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走到尽头
萧举惊呆了，”怎么可能有人想把自己困在不见天日的地底一辈子呢！？”
小六嗤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他不是人。”
萧举瞅了他一眼，”你不会真的把他当神吧？！”
“不是人就是神？你这套理论又是怎么总结出来的？”小六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不人不鬼的活在阴森的地下，只能称之为半死不活的生物了。”
“行吧。”他就知道小六嘴里没什么好话，自己都不认可的事情，在他眼里怕是已经鄙弃到极致了。
二人踏过失去障碍的地面，前方看似再无危险，百米内有一绵延向上的阶梯。
停住脚步，萧举看向倾斜的长阶，“走上去，就可以了吗？总觉得没这么简朴。”
“先走上去试试吧，随机应变。”小六没有犹豫，抬脚就踏上了第一层。
萧举有些担忧地往上看了看，见小六确实很直接的上去了，便快走几步和小六并排。
“你说这石阶会不会突然从中中断裂，然后我们摔下去酿成肉馅儿？”
走了没一会儿，萧举开始在这平静的气氛中疑神疑鬼。
“放心吧，你要是真的摔下去酿成肉馅儿，我一定会把你捡回去包一顿饺子的。”
萧举听见这无情的回应，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那您可是真不考究。”
小六挑了挑嘴角，最终没理会这个闲不住嘴的人。
不外经这样一搅和，萧举心里倒是轻松了许多，心思细腻全放在自己脚下，不再琢磨杂七杂八吓自己的事情。
走过数百尺长阶，一方厚重石门端端的立在那里。
萧举审察已往，石门两扇，居间只有一条微不行查的漏洞，门脚生了青苔，看上去年代久远，且阴冷湿润。
那条竖直的漏洞间只有一处被阻隔，是一个凸出的圆柱部门充当枷锁，密封了石门。
观这门锁上的图案，似是阴阳鱼顺时针旋转，八方俱全，其纹路苍劲不虚，俨然是一个八卦衍生的门锁。
然而却不尽像，阴阳鱼虽刻画完整，其内部却多了一道痕迹，非竖非横，乃是斜切下去，而中转为正，半寸而又斜下，刻痕颇为斩钉截铁。
“这……..”像又不像，难道是里面的人改良的八卦图？
萧举挠了挠头，对这道设计有些不解，怀疑自己当初看的那本书是不是不太全面。
“是天雷印记。”
旁边传来了小六平稳的声音。
萧举向旁边看去，只见小六伸脱手指探已往，就要描摹那道他所说的天雷印记。
萧举伸手想要阻止，又在小六的目光下收回了行动。
这人想做什么？
而小六正细细感受着手下的触感，八卦都是表象，看似无端加上去的天雷痕迹才是真正的关窍所在。
这与他们此行所来的目的，以及里面这些人在做的事，都息息相关。
在摸到一处小小的圆状突起之后，小六目光一闪，迅速按了下去。
石门八卦锁发出咔嚓的声音，阴阳鱼逆时针旋转了九十度，石门徐徐打开，发出古老的声响。
萧举震惊地看了小六一眼，“你怎么知道——”
小六瞥了他一眼，“我走过的路比你走过的桥都多，学着点儿。”
萧举语塞，他就不应问出口，这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在他面前装什么老成。
二人泛起在门后，愈是向里走，一股恶臭味愈是浓重。
萧举捂住鼻子，闷闷地说道，“这个味道，怎么这么熟悉……”
“这是人死后身体腐烂的味道。”小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萧举一眼。
强烈攻击力的回忆瞬间让萧举头昏脑涨，沙漠中干枯的人皮现在如同糊到他脸上一般让他喘不外气来。
萧举在这比起那时越发浓郁的尸臭味中蹲下无声地干呕，心情痛苦不堪。
小六心里微叹，而已，也不外是个孩子。
有心慰藉他几句，又想到当下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好拍了拍他的肩，权当慰藉了。
轻声道，“往前走吧，都已往了。”
萧举徐徐止住了哆嗦的行动，埋下头重重的呼了几口气。
片刻后抬起头已然恢复了正常神色，张着嘴唇做口型道，我没事，走吧。
小六挑眉跟上他，心里颇为感伤。
走在暗沉沉的地宫里，萧举步步谨慎，脚边突然有了异样的触感，他连忙拉住了小六。
两人蹲下去视察萧举适才触碰到的不明物体，小六撕下一块布料包住手掌，去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是一具已经死去许多年的尸体，骨骼因为恒久的歪趴而变形，显得扭曲怪异。
破烂不堪的衣服包裹着尸骨，掀开散发着臭味的布料，显露出块块尸斑。
萧举别过脸去，隐约看到这个过道里，似乎不止一具这样的尸体。
他急步走了已往，将一具具尸体翻了一遍，发现死者的死亡姿态与刚刚所看到的险些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他险些是一瞬间就和外面人所说的，供奉神明，联想起来，想到了献祭这个词。
一旁始终随着他走的小六却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开口提醒他。
“我看过了，这些人都是自然死亡。”
萧举疑惑地看向他，思索了片刻，不敢置信的开口，“你说，这些人不会是那些许多年前来到永生园的人吧？”
小六道，“这个想法很有可能。”
这时，地宫的更深处似乎传来声音。
萧举和小六对视了一眼，放下手中的尸体起身，小心地往更里面走去。
再进去的地面上，不再是那些腐朽的尸体，萧举看向地面，用脚尖磨蹭了一下。
细细看去，这里的地面和最初走出树丛时看到的地面有很强的相似之处，但这里的腐蚀水平，明显比外面要严重许多。
再进去，竟是数十个大池子，一个池子便有数十米长宽，每个池中容纳的液体色泽都不相同。
萧举一眼看已往便察觉到，那个污浊蓝色池子里，即是掉下来时候能把自己衣服融成灰的危险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