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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流击楫

二十三章 晋帜飘兮,胡歌绵延(1)

中流击楫 东风西浸 3811 2007-03-13 23:36:00

    二十三章 晋帜飘兮,胡歌绵延

  第一节

  武邑南,两万乐陵军队在赵封的领导之下,正停留在一个村寨的外面。自从张定八月在武邑虚张声势而且取得渤海以后,河间渤海的的恢复让郑择早已摩拳擦掌。现在他随同赵封站在渤海的旗帜下,看着两万雄师正在荒原之上向北前行,心中突然对于这一次的政治投机忐忑不安。

  “仲廉,张公当日在渤海怎么击破石生的三万多步骑?”

  赵封看着有些紧张的郑择,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笑着说道:“石生伏击不成,反被火烧。残兵败回武邑。”他勒住马匹,看着郑择说道:“选之兄,若是恐惧石虎,也可归坞自守,来日石勒石虎或许以为选之兄不外是一时恐惧,心中突生仁慈而留下选之兄满门老少。走入村寨,选之兄可已无路可退了。”

  石勒一时仁慈?郑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石勒的仁慈或许和想要司马氏立刻过河收复失地一样不行靠。他朝赵封笑了一笑说道:“只是有些紧张,我旦夕盼望王师北来,岂能再因轻易性命而浪费时机。我在武邑多有姻亲,若能资助张公收复武邑,死而无怨。岂会因为恐惧石虎、石勒而临阵退缩。若是郑择有事,还望仲廉兄能照拂坞内的亲人。”

  郑择一脸的悲壮之色,让赵封不由得涌起了一丝感动。若说前几日的“久不见王师”只是让他对于郑择有稍许的同情的话,现在郑择以身试险,游说武邑的豪强村寨归附张定,让他不得不从心底中感动。见多了豪强对于乞活的拒绝,搪塞甚至叛逆的赵封,有些激动地说道:“这个,不如另选一人前往,选之兄野之忠良,不行冒此无畏之险!”

  郑择却摇头否认了赵封的建议,当村寨大门打开的时候,大手猛然抽开,只是用手狠狠的握了一下赵封的手,策马向着村寨之内奔了已往。赵封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向旁边的张庆说道:“真忠良也,若是河北豪强皆如选之,天下何愁不平!”

  张庆看着郑择走入寨门的身影,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与外面给他担忧的赵封的想象截然相反,郑择一进入村寨,立刻被一群人从马上迎了下来。郑择笑看着阴冷静脸,不知如何是好的寨主柳溪,笑着问道:“柳君还未曾想好么?石生丧命之时不外旦夕之间,渤海之势不行停止。武邑一破,难道你等能起兵反抗渤海不成?”

  “张定给你什么利益?武邑太守?恐怕张定不会如此大方。你不怕羯胡前来抨击,宗族家人全数不保?”

  “哈~哈,武邑太守为羯胡眼中之钉,我还不屑呢。”郑择看着柳溪有些惊疑的神色,笑道:“你可不知河南祖豫州已经派令郎祖焕前来渤海,联络北伐之事,石勒在河南连战连北,祖公明年或许便可过河。难道你在羯胡治下,做牛做马做的上瘾了不成?”

  “祖公真的欲过河吗?”柳溪听到祖逖要过河,心中一动。

  “祖焕现在便身在渤海,只等张定破了武邑之后,稍做休息,便与劭楫迎接祖公过河。现在我等只需遮蔽于张定羽翼之下,积贮实力,来日祖公过河,群起呼应,莫说一个武邑太守,即即是冀州刺史,也不是无法可想的。”看着柳溪稍微有些意动,便接着说道:“张定一破武邑,雄师必将扫荡境内坞堡豪强,但凡有不从者皆会如武家坞一般。同是归顺,何须让人斩杀三族而空自痛恨。不如趁张定现在延揽人心之机示好,还可保得实力。即便羯胡再来,也有谈判之资。”

  柳溪看了一眼郑择,这个郑择一向与昔日石勒君子营中中投靠羯胡的士子为伍,现在却突然转向渤海,难道真的局势如同他说一般,羯胡将要不日被扫平不成。但是凭据他接到的消息,石生在几日前,还大破河间联军。他犹豫了一阵,问道:“你是否知道石生在武邑城下,大破河间联军之事?”

  看到郑择稍稍一愣,柳溪随即说道:“石生以败兵壮丁为诱饵击破河间联军。河间联军首领刘成战死,全军溃散。郑兄难道不知?”

  郑择心中暗骂赵封等人,隐瞒战况。更有对自己贸然投降渤海发生了一丝痛恨。但是他也并特殊人,投奔渤海之时早就权衡了利弊,现在听到柳溪如此说,便笑了一笑说道:“这事我早已知道。这也是当日崔甸攻占武邑之后,我劝阻你等众人莫要理睬河间的原因。张定与崔甸差异,当日石生被击败前,曾以近万骑兵攻击张定,却折损泰半。现在武邑城内,不外万五千人,另有数千鲜卑士卒。张定携段氏兄弟前来,两相比力,柳兄当知何去何从。”

  “这......”柳溪艰难的说道:“郑兄真的便为了祖公过河北伐之事而早做准备吗?”

