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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之锋

一百章:东海之东,雁翅无锋

三界之锋 丹真人 3125 2015-02-21 15:48:52

  封家真要崛起了么?

  封延修悄悄苦笑,休看他挥刀无情,杀人如屠狗,其中内情只有他自己明白。

  要在往日,打死他也不会去动琅宣阁。

  可此回差异,他不动也不行,而一切,都源于那日至真峯六真汇聚。

  琅宣阁阁主,这个位子利用好了,自然可以兴旺族部,可他现在扫了内修脸面,那些内修还不视他为仇寇?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怎能坐视他牢固帮族部谋利益?

  “琅宣阁阁主,唉,这是把我架在上面烤啊!”封延修摇头一叹,自此之后,封族和内修十二各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宁道获得此消息时,也是心神巨震。

  没想到萧宗道竟有如此魄力,把琅宣阁这个大利益让给封延修,驱策封延修和十二家火拼。

  “此计虽是我献策,可大师兄的手段,照旧出乎我的意料。”宁舟心里寻思,其时他献策,未尝没有利用萧宗道,抨击琅宣阁之意。

  至于利用之心,有没有被萧宗道看出来,宁舟并不担忧。

  当他知晓萧宗道得监兵主之位时,心里已经估摸初其些许心思,他之战略,乃互惠互利之计,并不会给萧宗道带来损害,反而还利益甚大。

  果真,他献策后,萧宗道欣然受之,不禁坦然接受,还大手一挥,彻底葬送琅宣阁旧有势力。

  至于将阁主之位,给予封延修,宁舟初时也是一愣,不外片刻后,他已经明白,这样做对于萧宗道来说,是最好的利益,或者对宗主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宁舟暗道:“观大师兄手段,可见大师兄早有此心,只是一直不得时机,眼下以我为点,撬动琅宣阁,却是应势而为,再加上监兵主为号,可谓是局势如此。”

  他经过上次和梅竹清一谈,再看今天这幅局势,大致已经猜到,至真峯上简陋发生了什么。

  上回果真庭事了,宁舟便回了还丹峰,无有出门半步,开始考量自家东行之事。

  不外这事儿,一时也急切不得,宁舟按部就班,不理外事,修炼之余,便和净无瑕探讨玄术道学。

  净无瑕此回闭关出来,内损已复,修为重回丹境,乃是还丹峰一件大喜事。

  奈何还丹峰人丁不多,净无瑕也无亲朋,这件喜事就小办一场,无有外人,宁舟让仆从备上十来道佳肴,与净无瑕笑酌对饮,谈风闻,评圣愚,幸亏此间也无外人,即是他们说了什么狂言,也无他人听去笑话。

  “净道友复登丹境,却是我还丹峰一大美事,来,满饮此杯。”宁舟笑举虎觥,伸手虚点,那壶中酒浆,便自动落入杯中。

  净无瑕赞道:“道友功法精进,这一手不露痕迹,端的是妙。”她顺势接觥而过。

  宁舟故露不悦之色,“唉,道友可羞臊我也,我之手段,安能与你媲美?再说今日之宴,可非庆贺我功行进步。”

  “倒是贫道矫情了。”净无瑕毫无扭捏之态,轻笑一声,一口饮罢杯中之酒。

  净无瑕面上似无颠簸,实则心里早已被喜意填满。

  十载时光,十载消磨,终于重回丹境,此中欣喜,外人难以明了。

  半晌之后,净无瑕心底又是一叹,“纵是丹境又如何,师门之仇,终是难报,唉,可怜我延误十年光景,功行无有丝毫精进,却是不足为喜。”

  那灵曦谷乃灵门巨派,位列玄灵十大派门,是何等的威风煞气,净无瑕每想到此,心底便不由生出一股无力感。

  不外她是好强之人,心中怯懦,从不宣诸于口。同时,不因敌人太强而畏惧,反而心里面时时憋着一股劲,推动自己,终有一日,要报得师仇。

  虽则内心叹息,可她面上不露分毫,始终笑语晏晏,恰似什么烦心事也无有。

  宁舟没有神仙那种本事,天上地上,无不知晓,也不是摆摊的神算子,没有掐算的能为,净无瑕不说,他也不知道。

  宁舟食了一口东海珍馐,放下玉箸道:“不久后,我将领本门监兵台都师之职,过虹霓,踩云阶,去那东海之东,本界五洲之一的东宿州谋生了。”

  净无瑕打趣道:“堂堂还丹峰主,汗青令主,也需去那野蛮偏僻之所谋生么?”

  宁舟笑叹道:“是啊,休看宁某头衔耀目,实则是个劳碌命啊,片刻也清闲不得,莫说是那偏僻之地,即是那鬼荒地狱之所,宁某也得要刨食求生啊!”

  净无瑕轻笑道:“唉,贫道听来,恰似是某个凄苦的故事呢!”

