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从未想过自己这才把洛城的重建计划制定下来,就有业务主动找上门来,而且照旧那洛城最有名望之人——宇文承平的。
加之陈员外也是在一叹之间,和自己清了往日恩怨。
这几多算得上是喜上加囍的事儿,让陈平竟是在一时之间变得不知所措,痴痴在原地呆了半天,直到陈思语拉了拉他的衣袖才是缓过神来。
但陈平并没有显得十离开心,反倒是眉头紧锁,显得心事重重。
陈员外见了,不由是问起陈平来。
“怎么?我给你的信,另有假的不成。
照旧说,你打心底还不愿意与我了结恩怨?”
听到这话,陈平淡然的摇了摇头。
“陈平并非还与陈员外心存芥蒂,而是觉得自己不外是个棺材铺的小学徒而已,何德何能,能被这洛城名望最高的宇文大老爷赏识,竟是敢把他最重要的事托付于我。
实话来说,我是不敢接这封信的。”
陈平说着,立即是把手中信封交回到了陈员外的跟前。
但陈平也是知道,如果宇文承平交接下来的事情没有获得有效解决,不仅是陈员外会受到牵连,可能是陈思语,抑或是整个元气大伤才刚有起色的陈家都市遭殃。
“如果此事和白事有关,陈员外大可放心去找我的恩师吴良脱手。
究竟在这方面,他比我强太多。”
陈员外却是立即轻哼一声,并未接过陈平交回到眼前的信封,反倒是双手收于身前,于陈平面前来回踱步,道:
“你虽年纪轻轻,而且机敏过人,但也不能小瞧了我这泰半辈子的处事为人。”
陈员外说着,抬手特地指了指陈平手中的信封。
“这信封的内容我一五一十的看了,其时我也确如你所说那般,举荐了你的恩师吴良。
但宇文老爷相中的就是你的胆识过人和机敏聪慧。”
说到这里,陈员外踱步来到陈平跟前,险些是一字一顿极其严肃的告诉陈平:
“所以这事,你推脱不得。”
听到“推脱不得”四个字,陈平心中不由一紧,想着自己并不想要这么快的和如此名望之人有所交集,究竟在羽翼尚未丰满之际,就和时刻处于狂风雨中心的人打交道,虽说事成之后就能一飞冲天。
可要是败了呢?那即是无尽深渊。
“这封信看样子来得不是时候,我有须要暂且推掉才行。”
如是一想,陈平立即把信再次交回到了陈员外跟前,亦是用着极其认真的语气见告陈员外:
“陈员外眼下应该清楚,令女和我之间已经是有难以撇清的瓜葛。
我陈平若是败了,顶多也是多活了半年而已。
可思语作为你的宝物女儿,另有几十年的大好时光等着她,你没有须要让她被我牵连。”
陈员外没想到陈平还挺为自己的女儿考虑,不由是抽笑了一下,转眼看向了一旁的陈思语。
见着父亲看向自己,心思缜密的陈思语自然也是明白陈平心中所想,立即是顺着陈平的意思,对陈员外说道:
“爹爹,陈平所言非虚,我现在和他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还需要一定时间消沉。
等这事儿过了,陈平恢复自由,再做这事儿,对陈家来说岂非不是更好。”
陈员外听过自己女儿这话之后,依旧是冷冷一笑。
“时间?
你们想要时间,凭着我和宇文老爷的友爱,也不是要不到。
可你们自己觉得?即便给了你们时间,你们之间的关系就能捋得清楚吗?”
陈员外这话一针见血,直接是让陈平和陈思语两人哑口无言。
不外陈平知道,只要自己认真不接,以陈员外的心思,恐怕也无法欺压自己立马接下这单生意。
“陈员外,不管后续如何,眼下我都无法应下宇文老爷的意思。
如果他非我不行,还请陈员外代我见告他,等洛城重建之事结束后,我肯定登门造访,于其相同此事,且是给他一个最好的回复。”
说完,也不管陈员外是否同意,陈平立即是单膝下跪于陈员外跟前,再是双手一抱,高举过头。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且照旧对刚刚冰释前嫌之人,如此的隐忍姿态,反倒是将了陈员外一军,让陈员外不得不先应下陈平的意思。
“好!既然你如此恳求于我,看在你照顾语儿有心的份上,我再为你斡旋几日即是。”
见陈员外照旧应下了自己的意思,陈平不禁是长松了一口气,深埋着的嘴角也是闪过一丝自得的笑容。
随后,陈平即是站起身来,对着陈员外深深鞠了一躬。
“陈平谢过员外。”
陈员外好歹也是在这政商两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物,又岂能不知陈平心中这点儿小九九,但他也着实有些钦佩陈平每在要害时刻,总是能保持头脑清醒,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
这几多是让陈员外对陈平有些另眼相看起来。
不外陈员外知道,即便自己应下了陈平,但话事权照旧在宇文承平手中。
自己充其量,也只是个传话的而已。
于是,陈员外照旧给陈平直截了当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谢我为时过早,我即即是拉下这张老脸去游说宇文老爷,顶多也只能给你争取半月时间。
半个月后,即便你依旧不想接下这个活,可能就是刀子逼着你接了。”
陈员外这话并非是在威胁陈平,而是他实打实的对陈平坦诚相待。
陈平自然也是明白这已经是陈员外为自己做的最大让步,立即是叩谢了陈员外的美意,说道:
“员外且是放心,我陈平允许的事,肯定会做到。”
对于这话,陈员外倒是认可得很。
“这个我信。
若我不信,我相信我到了九泉之下,我们家老祖宗是不会让我安生的。”
说完,陈员外即是抬手拍了拍陈平的臂膀,随后转身看向陈思语。
“语儿,爹爹要向你道个歉,刚刚入门时候的冷漠,不外是想看看这小子的临场反映而已,你可不能生爹爹的气。”
说着,陈员外突然是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把短刀呈到了陈思语的跟前。
这让陈思语大为震惊。
陈员外却是望着手中短刀笑了一下,说道:
“另外,爹爹对你,对你祖母亦有不行饶恕之罪。
待我帮陈平把话带到,回来之后,爹爹肯定任你处置!”
陈思语完全没想到自己的爹爹会突然对自己谈及这事儿,原本简直是想质问爹爹当初为何要罔顾自己安危独自逃命,可这突如其来的请罪,让陈思语直接变得不知所措。
一旁的陈平虽一样很是震惊,但他也是一眼就看穿了陈员外的花招,心中不由是轻蔑一笑,想着这陈员外认真照旧那个老脸不要的悭吝小人。
“看样子适才他和我的一番示好,不外是因为宇文老爷相中了我而已。
若非如此,可能我照旧没法在世离开这洛城。”
带着这等想法,自觉已经有了更大靠山的陈平立即是伸手替陈思语接过了那把短刀。
“陈员外放心,你女儿自然是于心不忍的,这把刀只会让你们关系变得不行和谐,倒不如给了我伴身自保好了。”
说着,陈平即是将短刀别在了腰间,随后牵起陈思语的手,大摇大摆的向宅门走去。
“斡旋的事儿就托付陈员外了,你且是告诉宇文大老爷,他的事儿我陈平做定了。”
正如陈平所料那般,目送他和陈思语离开的陈员外牙关紧咬,双眸之中满是恼恨,依旧照旧那个心狠手辣之人。
只是现在被宇文承平相中的陈平,不仅是他动不得一根毫毛的人物,甚至还成了他不得不与之交好的角色。
陈平亦是知道这一点,只是他并不清楚,这到底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