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柳青山、师晓小和小虎子三人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却是无力相助。师晓小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惊恐。倒下的那一刻，小虎子大叫一声“阿爷！”人也随着声音冲了已往，稚嬾的童声穿透了整个深谷。
师晓小也随着小虎子一同冲到了他阿爹的身边，这才发现他阿爹如铁一般的男人在不外瞬息间，在这盛夏的夜里，竟冷得瑟瑟发抖。师晓小惊骇不已，不停的轻声唤着，含着泪将他的阿爹紧紧拥在怀中。
随着小虎子这声高呼落下，明镜台上又重归于宁静。只有师晓小那细不行闻的哭泣声。
柳青山眼中已经充满了血丝，起伏的胸膛里全是怒火。而迦德仍无动于衷，就象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有龙象般若神功仍滔滔不停的在柳青山体内奔走，似在提醒柳青山，迦德大师仍在！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那声音听着是累极了的，似乎连话都不愿意说了。
“子时已过三刻。”车夫敬重的回道。哪里看获得刚刚那独战三大妙手的半分神采。
“老僧人已到天人合一无我之境，想来是自顾无瑕了。此等良机千载难逢。竟让本座遇上，蔫能错过。没想到这一趟的运气好到出奇！”那声音发出一阵大笑，自得忘形到放肆大笑，但话中的语气仍阴冷得象是带着千年寒川的酷寒，问道：“你觉得，若是只余五乐成力的天下第一高僧，还能与本坐一战否？”
车夫垂首说道：“莫是说五成，即算是十成的迦德也难敌主上神威。”
“那若是与你一战呢？”
车夫脸色微变，说道：“老僧人金刚护体，周身尽是龙象般若真气，即便只有五乐成力，以属下这点微末之技似乎奈何不得。”
“空门金刚护体，厉害自然是厉害，但终是有罩门的。”那团雾气在淡淡的银色月光下越显得诡异，声音仍旧飘忽而酷寒。
车夫敬重的回道：“属下愚钝，并不知这金刚护体的罩门是在那边。”
柳青山头一回与这团雾气相距如此之近，努力的凝神想要把浓雾之内窥个清楚，也只能隐约看到有淡淡的红色和黄色在这浓雾中时隐时现。
那声音缄默沉静着。
许久，柳青山只见得地面上二条极小的红色影子蛇形而来，到了近前柳青山看清楚，正是那千年灵蛇小红与小黄。小红小黑不急不缓到了迦德跟前，竟然不声不响的爬上了迦德的身体。这两条千年灵蛇相互绞在一起，上下四周的游动，蛇信子一吞一吐，红与黄的颜色相互转换着，在这冷月下，直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这时，那声音终于说话了：“龙象般若是天下间至刚至阳的神功，小红小黄却是天下间至柔至阴的神物，这老僧人的罩门若是由小红小黑来寻，自然是轻而易举。”
说话间，两条千年灵蛇停止了前面的游走，而是一同落在了迦德的脚心之下。又相互缠绕着，那腥红的蛇信子舔着迦德的脚心。
车夫喜形于色，沉声说道：“主上，老僧人的罩门在足底的涌泉穴上。”
“那你还不上去？”
“属下遵命”。车夫一边答，一边走上前去。
师晓小情知事关重大，放下阿爹仍在哆嗦的身子，飞也似的奔了已往挡在了迦德的身前。车夫发出一声冷笑，手一挥，师晓小跌倒在地，若是再往前跌去便要掉落那深谷之中。师晓小一跌在地，那两条千年灵蛇不知为何竟然向师晓小身前游去，师晓小畏惧之极忙乱中退到了柳青山的身前，再与那峭壁只有一线之距时已再无力也无处可退。小红与小黄一前一后从师晓小的腿上开始一直向上游去。师晓小何见过如此惊悚景象，一下子昏厥已往。
