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深呼吸一口气,想起佘玉纪对自家小姐,和对自己所做的事,眼眸迸出灼热的恨意。
但她知道这不是那佘玉纪,是她要掩护的小姐,既然小姐让她这么做,她就要相信小姐。
今天的她,已然不像以往的小姐,无论是什么原因令小姐改变了,但只要这照旧小姐,那么她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听小姐命令。
“小姐……”冰凝看着满是触目惊心的伤口,正要去掀那破烂的衣衫,手哆嗦了一下,碰到了那鲜血淋漓的伤口,触了一手的鲜血。
看着手中的血,她自己的脸色都苍白了起来,然而看向雪隐,却见她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只是看着前方,眼泪又掉了下来,“小姐,无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一点小伤而已。”雪隐微微冷笑,侧头看向冰凝,略带凶意,“哭什么,别哭。” 她的人,可以流血,但不能流泪。
“奴婢只是心疼小姐,竟这般模样受了五年,直到现在才被好生伺候,幸亏现在做回了嫡女,以后便不用受这般委屈了。” 冰凝每说一句,眼泪掉的更凶,说到最后倒是有些兴奋,替自家小姐兴奋。
听了她的话,雪隐仰头笑了笑,冰凝终照旧不懂,以为这以后的日子便好过了,即是荣华富贵,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若是曾经的雪隐,或许也如冰凝这般的开心,究竟以后真的不用受这般苦了,以后就有好日子了。
可这都不是,她不是雪隐本尊,她是那个现代来的雪隐,所以她不会有那天真的想法,现在都不外是开始而已。
“小姐,你别这样笑,奴婢有些怕。”冰凝惊恐的看着她,尔后又轻声啜泣,“小姐可以哭一场的,就算掉一下眼泪也好……”
雪隐侧头,看着这个真心待雪隐,或者待她忠诚的丫环,卸下酷寒的伪装,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泪,尽量的放柔自己酷寒的声音。
“刚刚不是说了别哭,我生来即是泪干之人,流血不流泪,你也别哭,若今天死了,你倒也可痛快的一场。”
是啊,她为何要哭,这只是皮肉上的痛而已,哪比得上曾经被至亲怙恃抛弃,尔后又被收养自己的师傅,及那满口假话温柔师兄的叛逆,所带来的心伤要来的痛。
横竖又不是死了,只要不死,她就有时机复仇,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了本尊,那被薄情家人所抛弃的仇。
冰凝吸了吸鼻子,听了雪隐的话,马上觉得小姐都如此坚强了,她也不能软弱下去,这一剪子下去,是为了小姐好,所以要狠心。
“小姐,你要是疼,就喊出来,奴婢会小心,但不会手软。”
冰凝拿起银剪,小心翼翼的挑着背部上的衣服碎片,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冰凝忍不住的想要哭泣,但硬生生的将眼泪逼了回去,只因这泪掉下去,会是小姐的伤口。
雪隐抓紧身下的棉被,忍住伤心传来的阵阵刺痛,每一剪子下去,她的恨意就多了一分,为她本尊,也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