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替死鬼
“你许诺了什么条件，才求得派特前来搪塞我？”陆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大金牙淡然问道，在还击前他需要做到知己知彼，才更有掌握。
大金牙神色一变，他可没想到陆泽居然一针见血地就猜出了事情的真相。此前因为欠债还款困难的缘故，他不得不将汽灯的情报透露给了派特，后者这才上门以巡查为借口妄图向陆泽套取其中秘密。
“没，没有的事。”大金牙猛摇头，“咱们可是相助同伴，我怎么可能会害你？”
陆泽一言不发地盯着大金牙看了一会，不急不缓地说道：“那派特很有可能就是这起命案的真凶。前天晚上他雇佣了杰克来我布坊捣乱，隔天杰克刚出了拘留室没多久就死了，你一心袒护只怕是想在这里常住下去了吧？”
大金牙悚然，他可不清楚这里面的道道，听陆泽描述的如此详实，居然立马就相信了，于是双手扒着栏杆凑上前来回道：“汽灯！是汽灯！”
汽灯？陆泽恍然，果真不出他所预料。前次应付巡查，那派特以协会的权势妄图强迫陆泽论述清楚汽灯原理时他就有了推测，如今从大金牙这里获得了证实便彻底明白过来。
见陆泽缄默沉静不语，大金牙还以为他怒火中烧，于是赶忙将事情原由告诉了他，并连连讨饶言称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陆泽颔首道：“我知道了，这次就先算了。不外我有言在先，你要是还想和我相助油水的事情，出来后还得再拿出一点诚意。”
大金牙连连颔首应了下来，此时身陷囹吾他才知道自由的珍贵。莫说是让他吐出尚未得手的利益，只要陆泽能让他现在立刻出去，就是名下资产他也能让出一些来。
见陆泽转身欲走，他忙开口恳求道：“陆泽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出去后和我家掌柜说下，让他送点衣物进来，这里可太冷了！”大金牙冷的牙齿直打颤，边说边跺脚。
陆泽对此感同身受，大金牙倒还好穿的还算厚实，昨夜他可是只穿了件单衣硬是冻了小半夜，以至于现下立马患了伤风。见只是随口一声的小事，他摆了摆手算是回应，于是便头也不回地出了此间，离别小李后朝自家小店急遽赶去。
因为担忧派特和费尔南迪斯两人会对自己身边的人脱手，他并没有再去和史蒂文作别，所以也就对此时他办公室中发生的一幕毫无所知了。
......
一得知陆泽出狱的消息，卢克就径直突入史蒂文的办公室，朝他呵叱道：“史蒂文！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放跑嫌犯！”
对于陆泽此人，因为得了上司交接要好好“看护”的缘故，卢克也是有些上心的。但眼下遇到一个能够直接获得晋升的时机，他决定照旧尽快破获命案要紧，因此也只是完成了初审后就将陆泽暂时关入拘留室中，留待后续治理。
以凶案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他清楚对方绝不行能是真正的凶手。可查凶和破案完全是两码事。不说得了上司交接，单说是万一追查不到真凶，他也计划随便找个替死鬼顶上以顺利结案获得晋升。偏偏陆泽又撞了枪口，显然是最好的替身！
今日一早他正计划再次提审陆泽，以刑讯手段强迫他认罪，可谁知一到衙门就被见告他已经被史蒂文下令给放了，这可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不外倒也不全算坏事，拘留室中究竟另有一个替死鬼，他大可借机挑衅史蒂文，再不济也能将未能搪塞陆泽的过失全部推到史蒂文身上。因此乍一听闻消息，他就忙赶来向史蒂文问罪。
史蒂文眼皮也不抬竟是绝不理睬，对于自己这位曾经的徒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卢克的性子。虽然查案是一把妙手，但贪财好色不说还惯于拍马，卢克也正是依靠这两个优点，在短时间内就走到了和史蒂文同一层级的身份职位。
见史蒂文依旧心不在焉只装作没听见，卢克恼怒不已。
“我问你话呢！这件事你如果不给个说法，我定要上报卫长告你故障我等查案！”
对此史蒂文终于有了反映，他不慌不急地收拢好桌上的各式情报，将之持握于手尔后站起身来。
“查案？”史蒂文冷笑一声，挖苦道：“红馆里去查？”说罢便挤开卢克径直朝上级办公室走去，他需要汇报关于捕捉浅野获得的情报。
实际上他早就知道在昨晚他和陆泽前往银行搜查浅野时，卢克可正舒服地接受他人宴请。说其它借口倒也而已，史蒂文完全可以看成狗吠，可要说故障查案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卢克死死的瞪着史蒂文的背影，心中暗忖自己究竟哪里泄露了行踪。因为道义已不占优无法乘机举事，他爽性摔门而出前往拘留室，计划找另一个替死鬼出出气。
......
陆泽出了衙门就将借来的制式大衣还给了小李，尔后急遽拦停一辆早班出租向家赶去。此时天刚放亮没多久，他抵家中时卡特里娜正在准备早点。
“谁？！”听见门口传来消息，卡特里娜忙闪身走出里间朝外喝道。
“姐姐，是我。”陆泽见家中无事，笑呵呵地朝卡特里娜打了个招呼，随后又吸了吸鼻子。
“你跑哪去了！”卡特里娜欣喜地诉苦道。
近来陆泽神秘兮兮的，连她也不知道行踪。昨晚宋掌柜托人传来消息，见告了杰克的死讯并嘱咐她多留心周遭。因为担忧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咸鱼弟弟，她一宿都没怎么睡好，眼下见他无事归来才松了口气。
“嘿嘿，回了趟学校。”陆泽搓了搓手，撒了个小谎，他可不想让卡特里娜担忧。
见陆泽冻得直流鼻涕，卡特里娜翻了个白眼嗔怪道：“叫你不添衣服就跑出去，伤风了吧。”说着就抛下厨具折身上楼，为陆泽取来厚衣。
听见屋外消息，暂时留守在一楼资助繁育蚕种的哈默也出门检察。见是陆泽，爽性将他邀入室内取暖，陆泽也顺便检察了下繁育情况。
此时经过哈默的悉心照料，玄色蚁蚕的身子已经大了一圈，体色由黑转白并顺利完成了第一次蜕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