此时柳青山青筋爆起，眼睛充满血丝，脸目狰狞。
车夫冷哼一声，立在原地，不远不近的瞧着迦德。
小虎子不忍相视，无助的打坐在地，口中诵起了经文。
就在这生死紧要关头，就在柳青山深感绝望之时，一直不动如山的迦德发出了他的怒吼。龙吟虎啸般震得这明镜台上的枝叶瑟瑟作响。
这一声怒吼正是空门的狮子吼。
车夫显然被这一声狮子吼给震住了，那斗笠和衣袂也在这怒吼中发抖。
随着迦德的这一声狮子吼，借着车夫的这一分神，柳青山突然窜起，在电光火石间将那两条灵蛇捉在手并放进了嘴里。
小红与小黄这两条千年灵蛇就这样被柳青山吞进了肚子。
这一下谁也未曾料到，车夫更是大惊失色，失声叫了起来：“主上，小红小黄……小红与小黄被柳青山……！”这一下变得太快，车夫一时间竟不敢讲出实情。
柳青山只觉得肚子里两只灵蛇仍在不停的游动，他象是吞了两团千年寒冰似的，纷歧会开始觉得周身异常的严寒，就如临近死亡时的那种酷寒。柳青山咬着牙站起来，仰天一阵狂笑，说道：“什么千年灵蛇，老子吃起来，除了冷其它半点味道也没有，他娘的！”说完之后身子再也禁不住的一阵乱颤。
迦德刚刚的那一声狮子吼实在是迫不得已。为的是将自己从天人合一之境中脱身中出来，而这般做法对他自身伤害极大，对柳青山亦是一样。可这等情形之下，迦德再无他选。只能在这生死关头里拼死一搏命。在迦德心里，他只认为今晚明镜台这些事情都是因了他的大意所致。
迦德嘴色已有血渍，他自练习龙象般若后从没想过会伤在龙象般若之下。但迦德仍是神色不改，悠然而道：“哪里来的妖魔鬼魅，敢在明镜台下撒野。老僧人我眼下纵只有五分龙象般若便又如何？”
车夫就站在迦德不外三步之距，见迦德嘴角的血渍竟是不敢转动。
木屋那里仍是火光冲天，迦德见之悲怆而泣：“可怜我这几十年的手抄经文。阿弥坨佛，善哉善哉！”
说话间迦德立起身来，向着那团浓雾，怒声喝问：“到底是什么人？”说话间迦德人如闪电般冲向团雾气。这一掌迦德是不留余力的全力击出。当世至阳至纯的龙象般若神功势如开天辟地般冲进了那团雾气，只见那雾气只从当中散开，复又徐徐围合起来。迦德蓄势而出的全力一击却没想到对手真的是一团雾气，这一掌下去竟是没有激起一点点浪花。
迦德这一下心中震惊脸色大变。在龙象般若之下还能全身而退，如此鬼魅之身法他倒是从未见到过。
却听得那声音悠然说道：“老僧人若是留有十乐成力，倒是能与我一战。看在你一世清修的份上，今日给你留足面子了。”
迦德冷哼一声：“旁门左道，看起来老纳今日只得破除戒律了。把你这妖魔鬼魅打出真身来。”
迦德的话只说到一半，那声音不耐烦的打断道：“老僧人不要顽强了，你要再脱手，我先灭了眼前的这三人。”眼前的三人指的自然是封氏兄弟与晓师阿爹。迦德听到这话，一下子呆住了，迟疑许久，原本的那一腔怒火马上泄了个洁净。
那团浓雾喝叱完之后，又问车夫：“你再说清楚，小红与小黑如何了？”
车夫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调，险些是一字一顿的说道：“小红与小黄被这柳狂人吞到肚子里了。”
“你说什么?”那声音再又追问：“小红小黄眼下在柳狂人肚子里了？
车夫垂首回道：“正是。”
柳青山高声说道：“你个老妖怪，不敢见人的缩头乌龟。什么永生不死，去你娘的千秋大梦吧。”
那声音不急不怒，只是哼了一声，说道：“何须张皇，取出来就是。你先去，将他拿过来。”
柳青山狂笑一声：“我操你大爷的。老妖怪你动一下试试。你只需动一下这里的任何人，柳青山就纵身而跃，让你到这百丈深渊里去找你的千年灵蛇吧！”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柳青山这话一出车夫的脸色巨变。浓雾里的那声音沉思片刻后，带着冲天的怒火，森然可怖的说道：“柳青山，你若敢这么做，本座必会让这明镜台上每小我私家都尝尽世间最痛酷刑，让他们生不如死。另有那女人，我要将她训整天下间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受尽天下人的唾弃。”
