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武侠

天下有情

第四十章:浪子痴情

天下有情 小悠老爹 7110 2022-03-04 09:56:59

  过了几条小巷,萧鹤发到了一间小酒馆,那是一处犄角旮旯里只能勉强摆上三张桌子的小酒馆,不仅小还又脏又乱,苍蝇蚊子四处乱飞,地上桌上打眼看去尽是油垢。过了用饭时间,小酒馆里除了萧鹤发再没有其他客人。这小酒馆实在是又小又脏,可是萧鹤发一点都不在意,而且还很惬意的样子。

  柳青山知道这其中必有猫腻,否则这样的小店如何引得来萧鹤发这样的客人。所以他爽性找了个地方静下心来要看个究竟。细细的瞧了一阵发现,萧鹤发的酒喝得漫不经心,一双筷子也没怎么动,那双眼睛不时的张望着,也不时的躲闪着。

  又过了许久,柳青山看到酒馆老板开始准备打烊,萧鹤发才有些不舍的站起来。眼睛仍巴巴地往膳房里张望。再过一会,一个身披围裙的厨娘从膳房中走出来,柳青山远远的看那厨娘身形有些微微的发胖,脸色有些隐约的红润,还透着一些的疲惫,额头上耷拉着几缕发梢,眼睛不大却生着细长又浓密的睫毛,平添了几分女子的妩媚。女子衣着朴素并无粉黛妆容,可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娇艳欲滴的韵味,象一朵熟透了的海棠。

  这厨娘出来后萧鹤发的眼神反倒是没地方放了,他似乎兴起了勇气上去说了什么,约莫支吾了半天,被老板推了出来,到了门口手狠狠的拍了拍门栓,一副不宁愿宁可样子。

  这时柳青山才有些恍悟,看来这萧鹤发八成是看上了这厨娘。

  看到萧鹤发在门口那副痴痴的神情,柳青山开怀一笑,竟也有些羡慕了。

  萧鹤发在门前久久不愿离去,但那酒馆的门自关上后就没有一丝的响动了。萧鹤发频频想要上前敲门,却终于照旧忍住了。此时的萧鹤发,哪里象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那明白只是个初涉情场的稚嫩小儿。

  终于,萧鹤发悻悻而去,带着明显的眷恋。

  然后,萧鹤发又回到了之前的冷漠,一副拒人千里的酷寒。自酒馆的那扇门关闭之后,那个厨娘似乎把萧鹤发的灵与魂抽掉了,只留下了他百无聊赖的躯壳。

  萧鹤发突然转身,狠狠的跺了跺脚,加速了脚步,慢慢的从走酿成跑,再厥后在这街巷中发狂似的撒足狂奔。

  瞧见萧鹤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柳青山一阵苦笑,想想又觉得自己可笑,泰半夜的跟踪一个失恋的老男人,这又是何苦呢?

  当柳青山回到师晓小的那个私塾小院时已是亥时,师晓小居然还在点灯夜读。柳青山难得见到师晓小这样的用功上前打趣问他,这会要发愤图强是准备要考取功名立功立业了吗?师晓小只是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并没搭理他。柳青山虽是讨了个无趣,照旧厚着脸皮嬉笑着问师晓小,你说一个男人心中正在暗恋一个女子,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去做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呢?

  这个问题倒是引起了师晓小的兴趣,他放下手中书,认真的想了一下,说,要看你说的乌七八糟,是指的什么事。柳青山说,好比是寻花问柳这样的呢。师晓小连连摇头说,那绝计不会的。热恋之中哪里装得下此外人了。又指了指柳青山,嬉笑着说,若是你,我倒觉得可能的,寻花问柳嘛!

  这一下正惊醒了柳青山,他这才仔细追念起萧鹤发在那间小酒馆的神情,那躲闪中隐约的专注,那彷徨中醉人的痴情。猛又想到花满楼那位唱戏的小芳急遽离去,柳青山就此断定,萧鹤发在花满楼与小芳的狎酒作欢就是一出戏。柳青山暗自摇头自忖,这冷漠孤寂的萧鹤发还能演得了这样一出好戏呀!

