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九章 白头之扫尾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佟氏姬人名艳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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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街上，高高的戏台。

　　依旧水红的衫，斜睨的眼，淡紫轻烟一抹向天，弯弯笑唇丹霞一点，举手投足看似无心，笑意却已臻入骨。

　　不外，这次他劈面的人，却是正主儿。

　　青离坐在台下蜂拥的叫好声中，看着台上那两个。

　　那天，当苏妖瞳突然从幕后冲出来时，她才知道居然一直有这样一个观众。尔厥后，也知道了小孽的苦心。

　　苏孽想找回姐姐的影象，他的要领是重建已往。

　　在失事之前的最后一个深秋，他们正是在京郊，借着混进一个马戏班子，偷去了一颗价值千金的赤饕珠。在那个马戏班子里，他们两个演出的正是这套飞刀花招。

　　但想把这段已往整个重演一遍的话，配景什么的都好找，最大的问题反而在于主角。这正是苏孽去找青离的原因：他需要一个知道他但不会出卖他，又有足够功夫的人来演苏妖原本的位置。

　　他这一注，下对了。

　　终于有一天，苏妖看着他们的演出，从幕后冲出来，喊了一声“孽！”

　　在那一刻，青离感应，整个世界似乎都被阻遏在他们两小我私家之外，似乎只有他们两个是彩色的，余下的布景、观众、任何人都是黑白。

　　也包罗她自己。

　　为他们兴奋，也有一点说不上来的失落，飞扬跳脱的小妖精，究竟不是她的。

　　然而，突然，身后有人喊道，“青离，你怎么在这儿？”

　　回过头去，竟然是云舒，半个多月不见，他清减了不少。

　　“啊！你回来了？不说一个月吗，怎么这么早？”青离忙拉住他，脸上没理由地就堆满了笑。

　　“走到一半，听说要找的人死了——我下次再不说你带衰了。”云舒讪讪隧道。

　　青离想起这个问题，不由悄悄吐了下舌头，幸亏云舒还不知道她这边的情况吧。

　　“不外就是没事，我下次也再不说你了——你不知道这二十天你不跟我一起，我多灾熬。”云舒复凑过来，在她耳边说话，这在他的水平里，也算不行多得的甜言蜜语了。

　　青离笑起来，在这个世界里，她才是彩色的。

　　小我私家有小我私家的命数，让妖精过妖精们的生活去吧，她有这个普通人，也够了。

　　虽然，妖精们自此并没有淡出她的视野，她跟他们的友谊保持了很久。

　　不外，妖孽都没有活到很大年纪，他们的谢幕华美而自由。每一种生活，结局同时也是调配好的。

　　厥后，青离老的时候，偶尔还想起那对娃娃脸上没有皱纹，似乎永远长不大似的姐弟，因为他们的样子就凝固在那里。

　　也许，下一辈子，她愿意实验一下那种生活。

　　但这一辈子，跟喜欢的人一起慢慢酿成鹤发苍苍，也不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