周，正当虫人和电能联盟的劳工在全力施作，仅仅一周，就将这四周革新成了及格的试验园地。
还建成了一个相当舒适的兵营。
之前执法者们的损兵折将确实严重，左吴觉得在这硕大的临时兵营空旷的离谱。除了那通过生命保险，将已故的自己重新复制出来的牛头人偶有露脸外，这个区域的空间险些是他们三人独享。
再加上列维娜随手遮盖的绿植，简直像回家了一样。
左吴从矿坑四周踩点回来，面无心情的将视界左上角弹出的邮件直接删掉，连看也没看。
用脚趾想想服务员这身份特殊的存在一定会被假AI监视看管。由此想来，这封邮件肯定不安美意。
将视线收回，左吴悄悄将门打开。艾山山带着投止着殖民地AI的小玩具出门踩点还没回来，整个兵营房间中只有列维娜一小我私家。
和上次一样，她依旧跪在沙发上，面朝墙壁，做着那祝福的行动。这次女仆四肢齐全，左吴得以窥见她姿势的全貌。
怎么说呢，像颗稍显拧巴的苍松。
似乎感受到了左吴的目光，列维娜轻颤睫毛，睁开眼睛，语气淡漠很是：“午安，正在偷窥的老板。很是歉仄，上次说的‘节目’还没准备好，接待下次再来。”
左吴咧嘴，无视掉她的轻嘲后开口询问：“照旧在倾听这颗星球的声音？”
“对，咱们现在掌握的信息有矛盾，不是吗？”
列维娜颔首，收起祈祷的姿势正色：“你们说这颗星球的原生文明只有原子级此外力量，可偏偏就有一个相当厉害的工具被埋在地下。”
女仆起身，将温好的热茶递给左吴：“我想，听听星球的声音或许能给我们一些提示也说不定。”
“有什么结果吗？”左吴挠头：“另有星球的声音是什么？”
“没有结果，我只能依旧只能听出带着自豪的呢喃，”女仆挑眉：“至于是什么……我想区区人类应该无法理解。歉仄，重申一次，不是在针对你哦，老板。”
左吴叹气，还想再问些什么，却猛然觉察兵营四周似乎有不速之客接近。
转头，居然是之前那在殖民地星舰当中遇到过的修仙者模样的男人。
男人往兵营中张望一瞬，便收回目光，抱拳：“又晤面了，在下白艾斯。和你们一样接受了科研人员护卫任务，日后还望相互照应。”
左吴颔首：“你也是执法者？以前似乎没怎么见过你。”
白艾斯给人的感受儒雅随和，让左吴升不起什么戒心。只是多看了几眼他背后的青铜短剑。
“无妨，以后就会慢慢熟悉了，”他轻笑：“对了，科研星舰马上要到。它的到来会泛起一场奇景，要和我一起瞻望吗？”
奇景？
左吴不动声色的瞥了瞥身后房间中的女仆，又冲白艾斯指指自己的鼻尖：“你是在邀请我？”
“没错。”
“方便透露下你计划去哪里欣赏这所谓的奇景吗？”左吴期待的搓手。
白艾斯不明所以的歪头：“离这不远处的环形小山。算是龙首潜藏，涡流汇聚之地。简朴来说就是空气最为清新，高度也适宜……”
他说完，脸上挂起微笑，转身想要带路。
却没想到左吴把头摇成拨浪鼓：“多谢，但是我拒绝。我另有事，你一小我私家自己去吧！”
左吴说完便跑回房间中，又拽着列维娜兴冲冲的跑出。与还在原地，依旧保持着转身姿势的白艾斯擦肩而过时，却没看他哪怕一眼。
拉着列维娜的左吴脚步所指，俨然就是白艾斯刚刚所说环形山脉的偏向。
……
太空之中，靠近星系中央那颗碧蓝脉冲星的方位。
空间在徐徐震荡，四维和三维空间融汇交互，宛如漆黑的大海不安的荡起沉静的涟漪。
然后，就是一头巨鲸突然自这虚无的浪潮中跃起，探头。
深色的流线型科研船自超空间航道中脱出。它是四两拨千斤的针，放远望去，其巨细在天文尺度下不外一粒再渺小不外的灰尘。
却借由超空间航道的余威，在震颤着整个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