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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唐

第八章 中秋

混唐 三角铁 2095 2015-07-27 08:00:00

  张宝儿刚回到天通赌坊,还没进门,门口便有小厮急急来拽住了他:“你可算回来了,赵总管付托了,让你一回赶忙去骰宝赌台。”

  “出什么事了?”张宝儿心中一紧赶忙问道。

  “快去吧,去了你就知道了!”小厮敦促道。

  张宝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忙跑到了赌坊的骰宝赌台,只见赌台被围得水泄不通。他找了一个漏洞钻了进去。只见一个赌客正与庄家对赌,庄家他认识,是天通赌坊资历最老也是赌技最高的。赌客是个锦服令郎,很是面生,显然是头次来天通赌坊。此时,锦服令郎面前堆满了银子,他身边的赌客个个红光满面、跃跃欲试,显然他们随着锦服令郎下注尝到了不少甜头。而庄家却大汗淋漓,赵总管负手站在庄家身后,面色阴沉的能淌下水来。

  张宝儿正在审察着场中情形,却突然听到了赵总管的声音:“你来做庄!”

  张宝儿抬头一看,见赵总管正指着自己。

  此话一出口,张宝儿不由愣住了。以前在陈州的时候自己是赌客,到了长安后虽然加入了天通赌坊,可也只是个打杂的小厮。现在却要突然酿成骰宝赌台的庄家,角色蓦地间颠倒过来,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外,内心虽然有些惴惴不安,但同时也感应惊喜不已。

  张宝儿做了庄家,几手摇下来,总是杀多赔少,他马上心安神定,摇钵摇得更快更准更稳了。一直阴冷静脸的赵总管,此时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了。

  赌坊内的其他庄家、伙计一干人等,看向张宝儿的目光马上变得差异了。从这一天开始,张宝儿就正儿八经成了天通赌坊的庄家。

  庄家与赌客对赌,就得摇出与众人差异的骰子,或者摇出“全骰”。这个原理简朴明了,但一般庄家是难以做到的。若真能做到,那赌客们就不用赌钱了,爽性直接送钱给赌坊好了。张宝儿相信熟能生巧的原理,他相信只要功夫抵家,就一定能将自己的赌技发挥到最高,甚至令人难以预料的田地。所以,张宝儿每次站在赌台上时,总是全神贯注和一众赌客对赌;走下赌台他也很少休息,总是躲到屋里专心练习摇骰。为了提高赌技,张宝儿连慈恩寺也很少去了,他总觉得自己的时间不够用。很快,张宝儿的摇骰技巧比在陈州时又精进了一大步,他在赌坊里很少赔钱,比此外庄家要做的好的多。如果此外骰宝台泛起倒运的情况,赵总管就会换上张宝儿。仅仅一个多月,张宝儿便成了赵总管最赏识最器重的庄家,张宝儿也成了在长安赌客心中名气大噪的人物。

  ……

  八月十五日申时时分,张宝儿信步走进永和楼没有找地方坐下,而是径直去了后院,小二知道他是掌柜的熟人,也并没有阻拦他。

  陈松与娘子早已在后院等他了,张宝儿将一块玉佩递于陈松:“陈叔,这是我专门孝敬您的!”

  张宝儿没有亲人,陈松于他有大恩,他在心中已经把陈松看成了自己的亲人,也不再称谓陈松陈掌柜,而是改口叫了叔。

  “来就来吧,还买这么贵的工具!”陈松故作不快道。

  陈松的娘子于氏是永和楼上任老掌柜的女儿,老掌柜将女儿嫁于陈松并将永和楼一并交于陈松经营。老掌柜辞世后,陈松与娘子恩爱有加,配合经营着永和楼,不愁吃不愁穿,可俩人都到了不惑之年,却没有一男半女,这便成了于氏的一块心病。于氏多次提出让陈松纳妾,好为陈祖传宗接代。陈松感念老掌柜的膏泽,一直不愿纳妾。自从陈松将张宝儿接来长安后,便将他看成了自己的子侄,他甚至与于氏暗自商量过,在他们百年之后将永和楼交到张宝儿手上。基于这样的心思,陈松匹俦俩自然对张宝儿疼爱有加。

  “婶,这是给你的,彩云坊的上等胭脂!”

  “你这孩子,婶都这把年纪了,哪用得上这些玩艺!”口中虽然这么说,但于氏脸上却露出了辉煌光耀的笑容。

  陈松指着里屋:“今日是中秋,走,进屋!你婶专门下厨给你做了菜,比前楼那些那些厨子要强许多,今日你可是有口福了,咱爷几个可得要好好喝几盅。”

  陈松倒不是胡乱夸奖,于氏随着老掌柜做得一手佳肴,嫁于陈松后,便不再显露,说起来还真要比永和楼那些厨子要强些。

  “咱爷几个?”张宝儿疑惑地问道:“难道今日另有别人吗?”

  “进屋你便知道了!”陈松神秘兮兮道。

  “怎么是你们?”张宝儿一进屋便看见了两小我私家,他马上愣住了。

  侯杰站起身来,一脸辉煌光耀道:“瞧你在赌坊总也不出来透透气,怕你憋坏了身子。每年中秋都是我们兄弟两一起过的,今日又到中秋了,我这才央求陈叔请你来的。”

  “是呀,小宝,很久没见你了,怪想你的,我今儿也随着猴子来沾个光。”岑少白也笑着赞同道。

  张宝儿见陈松匹俦、侯杰与岑少白都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心中不由淌过一阵暖流,他笑了笑道:“猴子你若不提醒,我还真忘了偏锋是中秋了,也好,我们来个大团圆!你们且等着,我去买酒,今儿我们一醉方休。”

  “酒早备好了!”陈松故作不满道:“你叔是开酒楼的,还能让你去买酒,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于氏的菜做得真是隧道,与赌坊内的胡乱拼集的吃食有天壤之别,香气传来马上让张宝儿馋涎欲滴,他立刻撕了一个鸡腿,三五两下就吃光了,真像十天没用饭一样,吃罢鸡腿顾不得用袖子擦擦,便又瞄向了下一道菜。侯杰也不客气,同样大快朵颐,一点也不亚于张宝儿的狼吞虎咽。岑少白究竟是念书人身世,原来刚开始另有个斯文架子,可也架不住如狼似虎的张宝儿与侯杰,一急之下也放快了速度。

  陈松与于氏基本就没动筷子,只是看着三人的吃相。陈松脸上露出了一抺笑意,似乎看着他们用饭比自己用饭都香。

  于氏在一旁嗔怪道:“你们慢慢吃,婶的饭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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