  柳青山正有些恍悟的时候,那边撒腿狂奔的萧鹤发在柳青山刚刚离开时便停下了法式。那张阴冷的脸浮现了一丝冷冷的笑意,那鬼魅一般的笑。尔后身影消失在这片夜色之中。

  京国都的荣府大院很大,有时就算是里面的丫鬟一不小心都市迷路。这座极致豪华的荣府大院在深夜里沉静如山,深邃而且厚实。诺大的一个荣府五行八卦分成了八宫二殿,所谓八宫自然是八卦乾宫、坤宫、震宫、巽宫、坎宫、离宫、艮宫与兑宫,这二殿即是伏羲殿与太极殿,太极殿为荣氏一族供奉君王祭祀先祖之殿,伏羲殿供的是上古先皇始祖,拜祭的是天地神灵。那伏羲殿从来即是荣府禁地,除了荣府的荣老太爷和荣家的四位女子,旁人就是靠近也是犯了荣府的家规。此时夜幕下的伏羲殿雄伟高峻庄重森严。

  已是子夜之时,万物甜睡,四处都是寂静的。突然一个身影划破夜幕飘然而落。宏阔幽深的伏羲殿内赫然立着一小我私家。那人在大院内稍作停留便再几个大步越过大院直奔正殿而去。

  正殿内伏羲巨像威严而立,顶棚正中绘有太极河络八卦图,四周平分为六十四格,每格之内绘的正是八八六十四卦象图。那人巡视四周,嘴角一抿随着一声轻微的咕咕声之后,巨像后面走来一人,这人在殿内的一角点亮了一盏油灯。那油灯闪着微微的亮光照亮了殿内的一角。借着这昏暗的灯光这才看清,进来的那人正是快刀浪子萧鹤发。而点亮油灯的这人竟是大业盟的二号人物斗转乾坤金老七。谁也想不到,这两个绝不相干的人,却在这个深夜里,聚在了荣府的禁地伏羲殿内。

  两人在殿内相互确认了对方,金老七立刻将油灯熄了。

  金老七口说话了:“真没想到会是你!”萧鹤发语气照旧那么冷的说:“为什么不是我?”金老七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也是,谁又会想到,秦相派在伯颜身边的人竟然会是那个见钱眼开的杀手萧鹤发。”萧鹤发带着一丝的不屑,说道:“虽然,两边都有钱可收的好事,何乐而不为。”金老七一笑,问道:“这算盘打得好,不愧是快刀浪子萧鹤发,不知道这差事好欠好干!”又夸道:“萧兄的刀法果真是不负盛名。爽性利落,绝不拖泥带水。金某人好生佩服,我只能庆幸,你我是同僚。”人总是喜欢被夸的,但对萧鹤发而言这似乎完全没有意义,说话的语气照旧那样的酷寒:“婉夫人是你劫持过来的?你可知道荣府大院正是婉夫人的住所。”金老七说道:“虽然知道,唯如此才够宁静。”

  果真,这姜照旧老的辣。

  萧鹤发问道:“秦相另有何付托?”金老七说道:“下一步,要你将婉夫人带到伯颜贵寓去,并将那三人身上所发现的事物如实见告伯颜即可。这可是个立功邀赏的好差事。”

  “天机门的许山河与梅夫人率部倾巢而出,京都府尹卫大人亲领府兵全城搜罗,另有个狂人柳青山在一旁相助。这些人都未曾找获得,我萧鹤发区区一个浪子,如何能做获得?”

  金老七颔首称是,略做思虑后说道:“萧兄所虑确属周全,若是这个劳绩欠好讨,那给别人去。好比柳青山。横竖柳青山也算是秦相的人,由他去请这个功或许会自制他日后行事。”

  “那荣府里……?”

  “这点你无需担忧,荣府里会有人来担此责。”

  “婉夫人现在哪里?如何了?”

  “那女人一直在昏厥中,一时半刻不会醒来。人就在此处。”

  秦相为何要这么做?萧鹤发原来想问,但话到嘴边照旧将这个疑问咽下去了。有些事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而他,好象已心生倦意。

  金老七却好象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问他:“想知道秦相为何要这么做吗?”萧鹤发想都没想的只说了两个字:“不想。”

  但金老七却不管掉臂的说道:“太子前一阵子受魔障所害而被圣上囚于宫内,现在虽已解禁但仍困局,朝中乱局并未完全解除。要破此局,秦相之意只得围魏救赵。现在这京国都本已乱了,但秦相照旧觉得慢了些,只想给他们再添一把火,这把火可以烧得旺一些。”

  萧鹤发约莫脑里想的都是那个厨娘,基础没把这些话听进去,只是说道:“我要看一下婉夫人。”

  金老七说道:“不用看了婉夫人睡得很好。你只需想个法子让柳青山找到这里就好了。”

  萧鹤发沉吟了一下,问道:“此事丁斩可知道?为何要叫我来做这事?”

