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与紫女相识,然后进了紫兰轩。只是这突然多出来的窃安,让卫庄放心不下。
说到底,紫女与自己,不外是盟友。盟友要是靠不住,就更别说其他的事。就像楼还没高处盖,地基塌了。
这天卫庄正利益置惩罚完毒蝎门的事,拐出小巷,看见窃何在路边买卷饼。
窃安将整个摊子的卷饼都收了,多给了十几环钱。那个黝黑的男人多次鞠躬致谢,赶忙收摊回家了。
卫庄觉得有意思,那日她与鱼贩为了半钱在雨中讨价小半炷香的时间,今日又多给钱,这是哪出。
卫庄走到她身边,没有帮她拎工具,只道:今日不打价?
窃安伸着脖子,把嘴上叼着的一荷包卷饼扔到他怀里,道:让不让老实人讨生活啦。
卫庄有些无措地拿着那包温热的荷叶包。
窃安不管他愣愣的样子,把一手拎着的卷饼都塞进他怀里,揉着被草绳勒红的手指,道:大少爷,没吃过小摊照旧没帮女孩子拿过工具?愣着准备生根发芽吗,站在路上等着不长眼的权贵撞来,你好守株待兔?
走江湖的人,风餐露宿是常态。可帮女孩子拿工具,或者帮任何一个有困难的人做一些小事,卫庄确实没做过,他瞧不上,也没那闲时光。
窃安错着卫庄小半步,在前面絮絮道:这是礼仪啦,温柔点啊,要不以后讨不到媳妇。
卫庄没说话,街上昏暗的路灯照在满身喜气的窃安身上,让他也不禁勾了勾唇,忘掉了要试探她的初衷,道:今天玩得尽兴了?
窃安兴高采烈地和卫庄说了一路,回到紫兰轩时,正好遇上关门的最后一刻。
整个紫兰轩的女人蜂拥而至,开心地吃着卷饼。
卫庄几多有些不明白,平日里饭菜精致富厚,这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们怎么反而喜欢这些简朴的膳食。
紫女上二楼坐在卫庄劈面,道:一屋子疯丫头,难为你了。
卫庄看着大厅里吃一口这个尝一下那个的窃安,道:你们主人疯,自然把你们带疯了。
紫女道:阿姐是所有人的姐姐,我们敬她爱她,从不把她当主人看。你也没见过哪家主人和奴仆同席吃一样的饭吧。我知道你不信她,我可以给你保证,不会有任何问题。
卫庄反问道:你的保证有什么价值?不堕落,才是最好的保证。
偶尔的试探,紫女次次看在眼里。防人之人没错,只是对窃安没有须要。借着这次,她正好说清楚。
紫女像聊家常一般继续道:她与我们差异,你不招惹她,她不会无缘无故害你。
卫庄想着她无缘无故找自己比试,却没说出来。
紫女露出尺度的浅笑,语气却是冷然:究竟是我们相助,我可不希望你把这功夫浪费在这。
卫庄绝不退让,道:我很好奇,一个喜欢钱的老板娘,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工业交给你我这样的,与死亡旦夕共处的人手里?
紫女道:如果我讲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并不能说服你,那就从你的角度说。我们如果乐成了,她便金玉满堂;失败了,她一样能踩着流沙的枯骨,捞一大笔钱。
这样听来,窃安与流沙的利益紧紧连在了一起。
卫庄暂时没了什么后顾之忧,紫兰轩不外是一个宁静的跳板,他只需要到达目的就行。
紫女忽得补了一句,反问:你觉得她喜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