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回道真实
”你们！你们竟然能从噬水下逃离！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曲尧闻言，勾了勾唇角，带了一点儿邪气，朝着这人说道，“你觉得，能打败神明的，会是什么呢？”众人皆惊，首领竟然垂下头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萧举动了动曲尧的衣袖，后者会意，径直走出了人群。
那些人本想阻挡一二，却听首领突然大叫了起来。
“恶魔！你们是恶魔！！！”唔，原来能打败神明的是恶魔，曲尧恶趣味地转头，惹得首领大步退却，神色是难以形容的惊恐。
手下见自己的老大生了怯意，也随着纷纷退开，为曲尧和萧举二人让开了门路。
竟就这样看着他们离去。
“老大，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那首领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这两小我私家，神明都无可奈何，那我们又有什么措施？”
“师父，我想问一些事情。”
曲尧微笑了下，“你问。”
“你之前说让我不要忏悔自己说过的话，所以那个护甲真的是我做的吗？”曲尧可笑地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惊天大秘密，等了半天就是在意这个？”
但他照旧给出了答案，“那否则呢？那又丑又重的玩意儿难不成照旧你师父我做的？”萧举语塞，有些愤愤不平，小声反抗道，“那您如果嫌丑怎么不自己做呢？还要迁就用我做的。”
曲尧无所谓的耸了一下肩膀，随意地说道，“你师父我，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虽然只能指望我亲爱的小徒弟了~”萧举被这亲近又挖苦的说辞弄得不自在极了，”谁是你亲爱的......”
曲尧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拍了拍萧举的头，“我说你这小子，抓重点怎么这么有想法呢？”萧举默了默，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那我前五次是怎么失败的呢？”曲尧惆怅的叹了口气，“前五次？都是为第六次做准备而已。”
他回忆道，“第一次，没有护甲，我也对这里的情况并不清楚，不小心袒露在了噬水之下，很快就结束了。”
萧举听到噬水这两个字，抿了抿唇，突然提起了心里一直记挂着的事儿。
“师父，你的后背——”
“嗐——”曲尧一听他这前半句就知道这孩子又情感大发作了，索性薅了薅萧举的头发，“多大点儿事，就疼了那几秒，再过会儿伤口都快结痂了。”
萧举不放心地想往后看一眼，被曲尧扳回了脑袋。
“都说了快结痂了，一个小屁孩儿怎么事儿这么多呢！”“我不是小孩子了！”
曲尧搪塞地应道，“啊对对对，不是小屁孩儿了，是大屁孩儿。”“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嘛，就是你我划分收集信息的阶段了，那个罗盘也是你做的，也是凭据雷雨的身分，所以也只有在雷雨泛起的时候才气确定那些人的方位，只有你的内力可以催动。”
“对了——”萧举在听到这些话时心里点了颔首，看来和自己的推测没有错了。
然而他露出了好奇的目光，“那师父，为什么您要叫那条黑狗，那个名字呢？”萧举难免有些心虚，笑了两声，“你一次次地来，每次都是新的影象，为师却是带着每一次的经历一直呆在这里，孤零零的，多寥寂啊，这不是正好有个念想嘛。”
您确定真的不仅仅是您的恶趣味作祟嘛？
萧举悄悄腹诽，在和小六相处了那么久之后，他早就摸清了眼前这人的真实性格！
说话间，二人已经离目的地越来越近。
萧举道，“虽然已经知道永生园是个幻梦，但是这幻梦，该如何破除呢？”曲尧思索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回声钟其实一直都在原处，只是被幻梦笼罩，我们现在就去那个摆钟的地方。”
二人未曾停歇，一直来到了要找的地方吗，路上未曾遇到村民。
倒也正常，雷雨刚过的时间，村民多数在家中安守，不敢出门的，唯恐冒犯所谓震怒的神明。
更况且，若是被人看到曲尧身后的斑驳血迹，恐怕又是一场风浪。
“就是这儿了。”
萧举蹲下去检察这个遗落许久没有人动过的摆钟，正在疑惑间，眼前却投下了一片阴影。
紧接着就是鲜红的血液滴答淌下。
一大颗一大颗，滴在古旧的摆钟上，溅出了一朵朵艳丽的梅花。
萧举瞳孔猛然一缩，瞬间起身，“师父！你！”
曲尧面无心情地看着自己刚刚在手掌上划出来的伤口，用的是最快的取血方式。
他身前身后皆是耀眼的艳色，却在抬头看着萧举的那一刻笑出了声，“放点儿血而已，对身体好。”
萧举一把将衣袖薅起来作势就要随着划破自己的手腕，被曲尧单手制住。
曲尧冷冷呵叱，“你一个小孩子，争抢这种事做什么？”
萧举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师父，你已经流了许多血——”
“为师没事，那工具可能也快出来了。”
似乎过了很久，似乎又在一息之间，清风似乎都停下了脚步，世界在那一刻凝滞下来，慢慢地扭转着形态。
萧举一直盯着那流淌的血液，却感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极重，他努力的想清醒过来，却终究反抗不外，在混沌中闭上了双眼。
无数个甜睡中的人们醒了过来。
恍然惊觉前一天还年轻柔嫩的面庞一夜之间干枯沧桑，床上尸骸，墙角白骨，原来许多人早已离去，只有尚在人间的人们一厢情愿地绊住了他们转生的脚步，来上演这一场早该冷却的人间烟火。
远远的地宫下，躺着一个老人的尸体，他再也不会醒来了，就像他死去的前辈们一样。
曲尧裹住了伤口，弯下腰去捡那个工具的时候脑袋眩晕了一下，稳了稳身形之后才分出心思来看那个手里的小玩意儿。
巴掌大，形似扁形圆月，侧面刻着几个字符，曲尧本不在意，却在认清字符之后露出了疑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