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罗捕快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赶忙和林初雪一起跑到牢房门口。
牢房内阴暗湿润,散发着一股饭菜和粪尿混淆在一起的骚臭味道。
和其他牢房唯一差异的是,牢房内空空荡荡,监犯不见踪影。
“我……我没看错吧?”
罗胖子带着哭腔问林初雪。
林初雪倒是十分冷静,看了看好端端的锁链和墙壁,对罗捕快说道:“我在这守着,你去拿牢房钥匙,叫牢头过来!快!”
罗胖子本就畏惧神鬼之事,见囚犯从墙壁中穿已往之后,吓得六神无主,听到林初雪的命令,宛若遇到了主心骨,自然绝不犹豫的去做。
他慌里张皇的撒开丫子就去找牢头,而林初雪就在众监犯的喧闹中,手按腰刀,仔细审察着牢房内部,似乎要看出什么眉目来。
很快,罗胖子和牢头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
随着他们过来的,另有两个狱卒。
两个狱卒在牢头的示意下,去维护秩序,让那些监犯平静下来。
牢头看看空空荡荡的牢房,又看看罗捕快和林初雪,冲着林初雪一瞪眼睛,问:“这是怎么回事?”
林初雪和罗捕快就将这一系列的事情见告了牢头。
“他真的是从你们眼皮子底下一下子穿墙已往的?”
牢头不行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林初雪和罗捕快齐刷刷所在颔首。
“你们两个快去外面看看,有没有人逃出去!”牢头急遽对另外两个狱卒说道,然后转过身来,拿出钥匙打开牢房门:“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罗捕快和林初雪随着牢头进了牢房,牢房内的栅栏结实无比,几人又来到囚犯穿墙而出的墙壁。
牢头用刀鞘使劲敲了敲,墙壁传来沉闷的回响。
墙壁是实心的,囚犯穿已往之后,也没有在墙上留下什么痕迹。
三人看着墙壁,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第二天,牢头就将事情陈诉给了县太爷。
县太爷自然也没什么措施,捕快也没有头绪,想到了拐子案中大放色泽的裴彦,便让罗捕快请了裴彦过来。
听到罗捕快的讲述,阿福猫脸凝重:“穿墙术是道家五行大遁之一,是与壶中日月袖里乾坤齐名的仙术,会穿墙术的人没须要哭哈哈的卖艺赚钱,随便露几手便够他吃穿不愁的了。依我看,这并不是穿墙术。”
“是幻术。”裴彦接口道:“罗捕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上当了,你们不应该开门的。”
“上当了?”
罗捕快一脸茫然。
“裴令郎,我们可是又遇见了。”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裴彦三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穿玄色儒袍,黑发被一根玉簪规则束在脑后的书生正浅笑看向自己等人。
裴彦展颜一笑:“原来是李令郎,好巧。”
“不巧,不巧。我原来就是要去看囡囡的,没想到在这遇到裴令郎你了。”说着,李非举了举自己手中包装精致的糕点,他看了一眼身穿捕快服的罗捕快,问裴彦:“裴令郎可是有什么事?在下在公门中照旧能说得上几句话的,裴令郎可千万莫要客气。”
听到李非如此说,裴彦就知道李非误会了,他笑道:“李令郎误会了,是今日衙门中出了一桩奇怪的案子,罗捕快是带我已往探案的。”
“哦?是什么案子?”
李非走上前来,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之色。
“裴令郎,这位是?这案子可是秘密,若是让外人知道了,那……”
罗胖子欲言又止。
听到罗胖子的话,李非笑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枚腰牌,放在罗胖子面前。
腰牌正面画着一只狴犴,这狴犴一看就是大师手笔,迎面扑来一阵凶煞之气。
罗胖子看见这枚腰牌,两腿哆嗦一下就要行礼,结结巴巴道:“您就是绣衣……”
李非单手就要将罗胖子扶起来:“公开场合之下,勿要如此……”
可能他低估了罗胖子的体重,没能把罗胖子扶起来,反而还差点将自己带了个趔趄。
裴彦看不下去了,淡淡的金光在空中闪过,扶了两人一把。
李非闪过一丝尴尬,故作淡然的干咳一声:“不必多礼,我有资格知道这案子了吧?”
“您都没有资格的话,那也不会有人有资格了。”罗胖子挠挠头,憨笑一声,将事情又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这事倒是有意思。”
李非摸摸下巴,嘀咕一声。
他抬起头来,笑道:“罗捕快,不介意我随着你们去一趟吧?”
“不介意,不介意……”罗捕快被吓了一跳,干笑道。
三人一猫就此来到了大牢内。
林初雪早就在大牢内等着了,她看到裴彦,眼睛一亮,走上前来,就要见礼,但又突然看到裴彦身后的李非,疑惑道:“这位是?”
“是我的朋友,也是来协助查案的。”
裴彦笑道。
在路上的时候,李非已经告诉裴彦二人,希望不要说出他的身份,两人虽然疑惑,但都没有说什么。
“事不宜迟,就先带我们去看看现场吧。”
裴彦说道。
林初雪和罗捕快本就是请裴彦前来查案,听到裴彦的话,就迅速带着裴彦几人来到了大牢最里面,一间空荡荡的牢房前。
大牢内关押着许多监犯,见到裴彦一行人,全都躁动起来。
看到林初雪,有的监犯眼睛都绿了,嘴中说着不干不净的话,两只手死命的向外伸着,整个大牢像是恶鬼狂欢的所在。
但见到如此情形,林初雪却面色如常,就连罗胖子也是一副司空见惯了的模样,让裴彦对罗胖子倒是有几分另眼相看。
喧闹的大牢很快惊动了其他的狱卒,狱卒们手持刀鞘,高声斥骂着,同时用刀鞘砸向监犯伸出的手,但监犯们却越发聒噪。
直到裴彦一行人穿过大牢,直达最里面那个空荡荡的牢房。
监犯们这时也停止了聒噪,诡异的静了下来。
显然,他们也对最里面监犯的穿墙而过也留下了深刻的影象。
裴彦仔细审察了一下牢房,这牢房并非像是裴彦在电视剧中所看到的,全部都是用木头栅栏围成,而是四面皆是石墙。
只有被用铁链紧紧锁住的门才是用成人小臂粗细的实木围成。
这栅栏看样子是用枫木所制,干硬又不容易泛起裂纹,哪怕是手持利刃,在短时间内都纷歧定能砍的坏,更况且是在监犯手上脚上皆有镣铐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