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解决要领
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几道身影相继踏过。
来到屋内，只见一位鹤发苍苍的老人，身子佝偻的看着墙上的一幅画，默默发呆。
老人背对着江明与他的扈从另有稚童。
缄默沉静许久，偶尔间只是听得几声叹息。
“来了？”老人依旧背对着江明。
“学生特来造访先生，还请先生不惜见教。”江明深深的鞠了一躬。
“风大雨大，不如先喝点热茶暖和一下身子，稚儿，还不快快沏上热茶招待一下客人。”
很快，茶水沏好。
江明与鹤发老人在一张长案上，相对而坐。
这时候的老人也终于是正面对着江明了。
江明抬眼望去，想要看清老人面容，但却是心神一震，因为他无论如何，都看不清老人的五官模样。
落在眼里，就像是模糊的薄雾状，云里雾里，不知细貌。
老人见江明微微发怔，则是呵呵一笑，见责不怪。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明心见性，见众生，见本我，方得道法自然。”
江明听着老人的一番话，有点搞不清楚，尽管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已往了，但他学渣的属性照旧没有改变。
于是他只能赞同道：“先生所言甚是，学生受教了。”
说完后便端起桌上的茶水，一个劲的喝个不停。
茶水烫不烫江明不知道，横竖喝完后嘴唇很是涨红就是了。
接下来是江明与鹤发老人的一番饮茶对话。
屋外的风雨变得骤急。
屋内的长案上，茶水几度添续。
“所来为何？”老人问道。
“求仙家永生术法，习得通晓阴阳鬼神之能。”
老人听完江明的话语，望着他，很长一段时间后，嘴唇才堪堪翕动。
“年岁已高，心无赤子，我观你的心头之上，有一片血色，这仙家术数是与你无缘啊。”
“非是不愿教授，而是你无法习得......”
老人一下子说了长长的一段话，江明没有全听明白，但概略意思他是知道了，眼前的老人不是不能教授，而是他自己有问题。
多年以来的摸爬滚打，见识过太多的钩心斗角，心中的那一颗赤子之心，早已被磨灭。
可是江明依旧不愿放弃，“难道就一点措施也没有了吗？”
风雨下的茅草屋内，一片寂静，长肮亓茶水，不知何时起已经放凉。
老人长叹一声，紧接着有七盏烛灯在屋内陆续燃起。
一柄鹅毛扇泛起在老人手中，轻轻摇晃。
“这是条不归路，你也有可能在这条路上死去，你可愿上路？”
江明眼神坚贞如初：“学生愿意。”
声音笃定，沉稳有力。
随着江明话语歇落，屋外的风雨竟是徐徐停歇。
枝芽绿叶，油亮亮的一片，在那远处的高山半腰处，有一道彩虹悄然泛起，美丽异常。
这天事后，在城镇四周的郊外，一座学堂悄然泛起。
学堂的正门中央，挂着四个字，有教无类。
无论是稚童，少年中年，老年。
无论是花卉树木，山精野怪。
只要是有求学之心，便可来学堂听授先生授课。
里面的鹤发先生讲的内容，时而艰涩难懂，时而通篇白话。
但他从不做过多解释，来听课的学生，听懂了就是听懂了，听不懂只能说是没有缘分，不行强求。
而江明却是每天都来听课，风雨无阻。
尽管他从始至终都听得是云里雾里，什么也没听明白。
但江明感受自己有一点一直做的不错，那就是态度十分规则，至少没有上课瞌睡......
学渣的体质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对于学习，咬文嚼字这些工具，江明这方面的天赋始终照旧差人一等。
多日以来苦学无果，江明终于是忍不住了，这天趁着没人打扰，他来到先生面前请教。
“多日听学，到现在还不能领悟一二，学生愚钝，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先生一头银发，手中的鹅毛羽扇轻轻摇晃，扇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微微凉风。
之后在江明的后脑勺轻轻敲打三下。
江明瞬间明悟，想来这位先生也是看过西游记的。
“您是说，让我半夜三更时，去房间找您？”
听到这话后，鹤发先生哭笑不得，此时他真的想撬开眼前这个学生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究竟都是些什么工具。
“半夜三更来房间找我作甚？”
“您在我后脑勺敲了三下，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你误会了，”先生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我是在说，你这榆木脑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工具，都听课这么长时间了，怎么照旧不开窍。”
江明：“......”
他望着先生手里的鹅毛羽扇，心里逐渐有了明悟。
眼前的这位先生很有可能是诸葛亮，而不是菩提老祖呀......
“难道学生真的没救了吗先生？还请先生为学生指点一条明路。”
先生思忖良久，徐徐道：“刚开始时我就与你说过，这条路于你而言，就是一条不归路，你很有可能命陨。”
“你的心头之上，不知为何有着一片血色，是它阻止了你前进一步的可能。”
“那可有解决的要领？”江明问道。
“有，可是九死一生。”
“学生愿意一试。”
“无悔？”
“无悔。”
“认真无悔？”
“认真无悔！”
听到这里，先生手中的鹅毛羽扇剧烈晃动了两下，哈哈哈的爽朗大笑声从他的口中传出。
“前些时日，城镇南边的鲤鱼江里，泛起了一条恶蛟，为非作歹，喜好食人，把它杀了，就能消除你心头上的那抹血色，但那恶蛟实力强横，你多数不是它的对手。”
似是看出江明心里的想法，先生又增补道：“必须是你亲自脱手，且别人都不能资助，否则哪怕你杀了成百上千条恶蛟，也是没什么用的。”
“以你现在的实力，去了即是九死一生，现在若是忏悔，还来得及。”
“可有忏悔之意？”先生最后问道。
“无忏悔之意。”江明眼神中一片坚定。
第二日的鲤鱼江上，多了一叶扁舟。
江水波涛汹涌，扁舟恰似细柳长叶，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