  金老七反问:“那三人持着秦相的亲笔手信而来,你还信不外吗?”又在大殿内挪了几步,说道:“为什么要找你去干此事,这就要去问秦相了。那信里没有交待清楚吗?”

  萧鹤发收到那三人传过来的信时,秦相信中只交待他将这三人安置好,并在三日后寻机劫持婉夫人,劫持之事由此三人办。萧鹤发当日随在这三人身边却不意被柳青山所破,他只好一路随着等到进城后再待机将婉夫人劫到约定地方。那三人因露了身份而只能杀之灭口以除后患。

  萧鹤发情知这一问实在多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问,所以萧鹤发没有再说什么返身离去。

  第二天的上午,阳光是明媚的,不再有那般逼人的灼热。柳青山很早就到了那家小酒馆。他是这家小酒馆当天的第一位客人,小酒馆或许从没有这么早来过客人,那酒馆老板和厨娘只能急遽地给柳青山上了一壶酒和一小碟的花生米。

  离得近了柳青山才把这位迷倒了萧鹤发的厨娘看了个仔细。毫无疑问这是个十分普通的女子。从她的眼角和眉梢可看得出她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粗壮的腰肢和结实的手臂,都是这困苦生活给予她的,唯有那份尚存的风姿算是这艰难岁月留给她最后的恩赐。

  厨娘很少说话,只是默默的做事,一双眼睛里象藏着说不完的心事。那位老板是位已知天命的老头,面沉似水的脸上你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愁。老板与厨娘很少有多余的交流,也看不出这两人究竟是父女,照旧匹俦,又或是其他什么的。

  好不容易逮到厨娘走出了膳房,柳青山打招呼:“嗨,这位女人!”厨娘一征眼睛往柳青山这边看过来,柳青山露齿一笑,说道:“我在找一朋友,女人或许能帮获得我!”

  厨娘发愣,问道:“客官,您是说我能帮你的忙?”这声音煞是好听,清脆如莺啼。

  柳青山认真的点颔首,说道:“女人,我这位朋友与我年岁差不多,但满头的鹤发,手上总是提着一把刀,整天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另有一张冷冰冰的脸,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的。女人应当是认得的。”

  厨娘闻言脸上马上转冷,转过身又往膳房里走去,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客官,对不起了。您说的这人我不认得。”

  老板虽然也听到了柳青山的问话,走过来弯腰问柳青山:“这位客官,是专程来寻人的吗?怎么会寻到我这小店来。”

  柳青山倒没想到这老板会主动上前问话,也弯腰行了个礼,说道:“其实不是找人,而是等人。等我说的那位朋友。”

  老板虽然听出了柳青山话里的意思,抬眼往膳房那边瞟了一眼,凑到柳青山耳边低声说道:“客官,您的那位朋友最近是天天来。不是中午就是晚上,有时是中午和晚上。咱们都是大老爷们,我总能看出个一二来。若真是看中我家妹子,客官,您做为他的朋友,帮一下他俩!”

  柳青山闻言心中有数,便说道:“是,我那朋友脸皮薄,又不知您这边的底细,有话虽然也不敢言明。多亏是我窥见了他的那点小心思。想来想去帮他过来问问,您说,您两人是兄妹?”

  老板一听露出了笑模样,又自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个妹子也个苦命人,早些年嫁了个夫家,夫家是做小生意的,原来小日子也算牢固,却不意那一年家中横生变故,夫家半夜暴毙。婆家人埋怨我家妹子克夫命,将她一小我私家赶出来了,可怜我的妹子呀!”

  两人正说着,那厨娘凶巴巴的走了出来,对着她的兄长怒目而视,盯了好一会才又返身进了膳房。老板在喉咙里咽了一口气,欲言又止的摇着头走开了。

  柳青山高声说道:“女人,我那朋友想来是真心中意于你!这成人之美的事儿我最喜欢了,今日我柳青山就斗胆讨个喜,替两位居中作媒,女人觉得可好?。女人若是有意,就请将闺名告于我知。”

  此时时间尚早,酒馆内仍只有柳青山他们三人。柳青山这话一出,酒馆内一下子平静了,之前忙碌的声音一瞬间都静止了。许久,仍不见有声音出来,老板终于按捺不住,站在那膳房门前高声说道:“小妹,你倒是说话啊!”又跟柳青山说道:“我家妹子名叫温红玉,家中小名叫小玉也会叫红玉。”

