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柠檬糖

　　“唉……旅游计划，计划了个寥寂。”

　　川上济趴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就像没浇水还被太阳暴晒一顿的植物，叶子都打蔫了。

　　那位先生委婉地驳回他留在F国玩几天的请求。

　　并体现川上济琴酒很忙，他身为BOSS欠好厚此薄彼，希望川上济回去后资助分管一些。

　　这就很……

　　啧，996是前世修来的福报。川上济仰天长叹。

　　让他想想，他这边有个苏格兰，琴酒手下有个黑麦威士忌；两人的能力都还不错，也算是酒厂行动组的新生力量，练习个半年培养出来了他和琴酒应该都能轻松些……

　　轻松也不是指要划水摸鱼，只是想玩的时候能放开了浪。

　　灰发青年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他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寻思接下来贝尔摩德那边可能有的行动。

　　已知歌海娜行动受限，又及ICPO被牵扯进来，然后前天他狙杀了一名卧底。F国分部的情报组或许和他一样，在卧底上翻了车，歌海娜手下或许是出了叛徒。

　　歌海娜不行啊，还需要他远渡重洋地过来收拾烂摊子。川上济暗戳戳的讥笑，全然忘记自己当初也是琴酒资助兜的底。

　　川上济听到了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应该是苏格兰回来了。

　　他行动迅速地起身坐好，究竟在子弟面前他还挺在意形象的。

　　“嗨，苏格兰~”川上济转过头对自己搭档颔首示意。

　　苏格兰拎着一个红色的硬纸袋子，心情有些离奇：“我路上遇到了卡尔瓦多斯，他让我带给你这个。”

　　他还被那位冷峻的狙击手用充满敌意的眼神上下扫了个遍——这种眼神苏格兰很熟悉。

　　他还在警校念书时有个名为萩原研二的挚友，该人风骚倜傥嘴上抹蜜，特别能讨小姐姐们的欢心。因此常受到来自其他男同学的，这种眼神的洗礼。

　　不外这份敌意只有一小部门针对他，更多的是在问候真正接受礼物的人，川上济。

　　“让我看看……”川上济把上半身探出沙发背，眼睛马上亮了起来，“是柠檬糖！”

　　贝尔摩德送给他的，在上次交易中，那个女人欠他三个月的糖。

　　来的正是时候，他也差不多吃完了目前手上有的。

　　让卡尔瓦多斯先送给苏格兰，再由苏格兰转手……贝尔摩德这么做也有试探他和苏格兰关系融洽水平的意思。

　　川上济不喜欢自己的工具被人多次转手，相熟的人稍微强一点。

　　不外看在有糖的份上，川上济也不盘算这点无伤风雅的小试探了。他从苏格兰手上接过袋子，开开心心地开始验货。

　　苏格兰：……他照旧第一次看见川上济这么开心。

　　看来用糖行贿这种手段不止能用在幼儿园小朋友身上。

　　苏格兰绕过川上济，走到沙发正面。沙发坐垫上的布料有些皱，像是被猫滚过。

　　“喏，见者有份。”川上济象征性地抓了一把分给苏格兰，顺便提一句，是很小的一把，只有五六颗。

　　苏格兰接过糖，又取出微型夜视仪和微型防毒过滤器，刚准备还给川上济，却被他拒绝了。

　　“这两样设备你自己留着用。”川上济拿留宿视仪，“防毒过滤器的内部装置半年更换一次，夜视仪的话，我先检察完录像，然后再给你。”

　　“谢谢。”苏格兰也不向他客气。

　　“哦，对了，你先快点把易容卸掉，怎么卸我教过你。”川上济嘱咐道，“这工具留久了对皮肤欠好。然后我们再聊聊幻术巡演上的事。”

　　详细来说，川上济让苏格兰协助他应付蜘蛛，除了提供一个旁观者视角外，另有另一个原因。

　　苏格兰目前由他羁系，如果丢在F国分部可能会有些是非，好比被不长眼睛的其他成员骚扰。

　　苏格兰看上去不擅长应付不友好的同事，带在身边也是出于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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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川上济喃喃道。

　　灰发青年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条记本上的鬼画符，这是他针对苏格兰叙述的纪录。

　　苏格兰瞄了一眼，他甚至认不出来那是哪国的文字。

　　“也不是没有异常。”苏格兰增补道，“现在追念起来，其时有着很明显的感官滋扰，我的注意力险些全放到了视觉上，听觉，嗅觉似乎被剥离了。就像舞台爆炸的硝烟味，在幻术结束后我才闻到。”

　　苏格兰看到的一直是无比正常而普通的幻术演出。

　　更诡异的是，夜视仪也没有录到川上济踩着椅背走到舞台上的画面。

　　如果苏格兰其时把红外模式打开就好了，这样说不定能从温度变化看出些眉目。川上济想。

　　不外也不怪他，谁也没想到蜘蛛幻术施展的那么快。

　　“唔，横竖蜘蛛也算是半个我们的人了。”川上济合上本子，“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时机研究这个。”

　　苏格兰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关于蜘蛛？我是怎么招揽蜘蛛的？”看到苏格兰这个体现，川上济推测到。

　　心里的想法又被点了出来，苏格兰点颔首。

　　“怎么说呢？其实我也只是试试，没想到能乐成。”川上济解释。

　　“就像你路上遇到一只猫，顺手rua了一把，结果那只猫跟你回家了。原来我也只是口嗨，好比‘我们组织福利好，待遇高，你要不要来’之类的。”

　　关于BOSS让他招揽蜘蛛这件事，不适合向苏格兰细说。

　　看见苏格兰有些无语的心情，川上济连忙增补道：“虽然但是，我也没骗人啊，酒厂待遇在同类公司里真的超级不错，这也不存在商业欺诈。”

　　酒厂待遇简直不错，虽然苏格兰是来卧底的，也不能昧着良心否认这一点。

　　而关于蜘蛛加入组织这件事……蜘蛛主要是在欧洲运动，对曰本的影响倒是不大，但和有关蜘蛛的详细信息倒是可以上报给公安。

　　“那他要杀你这件事，是怎么解决的？”

　　“实际上没有解决呢。”川上济又剥开一枚柠檬糖，“他要杀就杀呗，横竖我也不怕他。这种事情不需要酒厂出头，我自己能处置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