  宁舟笑道:“本就是个苦命的人儿。”

  净无瑕摇头一笑,却是没有再玩笑了。

  她在无量圣宗客居已久,也知晓无量圣宗,是如何行事。

  宁舟入梅竹清门下,与外修等同,而外修一脉教门生的方式,即是放养。

  就如大浪淘沙,荡尘炼金,不能在此磨砺中显露出来,那即是从簸箕中洒落的灰尘,不值一哂,无人再看一眼。

  外修一脉,所有卓越门生,无不是这般出来的,譬如楚真人曾收的徒儿百十个,死掉的少说也有几十个,而活下来后,真正成才的却是不多,但这少数人中,却出了个耀目无比的萧宗道。

  单凭萧宗道一人,便以压得内修千百人抬不起头来。

  真金不怕火炼,有没有本事,出去闯荡闯荡,外修就是这般教导门生,自开派至今,这个约定俗成的规则,已经延续万载,而外修也万载不衰,出过不少名声赫赫的大人物。

  宁舟也不能免俗,自然要遵今后规。

  青燕岛。

  亭立青峰沧波起,万羽挥翅千色洗,此岛古木春春,草长莺飞,绿意融融,自东首高亭而起,至西侧孤月峻峰,有飞鸟无数,每当阳回日莽,夜色来临之时,余晖下雀鸟归巢之时,千百鸟儿,羽色争奇斗艳,宛如一片虹霞飞过。

  现在正是酉初时分,恰有此岛绝美景色,奈何此间主人并无赏景之意,眉宇间尽是烦闷,猛然一拍大腿,站将起来,似乎要出门一般。

  在他劈面有一位细眉细目,洁净白皙的年轻道人,轻叹一声,“子卿兄照旧按耐不住么,那你便去吧!”

  令郎卿哼道:“去便去。”走了两步,突然一拍脑门,咦道:“你阻我一天了,这下怎不阻我了?”

  那人手捧茶盏,轻轻吹了口烟气,“子卿兄自家寻死,我阻你一时,莫非还能阻你一世不成?”

  令郎卿闻言怒道,“梁卷书你放屁,那个宁舟算什么工具,我去找他,我还会死不成?”

  梁卷书闻言也不着恼,反而一笑,“子卿兄若认真是寻宁舟谈玄论道,说古谈今,自然无碍,可子卿兄会说古谈今么?”

  令郎卿哼了声,“往日我到会的,可眼下我只会杀人。”

  “那即是了。”梁卷书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若杀人,岂能不死?”

  令郎卿犹豫半晌,大叹一口气,抓过酒壶灌了三大口,一把掷出岛外,“这口气我咽不下啊!”

  令郎卿哪里不知道,老友实在为他着想,不想自家犯浑,此去肇事,不外正如他所言,这口气他简直咽不下。

  那令郎康纵然再不成器,也是他的族弟,可眼下因宁舟,却是送了性命。

  这还而已,横竖他与那族弟许久不见了,情谊也淡泊了许多,初闻令郎康死讯时另有恼怒,而现在早已消散无踪。

  要害是宁舟此举,明白没把他民众放在眼中,是扫了民众的脸面。

  好说歹说,公族也是巨室之一,贵胄门阀,可被那宁舟捉了去,在果真庭中被一刀铡了,死的好不屈辱,这一把脸扇的太伤人,明白不把公族放在眼内,他令郎卿焉能咽下这口气?

  梁卷书淡笑道:“老友心中之气,我岂能不知,不外我问一句,宁舟扫了你家脸面,那封延修是否百倍扇之?”

  “这……”这叫令郎卿怎么说?

  宁舟只是害了令郎康一人之命,而琅宣阁中公族之人,少说也有数十人,可那封延修眼睛都不眨一下,全被砍了脑袋。

  不外前者力弱,他另有抨击之心,后者力强,这几日门中有消息流出,封家又有天象真人坐镇,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找封延修麻烦。

  令郎卿话说不出来,不由心里憋屈,指了指梁卷书,“你呀你呀,一副臭嘴也不知晓给我留点脸。”

  梁卷书笑道:“给你留脸,就是不给你留命,梁某用心良苦,老友可莫要枉费我一番苦心了。”末了他又补了一句,“不管是封延修,照旧宁舟,在此时现在,你都动不得,也不能动,要知道如今门中局势诡异,他们如此行动,却是反常有妖。你仔细想想,这几日胆儿肥的家伙,有哪个出去闹事了?无不是被家里老家伙按住,不让他们出去犯浑。”

  令郎卿神色不定,最后轻叹一声,“咱家的老家伙也不简朴,把你请来搪塞我,而已,我听你的就是了。”

  一语落罢,梁卷书轻笑一声,“老友,他日再会了。”一口饮罢杯中之茶,长身而起,三两步出小亭,袖袍无风自鼓,却是乘风而去了。

  令郎卿眼望满山秀色,目光庞大,“数日前,至真峯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数日前,六真上至真,无量圣宗六真齐聚,悄无声息的改变了宗门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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