柳青山一时没有明白过来这里哪里来的女人，但也不无瑕多想，只是一声冷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老妖怪，放你娘的臭屁。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大可试试看。”
月色昏暗，火光渐暗，明镜台上一片寥寂，那团浓雾仍是袅袅升腾。
车夫不敢妄动。
迦德调息休养，以备恶战。
师晓小身子蠕动着，发出低微的呻吟。
柳青山试着调了一下身体内的气息，依稀尚在但周身仍是乏力。若是那老怪物强攻而来，他柳青山不敢确定还能有力气纵身跃下去，但幸亏迦德还在身，柳青山若真存此心，似乎谁也奈何不得。
良久，良久，那浓雾终算是说话了：“柳狂人，本座照旧低估你了。你说吧，你想怎样？”
柳青山冷笑一声：“让他们走，我留给你。”
“老僧人可以走，小孩可以走，那女人也能走，封氏兄弟也可以走。剩下的那个留下。”
师晓小挣扎着叫道：“不行，我阿爹走，我不走。”
迦德也说道：“老僧人离不得明镜台。我走不得的。”
柳青山主断然说道：“老怪物，你听清楚了，眼下不是你说了算。所有人，都得走。”又说道：“大师，看情形是需得您留下来陪我。否则，我要撑不住。”
若是迦德不在，柳青山怕是想跳下去都没有时机。
迦德不说话，只是给了柳青山一个坚定的眼神。
柳青山微微一笑，对师晓小说道：“晓师，你阿爹必须要在世出去。你我下辈子再做兄弟！”
师晓小有些哽咽，说不出话。
柳青山俯在师晓小的耳朵又轻声说道：“记着这个地方，昆仑山上忘川湖畔，另有姑墨国。告诉你阿爹，这两处地方背后有隐情，务须要你阿爹派人查清。快，带你阿爹走。”
师晓小没有说话，只是仰着头仔细端详着柳青山，突然伸手摘掉了自己头上包着的方巾。只见一头秀发就此散落下来。刹那时已从一个文弱小书生酿成了一个如花一般的各人闺秀。师晓小又用方巾擦干脸上的眼痕，又使劲挤出了些笑脸，照旧泪眼婆娑说道：“大柳哥，我叫南师燕，今年十八，是南蒙族人，也是南蒙朝的平乐公主，也是南蒙世祖之女。我要你把我的模样好悦目清楚记在心里。因为你的样子我已经刻在心里了，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市无时无刻的想着你，直到你重又回到我身边。我也相信，你一定会再回到我的身边。我们还会在一起，对差池，你要允许我。”说着又将手上那块方巾塞进了柳青山手中，说道：“我们在乌牛相遇我头上带的就是这块方巾，是我娘过世时留给我的，现在我将它送给你。你要好生保管好，到时再还给我！”
师晓小露出真貌时柳青山却是哑然失笑，这么长时间与他旦夕相处居然没认出师晓小是副女儿身，怪不得总有股娘娘腔动不动就哭，难怪在那破庙里自己赤裸上身时他那般的羞涩，那天还觉得莫名其妙的在破庙里还被他打了一巴掌。想到与自己同处一室时从不脱衣睡觉还说是习惯欠好。一想到这些，柳青山只能笑自己太傻了。更没想到的，师晓小照旧南蒙的公主，而自己舍命相救的居然是当今天下真正的霸主南蒙世祖。
他点颔首，苦笑着说道：“柳青山真是瞎眼了。没想到我家晓师是个这样漂亮可爱的小女人！我会记得你的样子，到时候定是会再来找你的！”
