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少女很容易喜欢上温柔的大叔

　　屋子的门槛里有灰烟正在往里钻，但刺鼻的味道早已逐渐蔓延来开，惹得陌陌连连蹙眉。

　　楼下传来了喧闹和召唤，奔到窗边一看，不少人正朝楼下指指点点。与此同时，她还听到了来自楼下的召唤。

　　“着火啦，快来救火啊！”

　　“119！快报警！”

　　“别坐电梯，小区电闸关了！”

　　玄色的浓烟愈发浓厚，陌陌被焦味呛得连连咳嗽。

　　她冷静下来，将衣袖淋湿。一把抄起手机和包，捂着口鼻，冲出门就往楼下走。

　　楼道的天花板上滚着层层灰烟，陌陌下到三楼。

　　三楼的房门被砸开，浓烟从里面涌出。透过灰色的烟尘，可以看到厨房里正燃烧着的烈焰。雪白的墙壁被灼成玄色，而卧室里似乎有人在动。陌陌踩了进去，看见住在四楼的邻居小高正离开卧室，他背上还背了一个昏厥的老人。

　　陌陌被呛得很难受：“咳咳，另有人吗？”

　　小高摇头：“没有，快走！”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外冲。

　　陌陌紧随其后，与他一起下了楼。

　　事故的起因是那个烧干的锅子。老人锅上炖着工具，下午觉得身体不适，本想小睡一会儿，订了闹钟却没有响。这才酿成了火灾。

　　火灾和救护车来到了现场，陌陌本不想去医院，可在医务人员的要求之下，照旧被撵去了医院。

　　烧伤很容易被察觉，但许多人往往忽视呼吸道灼伤。

　　陌陌没有受伤，起码没有肉眼可见的烧伤。可她吸了一些热气，咳嗽不止。

　　新星医院急诊室里，一片忙碌。

　　四周的某一栋民居着火了，抢救车和警车载来了许多几何人。林医生在走廊里视察着一个个轻伤的病人，然后他就看见了陌陌。

　　“……”陌陌无奈地抬眼看着医生妆扮的剑唯心。

　　“怎么又是你？！”实习护士小赵也看见了苏陌陌，凑已往小声说，“就算你喜欢人家也不用自虐成这样吧！”

　　“没有！咳咳，”陌陌一个激动，沙哑着嗓子解释起来，“才没有自虐！”

　　“……好了，别说话了。”林医生给陌陌简朴问诊后，“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下吧。”然后继续下一个病人。

　　陌陌没带医保卡，包里就几张卡和零散的钱。幸亏并没什么大碍，医院能调出医保，也不用再特别付医药费。

　　虽然没受伤，与火灾擦肩而过也可以算是劫后余生。陌陌犹豫之下，照旧将这件事打电话告诉了L叔。

　　“你没事吧？”电话里，L叔富有磁性的声音略了焦急。

　　“没有……咳咳咳咳……”陌陌的声音很哑，只说了两个字，就忍不住对着手机咳嗽起来。

　　“新星医院玄武区分院的急诊部，对么？”L叔通过陌陌的手机定位，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所在。

　　“啊，不用了……”陌陌本想拒绝，但L叔语气强硬。

　　“等着我。”不等陌陌多说什么，L叔挂了电话。

　　听说发生了火灾，媒体争相过来报道，将医院急诊部围得水泄不通。陌陌捧着杯子往里挪了些位置，她现在灰头土脸，可不想被当做受难者拍进去。若是被那群人看到……

　　实习护士小赵瞪大了眼睛，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似乎很想上镜。她的企图心很快被值班护士发现，被训了一句，她只能吐了吐舌头，干活去了。

　　林医生很忙，逐一排查着患者的伤情，没有被媒体的采访分心。

　　除了陌陌之外，不少病人都被熏着了，咳嗽声连连不停，情况愈发显得嘈杂而忙乱。

　　陌陌本不想继续呆下去，但L叔已经在来的路上，外面又围着媒体，这个点上走已往，显然会被拍进去的。

　　就在这时，一其中年男人踏入新星医院急诊部的大门。他站定后环视了一眼周围的人潮，然后险些不假思索，疾步往里走。他身轻如燕，挤过媒体和重重病患，终于在走廊尽头背着墙的位置找到了陌陌。

　　“啊，L叔……”陌陌说了一句话，清了清嗓子。

　　L叔穿着白衬衫，拿着脱下的西装，自上而下视察了一番，确认陌陌简直没有烧伤后，才稍微放心了下来。

　　“嗓子哑成这样，不要说话了。”中年男子有些心疼，“是吸入性烧伤吗？”

　　“没那么严重，医生说过几天就好。”提到了林医生，陌陌有些脸红。

　　L叔不放心，向陌陌伸脱手：“病历卡给我看看。”

　　陌陌从包里翻出病历卡。对她而言，温文儒雅的L叔年长她近20岁，险些就是妈妈的年龄。L叔像尊长更像朋友，她与L叔之间的关系比她与怙恃之间更近一层。两人之间的话题也格外亲密。

　　L叔掀开饱受磨难病历卡，看到了厚厚的病例，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欠好的预感在陌陌心头涌起，她意识到自己之前来医院的经历都被记在了病历上，而L叔显然已经看见晕血的那一条纪录。她犹豫了一下，想不出什么借口和说辞，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医生对于如何受伤会有简要叙述，但正是这份简练很容易就会让人想到更严重的事。

　　果真，L叔看后很激动，“你之前居然来过医院……那天是相亲的时候？杯子敲碎划伤手臂……晕血……”L叔越看越惊，“怎么回事？餐厅的杯子为什么能碎？难道他动手打了你？”

　　陌陌无奈摇头，用沙哑的声音磕磕绊绊地说着：“不是，只是……咳，玻璃杯、砸到桌角……碎了……手，咳，不小心，划到碎片……”话未说完，陌陌惊觉周围光线暗了下来，抬头看见L叔在自己身前半蹲下来，如同一个守护公主的骑士。

　　在陌陌的模糊中，L叔轻轻地拉过她的手，皱着眉头，对着白皙手背上新的疤痕审察了好一会儿，说：“还好口子不深，真是的，画家的手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随即，他自知失言，抬头看着陌陌。

　　陌陌抽回了自己的手，捧起杯子，抿了一口水，转过头，避开了L叔的目光。

　　L叔叹了口气：“回去住几天吧。”

　　陌陌摇头。

　　“那……我送你回你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