  柳青山夸道:“温暖如玉。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温女人,若是不嫌弃,这名字照旧得你亲口见告于我。”

  良久,温红玉从膳房中走到柳青山身边,咬着嘴唇,盈盈一拜,面带娇羞的说道:“未亡人温红玉,京都人氏,今二十有五。多谢这位兄长。”

  柳青山只瞧见她略带羞涩的脸颊上有明显擦拭过的泪痕,眼眶通红闪着泪珠。柳青山站起来托住了温红玉,说道:“少时,我那朋友必是要来的。这些话我会与他说的。”

  过了没多久,萧鹤发提着他的刀进来了。看到早已落坐的柳青山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柳青山看到他眼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那股杀气一闪而过。酒馆老板见到萧鹤发有了差异以往的热情,满脸堆着笑的送上一盘爆炒腰花。萧鹤发的眼神始终盯在了柳青山身上。

  柳青山笑了,打趣的说道:“为何要这么看着我?萧兄来此处不是为了看我的吧!”

  萧鹤发闷声发问:“你想干什么?”

  柳青山夹了一口腰花放进嘴里,慢悠悠的说道:“嗯,这腰花炒得不错。不老,又入味,那股子膻味也刚恰好。萧兄,莫急!别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稍后你谢我还来不及了。”

  萧鹤发脸色一变,降低闷喝道:“柳青山,你莫要乱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这时老板又送来一壶酒,说道:“两位客官,请慢用!这壶酒算是我温良玉请两位的。”

  “那就先谢谢了,温老板!”柳青山接过酒,往自己碗里倒了个满满当当,放下酒壶,小声说道:“老板叫温安,他妹子叫温红玉,京都人氏,今年二十有五,守寡有些年头了。这些我已把你探询清楚了。”又举起了酒碗对着萧鹤发,笑嬉嬉的问:“萧兄,是不是要请我喝一杯?”

  萧鹤发脸色阴晴不定,象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柳青山,却并不说话。浓浓的敌意仍弥漫在他的四周。

  柳青山并不在意,照旧笑着问:“萧兄,你到这里来,是计划就这么盯着我这个臭男人看的吗?”

  萧鹤发拿起了酒壶给自己也倒上了满满的一碗酒,与柳青山身前的酒碗碰了一下,语调仍是酷寒的说道:“谢谢柳兄的美意!”

  柳青山这才放声哈哈笑了起来,问道:“萧兄,告诉我,何时认识的,喜欢她有多久了?”

  萧鹤发这时的语气柔和了许多,似乎带着一些温暖,身上的敌意也慢慢退去了。他作回忆状的说道:“去凤凰山之前,快一个月吧!忘了是如何认得的,只记得那是一个清晨的河岸边,只那一眼,就喜欢上了的。”

  他其实很清楚的记得,那一日的清晨,太阳初升空气中带着花卉的香味,他在河滨独步,看到一位女人正在洗衣裳。那女人抬头用手抹去发梢上的汗水时,正好与他四目相对。就这一刹那却似乎成了永恒。他永远会记得,那双在清晨里还带着露珠的眸子,在浓密的眼睫毛下闪烁着让他心跳的惊慌与庞杂。

  柳青山收敛住了自己的嬉笑,正色说道:“实在没想到萧鹤发是这么有趣的人。两情相悦,即是人间最美景致。我真应该恭喜你!只可惜,你错不应在这个时候还去打婉夫人的主意。”

  说到了婉夫人,萧鹤发反倒安淡了些,他坦然一笑,问道:“柳青山果真是厉害。却不知你又是如何觉察的?”

  柳青山手抚着下巴,细嚼慢咽的说道:“若不是小芳走得这么急,我也不会有疑心。那也就看不到你在酒馆里的这副痴呆象,我也看不破你们在‘花满楼’的那场戏!萧兄,可容我柳青山请教一二?”

  萧鹤发说道:“不用问了。婉夫人无恙,眼下正在荣府的伏羲殿内。伯颜贵寓你去通报。”

  本就想着要如何将婉夫人的行踪见告柳青山,却不想柳青山自己给撞上来了。

  柳青山却没有接这个话,而是问道:“萧兄是秦和的人?”