师晓小使劲的颔首，又上去抱住了柳青山，紧紧的抱了一会，再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她阿爹南蒙世祖身前。此时他阿爹不再瑟瑟发抖，显然刚刚受伤并不很重，身体已有知觉。封氏兄弟只是一般的轻伤，早已恢复如常，晓师阿爹在封氏兄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此时，晓师阿爹望着那团浓雾，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他戎马一生南征北战遇敌无数，战场之上横扫天下纵横四海，受尽了万人朝拜，几时有过如此惨败。对他来说这堪称是奇耻大辱，心中的挫败感让他险些要无颜以对。
那声音轻蔑的哼了一声，说道：“南蒙世祖，四海之尊，从南到北，从东往西古往今来普天之下的第一霸主？哼，可在这里眼下的你不外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要走，就赶忙走吧！否则的话，莫怪让我临时忏悔，言而无信了。”
柳青山这才真正确定了，师晓小阿爹果真是南蒙朝世祖，是那位君临天下的四海之尊。终于才明白他曾与自己说过的那些话，那目空一切的自大，不行一世与咄咄逼人的狂妄和喜怒无常的暴燥，都源自于他身上足以傲视天下的权势和金钱与。柳青山笑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不经意间的莫名其妙的笑。
这雾中的老怪物到底是何方神圣？眼下的处境恐怕容不得柳青山多想了。
世祖甩开了封氏兄弟的搀扶，自行走到了迦与柳青山身前，先是对迦德说道：“大师，切要保重！不行激动。”又拍了拍柳青山的肩膀问道：“小子，可有什么话要同我讲？”柳青山颔首说道：“还请告诉晓师，帮我把小虎子照顾好，另有秋晓书院照顾好。另有……”柳青山略有些犹豫，但照旧抬高了声音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世祖，柳青山不敢非议世祖的雄图霸业，只是想请世祖多体恤世间万民。仅此而已！”世祖痛快的应允，一双虎目直盯着柳青山，沉声说道：“好，我应了你。有朝一日霸业有成必不负天下万民。而你，却不要忘了，你们汉人有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重好，我等着你回来！”
这时小虎子也跑了过来，呜咽着说道：“老爹，我不走，我陪你。”柳青山抚着小虎子的头说道：“快走吧，时间不早了，记得听大师的话。记得有空回凤凰庙去看你爹。”
那声音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几声冷笑后，怒声说道：“好了，可以了。再不走，谁都不要走了。”
等到世祖与晓师几个离开之后，明镜台上只有四人。
迦德和柳青山。
浓雾里的老怪物和车夫。
再又盏茶之后，那声音从浓雾里传出来：“现在可以了，半个时辰已往，他们已然宁静了。柳青山，你要过来了。”
柳青山冷冷一笑，说道：“着什么急，这千年灵蛇还在我肚子里游来窜去的，好象快活的很嘛。”
车夫显然也气极了，怒声说道：“柳青山，你休要得寸进尺。”
柳青山并没有理他，却是突然问道：“老怪物，你怎么知道晓师是女儿身？”。
那声音没有理会他，却是车夫答道：“千年灵蛇是为极阴极寒之物，喜阴。师晓小若非女儿身，小红与小黄又怎么会循已往。”
“却原来是这样。”柳青山细声自语，又问道：“老怪物，你们又如何知道世祖在这明镜台上的，又是如何找到这明镜台的？”
柳青山这一问更是让车夫恼羞成怒：“柳青山，不自量，不行活！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柳青山轻蔑的一笑，说道：“哼，就你这奴才样，有种试一下！来啊！”
车夫也是一声冷笑，说道：“你横竖是个将死之身，知道这些又有何益。你现在痛快一些，少时我也让你死得痛快些。”
