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高谈阔论者

　　愉快的聊天进行到一半，车厢里响起轻微的振动声。

　　川上济拿脱手机，看了一眼屏幕，迎着工藤新一探究的眼神接了电话。

　　音量开得不大，工藤新一无法听到通话者的应答。

　　“嗯，好的。歉仄，我今天来不了，有事延误了。”

　　灰发青年皱眉：“……是真的有事，需要去警局做笔录，谢谢。”

　　没等手机里的攀谈者发声，川上济直接挂断。

　　一旁的工藤新一已经迫不亟待地开始了自己的推理：

　　“接通前你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停顿的时间稍长，应该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很明显你们今晚约定了什么事，但通过你冷淡的语气，你并不是十分想去。”

　　“啊，所以呢？”川上济不走心地问。

　　他让苏格兰资助打个电话，就是为了将工藤新一的注意力从安利侦探上转移。

　　虽然川上济可以毫无破绽地继续搪塞下去，但那样很没意思。

　　看来小侦探照旧很容易引导的。

　　“一般情况，在交流时，如果对方推脱有事，出于礼貌不应该追问下去。”工藤新一继续说道，“但和你通话的人恰恰相反，很明显，他很急切，但并不是完全有求于你，所以......是推销者？”

　　“你说是就是吧。”川上济不至可否。

　　“那就先假定是吧。”工藤新一也没指望川上济能认真回覆。

　　“通话内容显示，你们之前应该联系过，再凭据上次公园杀人案你的证词，你来到米花町差不多一个月。这个时间不长也不短，难道你是找住处？”

　　“十分合理的推测呢。”

　　工藤新一注意到了上次他的证词，并一直记到今天，之间有8天11个小时的时间。正凡人不会特意去记这些琐碎无用的信息。

　　这说明工藤新一要么和他一样过目成诵，要么......早就注意到了他。

　　“所以我的推论是对的吗？”

　　“这个嘛......”川上济装模做样地沉思，突然又冲着工藤新一露出辉煌光耀的笑容，“你猜猜？”

　　猜你个鬼啊！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他感受血压有点上升。

　　“好了好了。”逗弄了一番小朋友的川上济见好就收，“概略上是正确的。”

　　基本上和川上济想引导工藤新一思考的偏向一致。

　　虽然，工藤新一比他想得还要给力，极大地丰满了川上济的剧本。让川上济接下来的发挥有了更多的余地。

　　“我最近简直在物色住处。究竟目前临时住所的房租有些贵，而我正处于收集素材申请PhD的阶段，没有稳定的收入。”

　　这有30％是真话，川上济简直在物色此外住处，为日后做准备。

　　川上济虽然不会一直和苏格兰住在一起。

　　这样不仅触及双方隐私，而且对川上济而言，许多事都不方便做。只不外现在是苏格兰的忠诚度考察期，两人不得不绑在一起。

　　而身为前辈，把子弟赶出去自己找住处虽然不行。

　　所以川上济要提前给自己找好落脚点。

　　因为落脚点是给他的白色马甲使用的，所以不能是组织分的宁静屋。

　　工藤新一仔细审视，没从川上济脸上看出欺骗或搪塞他的神色。

　　“物色住处？你计划近期搬迁吗？”

　　“不是近期，我目前租的期限是三个月。那个打电话找我房东很不幸，他手上是一座发生过命案的凶宅，目前只有我一人有租房意向。”

　　“所以么……”川上济摊手，“他急我不急，可以留作备选方案。”

　　“你一个有凶杀案的便利店都嫌晦气的家伙，会去租凶宅？”初中生露出半月眼。

　　“这你就不知道了。世界上有一种工具，能改动人格，扭曲心态乃至彻底颠覆一小我私家的行为准则。”川上济故作深沉，“叫贫穷。”

　　……工藤新一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没钱说得这么高级。

　　“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租房信息。”工藤新一说。

　　“谢谢。”川上济也没矫情，两人交流了手机号。

　　他怀疑这才是小侦探的目的。虽然，对方也简直真正想资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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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来到警局，做完笔录。

　　工藤新一还想黏在川上济身边，灰发青年把他推到一边。

　　“你的朋友还等着你呢。”川上济提醒道，他指的是毛利兰。

　　当工藤新一绝不犹豫地和他坐一辆车时，川上济就已经发现少女有些不开心，现在更是出于发作的边缘。而着迷推理的小朋友对此毫无察觉。

　　川上济现在相信这两人不是情侣了。见过情商低的没见过情商这么低的。

　　三言两语乱来走工藤新一，川上济转过身，向相反偏向走去。

　　离开警视厅。在半路，川上济遇到了菊池水琴。

　　女伙计有些犹豫地冲着灰发青年笑了笑。川上济比菊池水琴晚走了6分钟，他行走的速度并不快，理论上两人不应该遇上。

　　菊池水琴在等他。川上济意识到了这一点。

　　“是有什么事吗，菊池小姐？”灰发青年柔声问。

　　“川上先生......您是侦探对吗？”菊池水琴不安地绞着双手，“我......就是，我......”

　　女伙计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下定了决心：“川上先生，我想委托您。关于那只断手的事情。”

　　“所以为什么不找警察呢？”

　　灰发青年微侧过头，浮光在他脸上打下一半阴影。

　　他的笑容仍是温顺的，只是似乎有什么工具从阴影里掠过。

　　菊池水琴瞥见了那个工具庞大的影子，但内心的急切让她忽略了它。

　　或许，今天是她获得安宁的唯一时机。

　　“有些——有一些工具，我不方便和警察说。”女伙计连忙解释，“一些十分隐私的事情，如果透露出去，会给我造成极大的困扰。”

　　川上济保持了缄默沉静。

　　他有些恻隐地看着对方，直至后者因紧张咬破嘴唇，直至她屏住呼吸，被寂静的利爪攫住肺部。

　　“很歉仄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什么侦探呢，充其量是只个拙劣的高谈阔论者。我那浅薄的推理素养甚至和那个小朋友差不多。不外——”

　　川上济戏剧性地停顿，峰会路转：“如果小姐不嫌弃，我虽然愿意接受委托。我相信菊池小姐肯定会付委托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