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怀疑
裴子绪坐在御书房,想着昏厥不醒的永生,心里有些焦急。
偏偏宣武帝把他找来一上午,没说什么重要的话。
“怎么?另有此外事?”宣武帝放下笔,抬头看向他。
裴子绪立刻说道:“那倒没有,臣期待陛下的付托。”
“是吗?”宣武帝从王福的手里接过帕子擦手,随意的说道:“过些日子荣华从江南回来,你们两个可以在长安城游玩一番。”
裴子绪的心思一凝,温和的笑道:“荣华公主自小长在长安城,怕是不喜同我游玩。总归臣要在长安长住,照旧慢慢熟悉的好。”
宣武帝哪里能听不出来这是一番推诿,他略有不悦的说道:“荣华的性子虽是刁蛮了一些,但是概略上是个好女人,你也不必对她避如蛇蝎。”
裴子绪闻言,立刻跪了下去,只是说道:“臣不敢。”
“眼看晌午了,朕也不留你用膳了。”宣武帝靠在龙椅上,扭头说道:“王福,你去送送。”
……
王福弓着腰跟在裴子绪的身侧,意味深长的笑道:“皇上就荣华公主这一个嫡女,难免要娇惯一些。不外话又说回来,未来娶了荣华公主的人,还不是平步青云。”
“王公公说的是。”裴子绪淡淡的说着,并没有再接下去。
王福一直把人送出了勤政殿,这才折返回去。
陛下有意让他提点一番,奈何裴少爷油盐不进哪。裴家的嫡子,倒也不需要荣华公主锦上添花。可谁让这公主眼高于顶,偏生看上这裴子绪了呢。
王福回去把刚刚裴子绪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达了一遍。
宣武帝看了看桌上的密函,昨夜永生被百川飞打伤,如今在裴府养伤。
裴子绪接二连三的跟永生接触,这种小子女的心思宣武帝哪里能看不透,只是他懒得理而已。
“王福,你到晋王贵寓走一趟。”宣武帝捏着一封奏疏摔倒王福怀里,冷笑道:“
薛定是个有大才的人,却也别过于自作智慧。”
裴子绪沿着游廊慢慢走着,他在想荣华公主的事情。
人人都认定了他要娶荣华公主,这件事情必须早日解决,否则的话未来必成祸殃。他能为了裴家做官,但是自己的婚姻却照旧自己做主的。
否则的话,关中裴家岂不是一个笑话。
裴子绪想到这里,步履快了一些。
下雨卧房闷热,故而轻纱绿衣一直开着窗。
远远的就瞧见裴子绪走了过来,两小我私家立刻放下手里的工具,开门去迎。
“少爷……”绿衣满脸笑容的迎上去。
裴子绪却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抬步往内室走去。
永生依然平静的躺着,悄无声息的样子像是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他站在床边,俯身想要摸摸她的脸,却又觉得轻浮。伸已往的手慢慢地收回来,永生平静的身体猛的一震,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她眉心的光晕亮了起来,身上居然有光点慢慢散出,像是夜晚的萤火虫。
“永生!”裴子绪吓得已往握住她的手,继而扭头喊道:“轻纱,速去寿王府请王桥!”
永生吐出的血喷在了裴子绪的手上,简直触目惊心。
绿衣心猛地一跳,拉住轻纱说道:“我去寿王府,你守在这里。”
不知道是心虚照旧怎么样,绿衣还没等轻纱回覆,就跑了出去。
……
桃花债的屋顶上,一个老头正啃着烧鸡偷看下面的女人洗澡。
他的脸色忽的一变,空中的人影一闪,房顶上只留下一个鸡骨头,人已经不见了。
几息之间,老头已经泛起在了卧房外面。
他直接踹门进去,看到有光从永生的身上溢出来,脸色很难看。
裴子绪挡在窗前,警惕的看着老头。
老头直接走已往,揪着他就把人扔到了一米开外。
“销魂钉!”老头双手掐了个诀,封住了永生的灵窍,终于不再有光散出来。
永生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的血色。
裴子绪明白过来这人是来救永生的,立刻已往问道:“前辈,永生怎么样了。”
老头脸色凝重,猛地看向裴子绪,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就是这样照看我徒弟的!”
……
销魂钉是什么工具?东海之下的千年玄冰所制,这世上不到十根。
一根销魂钉下去,灵者的识海崩塌,灵脉尽断,即是断了修行的路!
老头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长安城见到这种工具。他能封住永生的灵窍,却无法强行拿出销魂钉,否者会影响永生的神智。
王桥赶来的时候,老头已经带永生离开了。
裴子绪坐在那儿,盯着自己手上的血,久久不语。
“裴少爷,顾小姐人呢?”王桥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血,提心吊胆的问道。
裴子绪抬头看他,问道:“销魂钉是什么?”
王桥脸色剧变,难以置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顾小姐中了销魂钉!”
他定了放心神,把销魂钉的来历说了一遍,又惊疑不定的说道:“裴府守卫森严,怎么会有人能靠近顾小姐。”
是啊,怎么会有人靠近永生。
轻纱跟绿衣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是不是说过,要跬步不离的守着她!”裴子绪性情内敛,带人如同东风般暖和自在。可是现在的神情说不出的冷,如同隆冬腊月的风。
绿衣低低的啜泣道:“是奴婢的错,临近午时的时候。奴婢的表姐来找奴婢,所以奴婢就出去了。”
轻纱一时无话,心情仿徨失措,愣愣的说道:“绿衣是离开过一会儿。”
王桥在一旁听着,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个小丫头,摇头轻叹。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裴子绪能做大理寺卿,洞察人性的本事自是不小。轻纱跟绿衣跟在他身边有些年头了,他太了解这两个女人的心性了。
他直接看着绿衣问道:“我怎么未曾听说过你有个表姐。”
“奴婢……”绿衣擦了擦眼泪很快的说道:“奴婢的表姐一直在长安生活,奴婢也是来了长安之后才联络到她的。”
“哦,是吗?”裴子绪冷静的说道:“那不妨告诉我,她在哪里当差。”
他这么一句两句的盘问着,再缓慢的人都能听出一些问题了。
很明显,裴子绪在怀疑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