柳青山没有理他，而是对着那团浓雾叫道：“老怪物，你不想让大师知道那就让大师先走，然后你再告诉我，让我死个明白。这样可好？”
“好，就是说给你知道也无妨。世祖不在京都，也不在上京，也不在燕州，远疆战事尚未开打，那世祖好端端的人会去哪里呢？我便想着会不会在明镜台，所以碰碰运气。明镜台这么大一个地方，想要找总是不难的。这么说，你可满意了？”浓雾里的声音忽远忽近但却清晰入耳：“好，老僧人，你也可以走了。”
“哈哈哈，谁说我老僧人要走的。这明镜台上有我十数年的心血所在，为何会是我要走？”迦德仰天长笑道。
柳青山说道：“非也，非也。大师偏颇了。大师这么多年的修行，难道还悟不到什么明镜台，菩提树，也不外是身外事身外物。唯有度人，才见佛祖初心。”说完又正色说道：“大师，记得刚刚世祖之言吗？莫要激动。好汉不吃眼前亏呀！再说小虎子还要托付您的。这里，留下我就够了。”
这一句话说完，柳青山抬眼望了望四周，那木屋已燃成灰烬，火光也昏暗下来了，天边的月色仍是朦胧。那团浓雾聚拢又散开的飘浮着。
这时那声音又说道：“柳青山，本座甚是欣赏你的胆识与谋略，你若愿意追随本座，必保你这荣华富贵，封疆拜候也是指日可待。”
“就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封疆拜候。真是恬不知耻。”柳青山鄙薄一笑，接着又抬眼望了望这四周上下，坦然一笑，说道：“能死在明镜台上，也是件好事，只是要糟蹋大师的这一片仙境了。大师，保重！”
迦德看到柳青山说这话时正抬眼望着天边那轮阴郁的残月，眼神闪烁着，似有无尽的不舍。心知有些不妙，刚要叫作声来，柳青山却是这边一说完，便纵身一跃，向着那无尽的山谷深渊飘然落去。还带着一句话传到明镜台上：“老怪物，你若真有永生不死的造化，那就来这底下找我吧！哈哈哈……”
这声音从底下传上来，在这深谷之中回荡。
迦德心知已是来不及施救，只得摇头长叹。
一声怒喝从那团浓雾中传出，尔后浓雾慢慢散开，直至消失不见。
紧随着的是，不外瞬息间，车夫也不见踪影。
而迦德已无意再追。
明镜台上就此只余下迦德一人。
柳青山吞下灵蛇时已抱着必死之心。他知道老怪物一心想着的就是永生不死，尔后再图谋霸业。这次没有擒住世祖总另有下一次时机，但这千年灵蛇却只有这两只，一旦失去，他的永生不死之想就只能是黄梁一梦。
对老怪物而言，只要有了不死之身，霸业总有谋成之日。是以，柳青山断定，他一旦坠入这万丈悬涯，老怪物必是要第一时间去底下寻他。柳青山照旧稳妥的等到师晓小他们足够宁静后，毅然决然的断了这老怪物的不死之梦。
至于迦德大师，那仅余的五乐成力纵是不能与之匹敌，但要自保却非难事。而且迦德大师乃方外之人，那老怪物并没有原理要对迦德这样的人举事。
若真的让老怪物借这千年灵蛇修成了不死之身，那早晚有一天要祸殃天下。柳青山这么一想，就当是舍了已身为天下除害了。
“本欲归山林，奈何惹红尘”。坠落悬崖的那一刻，本想着忘却功与名，忘情山与水的柳青山带着一丝的留恋与不舍，闭上了眼睛。
迦德瞧着已成灰烬的木屋，抬眼望向那将要露白的天色，另有那轮半明半暗的残月心中嗟然长叹悲切不已，明镜台本是个不问尘事的世外之境，如今却成了是非之地。终究照旧自己尘缘未了，六根未净呀！他知道，若非柳青山有这舍身一跃，这明镜台上他迦德将铸成千古大错。
却不知，柳青山跃下山崖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呢？
小悠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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