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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没钱

76.怎么才三十两

朕,没钱 阪泉大火 2122 2022-02-18 01:28:02

  “这性子,朕不喜欢。”

  赵政小酌一口,似有所指:“年轻人就该气盛一点,不用管他,继续压着,等他发作的时候,就是朕手里最尖锐的刀。”

  鱼朝恩似懂非懂,圣意不能随便推测,知道或许怎么看待池半溪,就够了。

  赵政继续美滋滋的吃席,夹了一口江淮醋鱼,听着花魁唱曲,这日子真比宫里舒坦,还不用自己付钱:“要是同席,他一人吃一半,咱们还怎么吃啊?”

  吃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波人。

  个个面如冠玉人模狗样。

  “方解元!”

  王掌柜低声下气的将几个令郎迎入座,这即是他的客人。

  方明镜,淮州府乡试头名,也是这次春闱状元的头号人选。

  不少人都说,这名字取的好,以当年东坡居士的雅称为名,高中状元后,一定称为一桩美谈。

  几人耳语一番,那方解元径直走到赵政桌边,收起扇子,拱手道:“在下方明镜,敢问令郎是何方人士?”

  王掌柜赠了他不少银钱,买通了些许关系,总不能让这样多财多亿的好朋友白亏损,至少问个明白。

  赵政很实在:“祖籍淮州,姓赵。”

  一听这几个字,方明镜立即收敛了几分傲气,王掌柜也在心头大叫,幸好没冒监犯。

  赵是个大姓,尤其是在淮州。

  当年先帝住在赵家村,所以一同起事的乡人,就有不少姓赵,例如赵渠梁。

  厥后淮州赵家入局,更是不少人赵家人为官。

  虽然厥后徐徐分居,但血脉仍在。

  别说富朱紫家,就算是普通人,只要说自己来自淮州,姓赵,就能让他人看高三分。

  而且“祖籍”两个字,说明现在已经不在淮州,迁居了,更是体现身世份特殊。

  人往高处走,淮州是龙兴之地,再高还能高到哪儿?

  洛邑!

  姓赵,从淮州迁居京师洛邑,妥妥是官家子弟!

  方明镜训斥了王掌柜一通:“哪来的什么脏钱?池兄凭借自己双手挣的钱,比你的脸洁净!”

  王掌柜陪着笑,得,自己成方明镜攀关系刷好感的工具人了。

  方明镜转而对赵政道:“赵兄祖籍淮州,又在这京师,定然认识吏部程大人,昨日我与几个朋友,一同造访程大人.....”

  这次春闱的副考官礼部侍郎程敏,就是淮州人,天统元年的探花。

  各人都是同乡,程敏如今身居高位,淮州士人远道而来,理应去造访。

  虽然,这种造访只是外貌而已。

  说白了,就是潜规则。

  一些像方明镜这种,乡试的解元,有前途的举人,来洛邑加入会试时,往往都市造访自己的同乡尊长。

  而这些同乡,基本都是朝中大员。

  大臣们自然会对于这些青年才俊,给予一些照顾,究竟这些人未来都极有可能金榜题名。

  等到入朝为官,可以收为己用,形成朋党,而这些青年才俊,也可仗着朝中有人,不用担忧仕途,互惠互利。

  也就是通俗来说的乡党,这种关系,比同袍之谊,同床之谊,同牢之谊,越发牢靠。

  来自同一地方的人,无形中就是盟友。

  旧党势大,也是因为大多都是当年与先帝一同起事的江淮人士,天然有种亲切感。

  方明镜说这些话,也是在向赵政讲明自己的能耐,虽然不姓赵,但获得同乡大人们的看好,未来自己中了试,便能平步青云!

  “程大人....倒真是顾念同乡之情。”

  赵政目光闪烁,逮着一个中流砥柱。

  “那是!”方明镜不以为耻反以为傲:“赵兄是不知啊,这位程大人,极欣赏我,临末了,还三番四次请人下帖子,邀我去程府赏月,这一次春闱,在下定要上榜,才不负程大人厚望。”

  听方明镜那东风自得的口气,程敏对他极为欣赏,也是,堂堂淮州府的状元,未来的成就不会差。

  赵政冒充无意的问着:“为何不去找甘尚书?甘尚书是今次科举的主考官,也是江淮人士。”

  “我又如何不想?只是甘尚书为人清廉,虽然看中同乡,但敬服羽毛,自从当今圣上定下了主考官人选,就封门闭户,我等苦于造访无门。”

  方明镜又笑了笑,眨了眨眼,低声道:“不外无碍,他日若入朝为官,程大人一定为我引见。”

  “年前我去程府时,向程大人乞文,程大人行书,有春秋书圣兰希之遗风,若是书写邮票,置β也是宝物,现在我还藏着。”

  “细说,细说。”赵政来了兴趣,雅贿嘛,听说过。

  乞文也是现在人情来往的一种方式。

  君子之交淡如水,可若是连水都不带着,就显得不太够意思了。

  要风雅一点,要隐晦一点,因而,这乞文就应运而生。

  无非是说,程公啊,听说你书法好,在下朝思暮想,想求一幅字,贴在床头日夜学习。

  于是程公就写下一幅字。

  而乞文者,则会送上酬金。

  “三十两。”方明镜叹息道:“程大人是真君子。”

  怎么才三十两啊?

  赵政听罢,心中遗憾,要是三千两,不仅能抄了程敏的家,还能大赚一笔。

  可这三十两,就属于普通的往来了。

  别说是程敏,就算是在书法上有些造诣的人,字画都能卖上三十两。

  如果有修为在身,甚至可以在字画中注入气劲,像是孔叔夜所书文章,就能用作护身只用,更是价比千金。

  只能说程敏是真的看中方明镜,像是自家子侄一样。

  不外未必不是一个突破口。

  赵政与方明镜喝了几杯,便和一群士子们,一同讨论起春闱。

  酒过三巡,各人都玩的很嗨。

  春闱就在几日后,自然是最重要的,举人们相互探讨。

  这也是一种准备春闱的方式,闭门造车可行不通,学识这工具,得互通有无,才气查漏补缺。

  赵政很快就成了众人中心。

  有意无意道出了一些考题。

  这题,得泄。

  乡党要除,家也得抄。

  不止是程敏,另有甘惟澧。

  这两人家里,其实都藏有金银,赵政完全可以用贪墨内帑,来杀人。

  甚至叛乱的时候,也可以趁着杂乱,直接杀了。

  但这样就死的太轻松了,这些朝廷蛀虫,在世没缔造几多价值,死的时候总得缔造出价值。

  赵政想要这些人死的更有意义一点,一次性解决朝中独大的江淮士人。

  大乾要统治天下人,而不是江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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