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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唐

第十二章 招风耳

混唐 三角铁 2540 2015-07-29 08:00:00

  回到住处后,张宝儿又认真追念了一遍“招风耳”听骰时的每一个细微行动。有一点他心中十明白白,那就是要想破解其邪术,就得先了解其邪术究竟“邪”在哪里。

  第一天里,张宝儿抱着骰钵一整天摇个不停,但无论他怎么摇,始终都分不清骰子的巨细。

  到了第二天晚上,张宝儿险些已绝望了,也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当骰子落到钵底的赌台上时,会发出差异的响声,这种声音虽然极其微弱,但用心照旧可以分辨出来的。找到了要害所在,张宝儿登时信心陡增。他重复地边摇边听,最后完全能分辨出差异点数落在钵底时的微弱差异了。

  而在这两天里,天通赌坊每日都要输出去近十万两银子,而赌客们的赌注也越下越大,使得天通赌坊的现银几近枯竭,不得不到钱庄里去搬钱。

  掌柜急得直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他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了张宝儿身上。

  魏先生离开前专门付托掌柜,一定要伺候好张宝儿,让他专门到永和楼给张宝儿调配美味佳肴,还凶巴巴地嘱咐掌柜:“张宝儿吃什么,你就给他弄什么。如果他饿坏了身子,无法破解听骰邪术,哼,结果你自己掂量着!”

  张宝儿基础没心思吃工具,每到用饭时间,他捡个馒头吃几口,就又开始摇骰。

  就在掌柜焦头烂额之际,小厮喊请掌柜,说张宝儿有请未等小厮说完,掌柜就向张宝儿住处跑去。

  刚一进张宝儿的房门,就听张宝儿兴奋的声音响了起来:“掌柜,你来了就好了。我请你来,是想让你检查一下我的听骰术怎么样了。”

  然后,张宝儿转头对赵总管道:“赵总管,你来摇骰子。”

  掌柜心中基础就不相信张宝儿能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破了听骰邪术,但他只能看着。

  赵总管开始摇骰,张宝儿站在三尺外的地方听骰,等一放下骰钵,张宝儿镇定地说:“一、三、四,八点小。”

  掌柜哆嗦着双手轻轻地揭开骰钵,果真是一个“一点”、一个“三点”、一个“四点”。

  掌柜重重地喘息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多天未曾露出过的笑容,但他兀自不放心,用变了调的声音连声说:“再来,再来频频。”

  接下来连开几钵,张宝儿无论报“大”照旧报“小”,丝绝不差,直把掌柜听得呆了。

  赵总管在一旁道:“宝儿,你现在学会了他们的听骰邪术,可你的破法呢?他们是赌客,你可是庄家呢!”

  说着,脸上又露出了忧虑的神色。

  张宝儿只顾着揭开“听骰之谜”,却忘了如何破解“听骰邪术”。听老板这么一说,他不由得一惊,沮丧地蹲到了地上。

  见此情景,掌柜的心马上凉了半截,只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没过多久,张宝儿大叫一声,脸上闪动出惊喜的神色,兴奋地说道:“掌柜,你回去放心睡觉吧,你只把赵总管留给我就行了。”

  掌柜狐疑地看了他几眼,将信将疑地离开了。

  ……

  当张宝儿再次来到赌坊内的时候,早已是人声鼎沸,“招风耳”周围,已围满了大群的蜂拥者。

  张宝儿心中既兴奋又激动,但他脸上的神色却显得十分镇静。

  摇骰时,庄家的手抖得十分厉害。天通赌坊的庄家,除了张宝儿之外,谁也不愿意碰上这位煞星。当他终于将骰钵摇好放到桌上时,神情沮丧得像在哭。

  众赌客都不急着下注,都把目光死死盯在“招风耳”身上。只见“招风耳”冷笑着狂妄地下了五千两,稍过片刻,又下了五千两。众赌客见”招风耳”下了这么大的赌注,都纷纷将大把大把的筹码抛到赌桌上。乖乖,这一注竟有八万两之巨!

