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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新传

第六章

霸王新传 舒啸 3322 2007-10-06 08:27:00

    韩信所带来的战车宽度并不是很大,冲锋在最前面的十几名剽悍的匈奴骑兵发出阵阵怒吼,奋力地抽打着战马,想一跃冲过战车,杀向潜藏在战车后面的楚军士兵。以匈奴战马超常的能力,跨越过这样一排战车,简直就是小儿科。

  正喊杀间,已经冲到战车跟前,前面的骏马们后蹄一并发力,连人带马是腾空而起,跨过战车上空,飞向战车后面的一片空地。

  就在这时,一直潜藏在战车后的一排楚军突然蹲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手中的长戈换做了长刀,笔直地往上一竖一挥,尖锐的刀刃绝不留情地在跃过的战马腹部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刹那间,殷红浓稠的马血汩汩流淌出来,喷射在地面上,而腥燥的气味也立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使人觉得反胃恶心。那些倒霉的战马们长长地哀嘶一声,满身抽搐起来,“扑通”一声摔倒在草地上。马背上的匈奴骑兵也被绊倒在地,有的滚了几滚,伤及肺腑;有的则被高峻的战马躯体压在身下,杀猪般地高声呻吟开来。

  后面蜂拥而至的匈奴骑兵知道不妙,却也收不住脚,只得一个个地冲跃已往。有的侥幸未被大刀劈中的骑兵,还没等完全勒住战马,就被第二道战车阻盖住了去路。若想再次飞跃已往,必须将战马向后约上十几步,可两排战车之间的间距很是之短小,基础不行能让他们的愿望得逞。那些匈奴骑兵爽性扭回战马,想迂回已往斩杀那些专割战马肚皮的楚军士卒。但后面涌过来的骑兵大队基础不给他们拨转马头的时机。

  正在匈奴骑兵第一次感应恐慌得无计可施的时候,楚军阵中却吹响了体现进攻的螺号。悠扬的军号声在空中激荡,三万楚军精锐铁骑如同洪水一般蜂拥而出,从两翼向前杀去,撇开那些杂乱不堪的匈奴骑兵阵,直朝着匈奴左贤王所在的匈奴本阵包抄已往。

  楚军见前头车阵得手,士气更是飚到了极点,一个个嘶声力竭地狂吼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刀戈向前冲杀已往。

  匈奴左贤王也被韩信的战车阵弄得是头昏眼花,惊骇之下又发现楚军两支骑兵追风逐电一般杀向自己这边。被惊吓破胆的匈奴左贤王见楚人来得凶猛,哪里敢去应战,赶忙拨转马头,向西逃去。左贤王这么一跑,他的护卫们不敢怠慢,也纷纷拨马就走。

  剩下的匈奴骑兵们群龙无首,加上前面的人死伤累累,于是更无战心——雄师很快就溃败下去。匈奴人的进攻就像是鼓涌而上的浪潮一般,来得凶猛异常,去得却也是迅速无比,只留下了一大滩体现他们曾经来过的血的痕迹,洒在他们踏过的草原上。

  韩信大手一挥,楚军骑兵顺势纵马大杀,直追击了三十里,刚刚收兵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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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谷的项羽终于等来了韩信大捷的消息,全军上下也是欣喜起来,外界关于匈奴人天下无敌的传说终于一攻而破,军士的信心也涨得满满。营中的众将更是喜上眉梢,一个个笑逐言开,似乎击败冒顿就在明日,争先恐后地向项羽去请战,要立破冒顿的头功。

  项羽可一点也没小瞧冒顿这个对手。能够训万士如一人,射杀老父而自立;能够忍辱负重,麻痹东胡而一举扑灭,接着西败月氏,南并楼烦,兼吞白羊,尽败诸夷,势力空前壮大,史书上纪录,冒顿控弦之士三十万,足见其兵锋之盛,也见其人确是一代天骄。

  三十万匈奴铁骑虎踞白爬山,是任何人都不能小视的,韩信一战击败匈奴左贤王,楚军营中便生满骄气,似乎匈奴人真的是那么不堪一击,倘若匈奴人对韩信的车阵有所研究,那么以韩信那区区三万骑兵,基础无法反抗左贤王的十万雄兵,更无论与冒顿相抗衡了。

  不外这一战,项羽是绝对逃避不了。这一战,事关大楚生死,事关中原黎民安危,项羽也绝不允许自己失败,因此行动必须仔细斟酌,不能贸然轻动。以诸将的意思,就要立即挥军杀过长城,直接将冒顿赶回大漠以北,让他永远不敢窥视中原。项羽不置可否地将他们的建议抛到一边,继续喝他的酒。

