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
“武装叛逆,实在是不智啊....”
正在理事的曹玉府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宫中,准备调集禁军平叛。
“嗯?魏公公不在宫里?”
发现魏瑾不在,曹玉府微微皱眉,领兵叛逆的是王家兄弟,王家几个小子有些能耐,还掌握五方营两营戎马,以及一支押送粮草的戎马,但绝对没有能力将魏瑾调离皇宫。
“看样子另有人啊....”
曹玉府揉了揉眼睛,黑眼圈显得越发现显,一小我私家干三小我私家的活儿,每天还要看星星,天子又亲征去了,他险些天天007。
缓了缓,露出一丝笑意:“好事,好事,平了这波叛乱,洛邑就洁净多了。”
正要调集禁军,却听到宫内已有调兵遣将的声音,甚至照旧个女声。
“贼人率雄师攻打朝歌,气焰嚣张,如果坚守不出,只会助长贼子气焰,我大乾横扫八荒六合,灭六国一统天下,天子更是北征大漠,将濛人亡族灭种,我辈岂惧区区反贼?”
曹玉贵寓前几步,见到一个女将身着红甲,腰间悬着一张弓,举手投足之间,金革之声交加,那股子英姿飒爽锐气,竟让人忽略了美貌。
这是...平阳长公主,赵红妆?
先帝之女,小天子的亲妹妹,也是北濛使节一直要求大乾和亲的那位公主。
据说颇有先太后遗风,北濛小王子那时也是打着好主意,先太后绝代风华,当年谁不眼馋?
赵红妆环视周围众将,停顿了一下,厉声道:
“雄师全部开出四门之外,列阵迎敌!”
众将毫无异议,平阳长公主凶名在外。
小天子穷啊,选宫女都要选胳膊粗屁股鼎力大举气足的,不会服侍人没关系,必须会砍柴做饭洗衣锄地。
平阳长公主愈甚,这情感好,都是力气大的宫女,直接挑了一批练成娘子军,一身戎装随身携带兵刃。
小天子也不阻止,有行伍经验的宫女,种起田来更有秩序,隔三差五还会去山里狩猎,补助皇宫用度,可感人了。
练来练去,娘子军算得上精锐,加之平阳长公主天赋不俗,小小年纪便已是三品妙手,更是让人说不出指责之言。
赵红妆继续道:
“娘子军巡查城内,但凡查到有盔甲军士不出城作战者,斩!”
此言一出,众将皆惊,万万没想到一女流竟然如此坚决,军令之严,果真有先太后遗风。
而且...很合适。
城内叛乱,谁也不知道是敌是友,即是皇宫禁军,也难说真的忠心,由长公主亲自训练的娘子军,虽然是女兵,却更值得信任。
她长枪高举,继续道:
“凡军中将士,必英勇杀敌,站端一开,即为死战之时!”
“临阵,将掉臂军先退者,斩!”
“临阵,军掉臂将先退者,斩!”
听到这杀气腾腾的话,禁军不禁肃然,即是默默关注的曹玉府,也是一阵模糊。
先太后如果在世,应当也是这般风范吧?
可惜,先太后也死的早。
其实,现在的赵红妆,并没有他人所想的那么英姿飒爽,她虽然有三品修为,但全是在宫中修行,没杀过一小我私家,实战经验也不多,大多时候都是领着娘子军,上山狩猎,为那个穷窘的皇兄,改善伙食。
临阵了,她握枪的手腕有些抖。
心中却格外坚定。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红甲。
这副红甲,她相当喜欢,究竟宫里不富足,宫装都打着补丁,甲胄反倒悦目的多。
而且,照旧母后遗留之物。
当年那个站在先帝身边的女子,五千年来,第二个接纳军队殡葬的女子。
就连这脚下的洛邑,也是先太后挑选精兵,与先帝会师于洛河北岸,才一同攻破。
十年里,赵红妆没少埋怨那个跟缩头乌龟一样的兄长,无数次拿着父皇、母后的威风事迹,在兄长耳边唠叨,看看老爹老妈当年是如何威风,再数落数落你是如何丢人。
甚至有时候,她还自暴自弃,想着索性去和亲,送去北濛,要吃一辈子大漠风沙,也好过在宫里受一辈子窝囊气。
但是那个乌龟兄长,重新到尾都没有过委曲求全,没有一次松口过和亲。
再厥后,她收到了兄长御驾亲征,踏破王庭,北濛覆灭的消息。
赵家人骨子里,有的是血性!
有畏惧有担忧有畏惧,但她要站出来!
像父亲,像母亲,像兄长一样!
大乾,有这个传统!
“将有不战,战必胜!”
“兵家?”曹玉府心中轻疑一声,记在心里,看着这个带着先太后影子的长公主,漫步走出:“长公主可率军迎敌,皇宫神武门,就交给臣下一人。”
“你?”
叛军肯定会攻打皇宫,而神武门作为主门,必将面对叛军主力。
曹玉府笑着:“臣一人便可。”
“那就托付丞相了。”
赵红妆很放心,因为曹丞相笑了。
.........................
孔府。
“老爷,叛军要杀进来了!”
老仆连滚带爬,急遽来报。
“你自去。”
孔叔夜没动,依然在书房,静静默写着书卷。
叛军很智慧,谋反两件事,一是占领皇宫,二是擒获大臣。
孔叔夜虽然不像六部尚书位高权重,但名声在外。
虽然有二品修为,但却是国子监祭酒,文职,手下没兵。
如果遇上雄师云气,有些困难。
攻入孔府的,正是王家老三王玄纵,四品妙手,领导雄师困绕,以云气压制,完全能生擒孔老头。
“孔祭酒,你是孔门嫡传,本将素来敬重圣人,照旧不要反抗,以免坏了府中书卷。”
孔叔夜仍是低头不动,挥毫泼墨。
“孔老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玄纵直接率军破开书房墙壁,他不想和二品妙手硬碰硬,希望保留有生力量攻打皇宫,而且还想将这个儒门二品收服,以后王家真自立了,也能多一个辅佐。
可要是孔叔夜硬要反抗,那也只能杀了。
“空话什么,将军快把这老头儿杀了!”
军中一人突然脱手,却是洒出一点笔墨。
“你?”王玄纵看着有些呆,这气劲运用,看似是儒家,自己军里何时多了一个儒家妙手?
孔叔夜这时却是写完了最后一个字,毛笔笔墨拉的奇长无比,从纸上一直拖到地面。
他的身下,全是纸张。
三千卷《劝学集》,三千句“书中自有黄金屋”。
一股无比浩然的气劲发作,那突然泛起袭来的笔墨登时消散,连带着疑似儒家之人,也被震断心脉。
孔叔夜洗着毛笔,徐徐开口:
“老夫听说,陛下灭了北濛。”
“濛蛮之仇,日日报,天天报,年年报,总算是报完了。”
“老夫还曾黯然神伤,无仇可报。”
“不想今日,这新仇,可算是来了啊!”
洗杯中清水变得漆黑,他才抬头,甩了甩笔尖的水渍:
“君子,当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