  赌坊掌柜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处,做庄的庄家更是惊得全身险些都快散架了,他声音哆嗦地叫道:“买定离手!”声音显得惊恐而无助。

  钵盖移到一半,庄家的脸上马上绽出了辉煌光耀的笑容,喜气洋洋地高声叫道:“二、五、四,十一点大!”尽管充满了厦悦,但他全身仍显得有些哆嗦,但这时的哆嗦却是因兴奋而哆嗦的。

  包罗“招风耳”在内的众赌客都傻了眼,有的赌客这一注下来就输光了赌本,急遽出去往寺库里跑。

  张宝儿不动声色地寓目着“招风耳”脸上的心情,却见”招风耳”脸上充满了惊异之色,似乎对眼前的情景一点也不相信似的。

  这时,庄家响亮而充满喜悦的声音响了起来:“下注了!下注了!”叫完,高高地举起骰钵用力摇了起来,最后骰钵“啪”地一声停在了赌桌上。

  众赌客绝大部门仍把目光死死盯在“招风耳”身上,只觉得这位攻无不克的“赌神”可能只是偶尔“失算”了一次而已。“招风耳”犹豫片刻,咬了咬牙,下了更大一笔赌注三万两。众赌客一见,更是不甘落后,纷纷将筹码放到赌桌上,似乎稍晚一会儿,就会失去这个千载难逢的发达时机了。

  庄家看到再也无人下注了,高声叫道:“买定离手!”

  钵盖徐徐移开:“双三单一,七点小!”

  好家伙,这一下赌坊竟杀去众赌客近二十万两的筹码。“招风耳”一张脸登时受惊得像僵尸一样,好半天都回不外神来。“招风耳”也有赌徒的性格,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会突然间失灵,也不相信自己的手风会一下子变得如此糟糕。接下来又赌了六把,所有的赌注总共下到了快要五十万两之多,但毫无疑问,赌坊仍是赢家。

  “招风耳”输光了带来的赌资,输得脑门青筋蹦起老高。离开赌坊时,他的脚步有些踉跄。走到门口,他猛地转头看了张宝儿一眼,这才低头丧气地走了。

  张宝儿想也没想,便尾随“招风耳”而去。

  跟了几条街,张宝儿看看四下行人少了,便上前喊道:“这位前辈!”

  “招风耳”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张宝儿:“允许去踢场我便想到会有这一天的,兄弟,你动手吧!”

  张宝儿知道他会意错了,正要解释,却见“招风耳”盯着张宝儿的身后,眼中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不待张宝儿转头,两道黑影已经如鬼魅般从张宝儿身边掠过。

  只见一人手起刀落,“招风耳”的人头便落了下来,张宝儿甚至看到“招风耳”眼睛都没有闭上。

  另一人手中拿着个大皮囊,头颅跌入了皮囊之中,“招风耳”的尸体倒下之际,那人用皮囊顺势将尸身套入,麻利地在囊口打了个结。

  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地上甚至连一滴血渍都没有留下,只看的张宝儿目瞪口呆。

  ……

  掌柜兴奋得摆了一桌极为丰盛的酒席,为张宝儿庆功。仅仅一天时间,天通赌坊就赢回了近些日子输去的银子,张宝儿破了“招风耳”的听骰邪术,使得天通赌坊名声噪,大大压了乾坤赌坊一头。

  席间,掌柜问张宝儿:“张兄弟,我昨夜只知道你学会了听骰邪术,但你厥后是怎么破听骰邪术的,能否说来听听?”

  掌柜兴奋得似乎有些糊涂了,他竟和张宝儿称兄道弟起来,他以前从来都没这样叫过他。

  张宝儿心头还想着“招风耳”的惨状,他心不在焉道道:“知其邪术,要破邪术,就简朴得多了,我赌桌的台面由硬木换成了软木。”

  天通赌坊就像过年一样热闹,而张宝儿的心却沉甸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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