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
“帮主,您怎么看?”听二爷提示,一帮人齐刷刷地转移了注意工具。
曲尧嗤笑一声,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看什么?直接占他的窝,这破庙住的可不怎么舒服。”
空气呆滞了一秒钟,又瞬间活泛起来。
“对吖!被压迫了这么久!这地头蛇终于走了,咱不得好好庆祝庆祝!!”
“就是就是!那大院原来就该是咱们的!擎地帮的人来了之后跟赶垃圾一样把咱们赶出去!现在也算物归原主不是!”
“呀呼~这破庙睡了好几年,骨头都要挤短了!”
各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眼下这阵势,昨天帮主和瓜哥出去的时候显然没让擎地帮好过。
如今帮主既然没兴趣提,那他们也就不说那群玩意儿,平白破坏气氛。
终于搬到宽敞的地方,眼看着要兴冲冲的出去开始一天的事情——要饭!
虽然,帮主作为镇守大局的人,是不用去的,帮主不去,连带着萧举这个自制徒弟也没人敢吆喝,曲尧顺势将往出走的萧举留了下来。
“师父?”
曲尧看了他一眼,从怀里取出了一本书,递给了萧举。
“师父——”萧举惊喜的叫了一声,“这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吗?”
曲尧浅浅笑了一下,“对,这就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
萧举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把封面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翻了几页内容,面上有了一些难为情,“师父,我不识字。。。”
曲尧道,“这是你自己要解决的问题,路我已经给你了,怎么走,看你自己。”
萧举注意力一下子从获得秘籍的惊喜中移开,莫名的感受到一些恐慌,“师父,你......”你是不是要走?
最后半句没敢问出来。
曲尧却无所谓的直接替他说了出来,“没错,我要走了。”
经历昨天一役,他已经乐成引发出了萧举身上的武气,让他学会了如何将自己体内的力量利用到最大化,且萧举已是武士阶段,在这个小地方里,能与他匹敌的人,不多。
也就是说,萧举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撑到他回来。
但令曲尧惊讶的是,原以为凭据这孩子黏黏糊糊的性子,必是会缠他说个理由一二三,但萧举现在却没有这个趋势,只是垂下头缄默沉静不言,受伤的面庞还没有养好,看着有几分可怜。
受不了这缄默沉静的气氛,曲尧抬手要拍一拍萧举的脑袋,最后却放了下来,恍然觉得自己过于矫情,何时是这般拖泥带水的人。
他转身便跨出了门槛,再没有留下什么话。
十日后——
西北沙漠里,一个男人从沙丘上滚落,身体刚停留住,便忙不迭地向前爬走,活像身后有鬼追他似的。
可这晴天烈日,哪里来的鬼呢?
他爬了太久了,偶尔停留下来,从腰间解下水壶,仰头等了半天却再也没有甘露救赎他。
看着这无边的黄土沙漠,他的眼中却没有绝望,反而迸发着一股强烈的生机,似乎是有什么撑着他,扛过千里奔袭。
就在下一秒,他的眼珠似乎被定住一般不动了,瞳孔不停放大似乎看见了什么骇人的物件,喉咙像被什么工具掐住一般只能发出低哑的嘶吼,亦或者只是干渴了太久,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总之,他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黑袍掠过他的水壶,似乎也感受到了其中的贫瘠,嗤笑着飞走了。
西北甘陇城——
一个身影悄声踏进了街道拐角处的小药店,柜台那边的小郎低着头拨弄算盘,似乎是在核对账本,察觉到有人走进来后也没有抬头,只是口里说着每天都要重复一百遍的话。
“令郎您是看病呢照旧抓药呢?”
男人食指骨节扣了扣柜台,开口道,“令牌。”
小郎立马警惕地抬起了头,脸上堆着笑说道,“令郎在说什么令牌,我可不知道。”
男人不耐烦地摩挲了下手指,“影翼阁。”
这次小郎正了脸色,视察了两秒来人的模样,又恰到利益的收回了目光,走已往关了店门,放上了暂不营业的牌子。
转过身来才带上了三分敬重,“令郎请随我来。”
小小的药店竟也潜伏乾坤,按上暗格便进入了一段长长的密道,微光初露时,一个暗室泛起在了男人眼前。
暗室角落处放着一张床,围着床帏,盖得严严实实,显然是有人在上面。
只见小郎迅速跪到了床边,对床上的人说了句什么,咳嗽声便响起了。
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非我影翼阁中人,为何知道令牌之事?”
男人抱着胳膊靠在柱子边,“事到如今,是不是影翼阁中人还重要吗?”
床上的人似乎是笑了一声,下一秒一座巨笼便从屋顶而降,死死的将男人罩在了下面。
还没等男人反映,房间两面的机关瞬间开启,无数道飞镖直直的射向了男人的面门,冲着将人捅成筛子的劲道。
男人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轻巧跃身躲过,徒手便将飞镖一个个抓住,随手扔在了地上,荡起清脆的声响。
“至于这笼子......”
男人在床边小郎一脸不敢置信的心情中扳开了铁制的笼杆,轻笑一声,“材质还差焚烧候。”
似乎是想到床上的人又要做些什么,男人没有再空话,“老阁主也知道现在的影翼阁早就没有了建设的初心,底下的人争权夺势,和皇室勾通,这些年何曾将你这个阁主放在眼里过?”
他歪着头饶有兴趣的审察着床上的人,似乎真能透过厚厚的床帘看到苟延残喘的老人,继续说道,“就连老阁主这身病,也是哪位好门生做的呢?”
床上的人似乎被戳到死穴,一时间没了消息,男人耐心的等着,直到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你能拿到令牌,那我可以将阁主令交给你,但能不能拿好它,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男人满意地回道,“总归不会像老阁主这样在床上一躺就是七年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