  萧鹤发颔首说道:“今后不再是了。”

  “其时婉夫人也在花满楼?”

  萧鹤发照旧颔首称是。

  “为了让京国都乱得更快更猛,秦和才想要添这么一把火?”

  萧鹤发仍颔首称是。

  “大业盟是花满楼的背后老板。那丁斩可加入了此事?”

  萧鹤发这下却是摇头,说:“不知道。”

  “那你的刀?”

  “不外是换了一把刀而已。”

  柳青山一呆,随即却是一笑,杀人的是一把刀,腰畔佩的是另一把刀。原来却是这么简朴。

  这连发五问,也算是将此事摸了个十之八九。柳青山这才对着膳房高声叫道:“温家妹子,烦请再给我们来一盘白斩鸡。”转头对萧鹤发说道:“今日这顿酒,要你请客了。”

  萧鹤发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问道:“柳青山,你为何要帮我?”

  柳青山抚着下颚,嘿嘿几声坏笑,说道:“我实在没想到萧鹤发是个这样有趣的人。这样有趣的事,我柳青山这辈子还从没做过一次。好不容易有时机了,我虽然不能错过。成人之美,多好的事啊!你的心思,我已同温家兄妹就过了。”又把温红玉的遭遇如实再说给了萧白听,尔后再问:“若是你不介意,等下温家妹子过来,我来请她坐下来,一同喝一杯。”

  萧鹤发却有些气恼的哼一声,说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柳青山,无需你多费心了!”他担忧的是万一那厨娘基础无心于他,那岂不是要无地自容了。

  柳青山一本正经的指责道:“你啊!这臭脾气。若照旧这样的,能有哪家女人受得起的。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拖拖拉拉的象什么话。你不敢说,我来替你说!另有,这本就是一件大好的喜事,为何你就不能笑一笑。”

  这时,温红玉端着那盘白斩鸡过来了。

  柳青山让出一角,含着笑的问道:“萧兄,要不要请温家妹子一起坐一会呢?”

  温红玉将那盘白斩鸡放在桌子上,站在了一边……。

  萧鹤发低着头,有略微的迟疑,尔后猛的站了起来,对着温红玉高声说道:“温家妹子,我喜欢你!从那个早晨起就喜欢你了。每日每夜的都在想你的样子。我叫萧鹤发,今年三十有二,属蛇,未曾有过婚配。我是个四海为家的浪子,没有家产宅田,也无其他人丁。你若不嫌弃我,请坐下来与我喝一杯酒。”

  柳青山拍手高声叫好。

  温安也是欣喜不已。

  温红玉胀红了脸,眼中含着泪水,又向柳青山与萧鹤发深深的一拜,然后拿起了酒壶。这时的温安早从一边又拿了二个碗过来。温红玉倒满了桌上的四只碗,尔后举起碗仰天一倒,放下碗又一言不发掩面而逃的躲进了膳房。

  萧鹤发一脸的茫然无措,呆呆的看着温红玉躲在膳房里背影。

  这时温安也端起了装满酒的碗,对萧鹤发说道:“萧先生,我家妹子心事细,脸皮薄。常来就是,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

  这一句话让萧鹤发如获重释,他满面欣喜的把桌上的碗端了起来一口干掉,高声向着膳房那边说道:“我萧鹤发于男女之情一向拙于言表。我只这说一句,温红玉,你听好了,今日往后,萧鹤发与你誓死相随,终生不弃!”

  话音方落,温红玉从膳房中狂奔而出,直接冲进了萧鹤发的怀中,发出嘤嘤的哭泣。萧鹤发头颈仰起,伸出双手揽住了温红玉结实的后背。柳青山看到,萧鹤发脸上流淌着泪水,他即是仰起头颈那泪水也止不住的汩汩而下流到了温红玉的身上。

  有生以来第一次,柳青山真正体会到了恋爱的奇妙与不行思议。两个毫无交集可能的人,两个完全差异世界的人,在无声的这一个月里,只靠眼神,却迸发出了如此飞跃而热烈的情爱。柳青山看到这一幕足感欣慰,微微觉得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了,终于他忍不住端起了桌上的那碗酒也是脖子一仰,这烈酒冲进他的腹中,虽是火辣却如一洌甘泉,滋润着他那颗荒芜的心。

按 “键盘左键←” 返回上一章  按 “键盘右键→” 进入下一章  按 “空格键” 向下转动
目录
目录
设置
设置
书架
加入书架
书页
返回书页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