  “哈~哈”郑择放声大笑,笑毕压低声音说道:“乞活终究非江左王师,张定也不外流民之属。张定为收拢豪强,在渤海建公议堂,此前因为石生大兵威压,只作豪强质子所在之地。但若是我等豪强加入其中,联络张定属下众多豪强,张定不外是我等一把利刃而已。若胜,则我等胜,若败,则张定败。此事于我等又何损失,柳兄难道不想一试?即便不成,从渤海也可南下江左,胜过在此地被羯胡胡来唤去,为人做牛做马。”

  柳溪缄默沉静了一会,终于被郑择感动。当两只手“啪”的一声击在一起的时候,郑择突然悄声说道:“今日之语,万万不行对人提起。若是乞活得知,柳兄...嘿嘿”

  柳溪脖子猛然一凉,看着郑择的眼神,猛然颔首。纷歧刻,郑择与柳溪携手打开村寨之门,向着正在焦急期待的赵封迎了上去。

  河间,当被包裹成粽子模样的冯良被扶到了崔甸面前的时候,崔甸险些不能认出这就是当日在一种河间豪强面前挥洒自如的冯良。站在一旁的宋颂看到是冯良,讥笑到:“乐平兄怎么如此妆扮,难道想同张定一样装扮鬼神而吓退石生不成?”

  冯良在士卒的搀扶下给崔甸见礼,崔甸联盟一把扶住,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雄师情况如何?”

  “还能如何?此人只不外纸上谈兵之徒,看这模样,当知刘成等人多数已殉难。”宋颂走了过来,一脸的鄙夷。河间豪强是他手中重要的一支力量,先是被冯良说动,兴兵武邑。现在大北溃散,险些即是河间一半的力量已经消失。他看着冯良,越看越恨,骂道:“你回来做什么,还不滚回渤海在张定处好好当你的狗头军师。张定有你,恐怕也恒久不了几多时日。”

  “此次战败,咳,原来无颜再见崔公。”冯良说一句话,便咳嗽一声,身上的还不停的猩红渗出。崔甸想要制止他说话,却被他摇头制止。冯良不理冷嘲热讽的宋颂,接着说道:“但石生雄师不走,河间与渤海两地皆不安宁。卧榻之侧,岂容贼人占据,还望崔公能够再次兴兵,与我家将军合并一起,攻破武邑,从而让冀东恢复安宁。”

  “哈哈,死的还不够多吗?”宋颂大笑,看着有些恼怒的冯良说道:“崔公不听我言,已使雄师被石生击破。如今河间自保不足,岂能有兵借给张定使用!”

  崔甸也面色做难,联军大北让他对石生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若不是石生伍万雄师只剩下了万五千人,恐怕早就弃城而逃了。他看了看冯良,又看了看宋颂,有些艰难的谢绝到:“正如宋颂所说,现在河间自保不足,哪有闲暇军力再次攻击武邑。乐平照旧转回渤海,通报平之河间有心无力啊。”

  “崔公请三思,”看到崔甸也不愿派兵,冯良急得想要战起来,他身上一动,伤口立刻被牵动,再疼痛中咬着牙齿说道:“攻破武邑,乃为河间除却卧榻之虎,难道崔公宁可作看猛兽袭人而不愿兴兵援助。若是如此,崔公可知未来河间能否独力支撑羯胡攻击。”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果河间不兴兵,那么渤海与河间的相互资助的盟约也到此为止。现在河间刚刚损失了豪强联军,若是渤海撕毁盟约的话,那么河间便会成为羯胡的首选之地。即便一向刻薄的宋颂,现在也不得不收起性子,耐心的说道:“我军损失严重,若是张定一定要河间援军,我军可派三千人前往武邑协助张定。”

  “可崔公帐下,便有两万雄师,如今只......”

  一阵喧华声从外面传了进来,陪同着撞击声以及卫兵的叫骂声。冯良心中一轻,终于来了。撞击声纷歧会便停止,在呻吟声中一阵脚步乱响。在崔甸与宋颂两人的惊愕之中,一个青年走了进来,正是刘成的侄子刘建。刘建径直走到崔甸面前跪倒,哭嚎道:“还望崔公兴兵为我叔父报仇!”

  “报仇?”崔甸愕然,刘成虽然在推测之中多数殉难,但他的想法中,现在众人要么在坞堡之中惶遽不行终日的期待羯胡抨击,或者慌忙之下携带老弱前来河间要求呵护。现在竟然还想到报仇,他抬头看看宋颂,宋颂摇了摇头,体现他也不知情。

  “贤侄请起,刘君为河间而死,我自当为刘君报仇,只是......”

  “我叔父等人皆为崔公而死,难道崔公宁肯坐看石生逃脱也不愿兴兵吗?”刘建每说一句,便以头撞地,等崔甸将他拉起来的时候,头上已经鲜血淋漓。刘建对头上的鲜血不管掉臂,继续哭道:“此次石生大杀我河间众人,亲人死难者十之七八。扎营之后,他们便推我为首向崔公请求援兵,不杀石生,我等便不配为人子侄。崔公,还望看在叔父迎你入主河间的情分上,兴兵击杀石生为叔父报仇!”

  “这?我军方大北!”崔甸有些不知所措。渤海求兵,或可拒绝,但河间的豪强虽然军力大损,但若是掉臂情分而拒绝兴兵,那么恐怕就会失去豪强的支持。望向宋颂,宋颂依然摇头。

  “你这个小人,难道让崔公失去士民之心吗?”刘建冷哼一声,向着宋颂骂了一句。接着又向崔甸说道:“我必诛杀石生此獠,若是我等战死武邑,还请崔公照看我等妇孺。”狠狠的向着宋颂唾了一口,刘建转身就走。

  “贤侄,莫走!我这就兴兵为刘君报仇!”崔甸在后面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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