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他在做梦
张开国高声的训斥道:“董大海,你疯什么疯?谁允许你上这儿来撒野?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指导员。”
“叫我照料长。”
“照料长。”
“董大海,你就这样跟上级说话?”
董大海立正敬礼,“陈诉照料长同志,连长他被这个家伙给治坏了。”
“厮闹。”张开国瞪了一眼董大海,“还不把枪收起来?郭子住院谁不着急?你看看周围,那个不着急?就你急?还掏枪?想干什么?听说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反了你啦?回去给我写份检查,认识不深刻我撤你的职,看什么看,给我滚!”
那年月。
上级对下级,张嘴就骂,骂完才批评。
像董大海这样的老兵,要是一般人骂他,耳光早上去了,可老上级一骂,立刻没了脾气,心里还怪舒坦的。
老首长嘛,骂几句还不是天经地义。
只不外。
连长还躺在抢救室里面至今没有醒来,董大海这条命是郭大撇子给的,他想等郭大撇子醒来,故一脸为难。
“照料长,连长他,我不放心连长,四年前打熊人,是连长带着我打的,也是连长把我齐齐整整带回来的,连长。”
“我相信郭子会醒来的。”
张开国用手拍了拍董大海的肩膀,又给董大海整理了一下衣服,沉声道:“我在这里守着,你先回去,有消息了,我通知你,第一时间通知你。”
董大海“啪”的一个立正,向张开国敬了礼,揉着屁股走了。
“同志,里面那小我私家是我搭档,他怎么样?”
向洪喜重复了一遍适才的话。
张开国心一疼。
为郭大撇子。
又是熊人。
活该。
他砰的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熊人逼债,熊人耍小行动,熊人呈兵。
“有什么措施没有?”
向洪喜顿了顿。
“没关系,放心斗胆的说。”
“我在熊国留学的时候,研究了一个课题,叫做如何叫醒一个深度昏厥的人,甭管是事故昏厥,照旧醉酒昏厥,实际上就是神经、大脑与肢体不在共识,好比举手,神经或者大脑给出了举手的指令,但肢体却拒绝执行,我们现在所要做的事情,是通过患者熟悉的事情或者人,来叫醒患者的潜意识。”
张开国听完向洪喜的汇报,扭身进了特护病房,转移到这里的郭大撇子,仍然昏厥不醒,张开国挥手示意所有人出去,他想单独和老战友待一会儿。
张开国坐在郭大撇子身旁,默默地看着。
突然。
他哭泣起来,眼泪不停地滚落下来,和郭大撇子相处的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
郭大撇子是连长,他张开国是连指导员。
双方搭档数年时间。
也一起经历了打象人。
往事如烟。
历历在目。
此时。
一想到这个老战友木头人一样的躺在床上,张开国便有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他要千方百计留住这个老伙计,把他叫醒。
张开国明知郭大撇子正处在深度昏厥中,他也不管掉臂地说起来。
用吼得方式。
向洪喜说过,要说一些郭大撇子感兴趣的话题。
“郭子,我是张开国,我和你说话呢,你别他M的装听不见,我知道你累了,想多歇会儿,你歇吧,我说,你听,好欠好?郭子,咱们一起混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咱们两人晤面的第一次,你小子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酒,你小子跟我说你可以喝四瓶白酒,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小子偷偷摸摸练酒量了,竟然喝了五瓶二锅头外加一瓶熊人的伏特加,你牛啊。什么时候咱们两小我私家比比,不是我张开国吹,我张开国现在喝酒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你郭大撇子不相信,咱们可以比比,是我张开国厉害,照旧你厉害。”
“郭子,挺挺就已往了,你要挺不住可不行,我张开国就先看不起你,你他娘的熊啦?就像个娘们儿?不行,你歇够没有?别装睡,给我睁开眼睛。郭子,你他M的听见没有,莉莉,你这个样子让莉莉看到可欠好,忘八,老子照旧你跟莉莉的介绍人,莉莉走了,你小子也想走,这可不行,我还等着让你当我孩子的寄父,对,我要娶媳妇了,前几天刚刚相中了人家,准备过几天摆喜酒,这喜酒你可不能不喝,起来,别装了,起来。”
张开国说着说着又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
“首长,他有知觉了,他有知觉了。”
一个刚进门的护士喊道。
张开国惊喜地发现,郭大撇子适才紧闭的眼皮在动,手指头也在动。
向洪喜被叫了过来。
一番检查之后,很遗憾的告诉了张开国真相。
郭大撇子并没有醒来。
“那他眼皮子为什么动?手指头为什么动?”
“首长,这种行为在医学上面叫做…。”
“你说点我能听懂的。”
“他现在在做梦,老黎民管这个叫做灵魂出窍,会…。”
张开国呆了。
没想到向洪喜给了自己一个郭大撇子在做梦的答案。
怎么可能做梦。
现在做梦也是病了?
我天天做梦,欠好好的吗?
“首长,病人什么时候醒来,取决于这个梦,如果明天梦结束,病人明天醒来。”
“那要是一辈子醒不来那?”
“那就在床上趟一辈子。”
张开国无力的瘫坐在了凳子上,手下意识的将腰间的手枪掏了出来。
向洪喜被吓了一跳。
枪口瞄准了床上的郭大撇子。
“郭子,你忘八,你给我起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要在床上躺一辈子。”张开国的心情有些狰狞,“我知道你想逃避,莉莉不在了,你的心也死了,但你对得起莉莉吗?莉莉临走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别想着她,你就是这么听莉莉话的,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你酿成了废人,一辈子坐在轮椅或者躺在床上,你情愿自己中介自己。”
手却哆嗦了起来。
“郭子,你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你说你要是没有了知觉,你让我送你一程,你起来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