  非但是对项羽如此,此战对冒顿,乃至整个匈奴部族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一旦战败,河套地域一定被中原人收复,那匈奴人在这一代基础就无法继续生存下去。汉武帝时代,卫青、霍去病北驱匈奴两千余里,匈奴人哀叹:失我胭脂山,使我妇女无颜色!使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繁衍!倘若冒顿此战大北,那匈奴人的悲剧就要提前百年上演了。

  正是由于事关重要,因此双方都按兵不动,都不愿意先出招而被对手看出破绽。

  长城一线竟是出奇的寂静,虽然两边各有雄师三、四十万,但冷寂的城墙依然孤苦地伫立在群山之上,默然地看着两边平静却又充满着无限杀气的雄师。天空中的秃鹫,也不由得高亢地唳叫两声,飞得老高老高,生怕一个不慎,被误射下来。

  “以十万精锐之众,尚且不能敌得过韩信区区数万马步军,大折我匈奴士气,有什么颜面来见我?”冒顿正嘶声力竭地痛斥着匍匐在地的左贤王。

  左贤王灰头土脸地,一个劲地说着:“那韩信奸诈,竟使企图,以致大北。”

  “哼,若不是你临阵脱逃,我匈奴堂堂十万之师,岂会有如此大北?来人。”冒顿怒不行遏,拍案大叫道。

  “在。”两名冒顿的亲随虎狼一样地站了出来,恶狠狠地盯着伏在地上的左贤王。

  “将左贤王拿下,待我破了项羽之后,再行问罪。”冒顿大手一挥,将头别了已往。

  左贤王一听,忙大叫起来:“大单于,大单于,你可不能这么绝情呐,当年要不是我站在你这边,就凭你弑父自立,能服众人之心吗?”

  冒顿最讨厌别人提他弑父这件事,偏偏左贤王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点到冒顿的短处,冒顿更是震怒,一挥手,喝道:“若再胡言乱语,割掉舌头,先拖下去,送回漠北王庭。”

  众人见冒顿如此暴怒,也都唯唯诺诺,不敢在为左贤王辩护。这个大单于,曾经引着自己的护卫射死老单于,也因此夺取了单于之位。连老子都敢侵犯的主,还会对谁下不了狠手?眼下大单于正是在气头上,贸然顶嘴的话,除了嫌自己脑袋挂在脖子上太重了,就是故意想找死。等日后缓过劲来,或者大北项羽,倒是乘他心情兴奋,没准就能赦免左贤王的罪过了。

  “列位,我大匈奴与楚国之战势不行免,但此战关系重大,马虎不得,左贤王未经大战便损兵折将,实在是有失我大匈奴之威风,也让项羽等辈轻视了我,若不重责左贤王,日后谁会效命?”冒顿知道座中有几位是左贤王的死党,因此慢慢给各人解释道。

  “大单于所言甚是,严明军纪,方能攻无不克,不外,如何击溃项羽小儿,还望大单于示下。”韩王信见气氛有点尴尬,忙出列解围道。

  冒顿看了韩王信一眼,心道,这小我私家的眼色到是不错,知道为尴尬中的人解围,难怪以他这样的庸才,在中原大地上还能混到王侯之爵位,看来靠的可不仅仅是祖宗的福荫,还靠着他自身有着察言观色的能耐。

  “先前我示弱于项羽,但项羽狡诈无比,竟是按兵不动,我若再退却三百里,不容项羽不来追击,只需楚军进入大漠,便如龙停顿滩、虎落平阳,必成为我雄师口中之肉。”冒顿恢复了正常的心态,平静又带着些自得地对列位族长说道。

  “什么?还要再退三百里?”不少部落的族长们纷纷惊叫起来。

  冒顿哈哈一笑,说道:“我大漠周遭千里,仅退三百里,何须大惊小怪?我雄师于大漠之中,来去自如,而项羽之军行动未便,更需要粮草辎重,一利一钝,胜负立分。”

  “大单于,若项羽依然按兵不动,则我雄师虽退却三百余里,又有什么用处?”一位年纪大的族长作为代表,起身说道。

  “若项羽坚持不与我军决战,则于我军丝毫无损,而中原则仍然存在一大隐患,我匈奴铁骑随时可以进犯中原要地,长城虽结实,然绵延万里,项羽岂能料到我雄师于那边进发?以我对项羽此人的了解,他肯定想一战而伤我匈奴元气,以便使北边无忧,若眼见我雄师隐没于草原大漠,能不死命追击吗?”冒顿笑道。

  “不错,大单于明察秋毫,我等不如。”韩王信恬不知耻地拜倒在地,摇尾讨好道。

  哈哈,冒顿仰天大笑起来,项羽呵项羽,这一战若不能将你碎尸万段,我冒顿就不配做这大草原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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