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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览恩怨

第四章 当年旧事谁听闻,夤夜惊入吕后筵

一览恩怨 慕贤容众 2105 2022-02-10 19:30:00

  余何意水路多日,早已困疲,本该立即就寝,却还否则。

  他又与陈旷各自叙了些家常,说了些闲话。

  刚刚初知,近日来的除魔大会,是因荆州城中妇女屡屡身死失踪,多达数十人,有义士视察之下,疑是化功大法重现江湖。

  说起这化功大法,就不得不提起数十年前一位早退隐江湖之前辈,了无大师。

  据听说,了无大师自二十四岁那年醍醐顿悟,自少室山下创出达摩七十二棍。

  今后行走江湖,惩恶除奸,共杀三千七百五十二人,无不是巨猾大恶,欺世盗名之辈。

  直到了无大师成名三十载后,江湖中忽得泛起一位魔头,此魔头没人说得清他长什么样,见过他的人都已死了,但他的功法却广为人知。

  因他所杀的人,皆是骨血俱碎,只有一身皮囊完好无损,不仅如此,有濒死之际的人被切脉救治,却发现体内空空荡荡,一身内力早已烟消云散,这才传着名来,被人称作‘化功大法’,这魔头也被人称作血魔。

  其时,有数武林世家惨遭辣手,众武林人士寻上少室山来,求了无大师诛杀此獠。

  了无大师应下了此事,经历数载春秋,终于在黄山脚下,捉住了此魔头。

  再厥后,就不知发生了什么,从那以后,了无大师与这血魔再也没有泛起在江湖上。

  有人说,了无大师和血魔同归于尽了,也有人说,了无大师本人就是血魔,众说纷纭,只是,没人能知道真相了。

  “如今化功大法再现,难道血魔有了传人?”

  “化功大法虽然难得,却也不是完全散佚了,这件事背后十分蹊跷,只怕……”

  说到此处,余何意和陈旷都缄默沉静下来。

  室内人影闪烁,外头夕阳欲落,这一谈话,竟就不知时日,谈到了黄昏。

  “要是血魔传人,倒简朴了。”

  陈旷叹了一声,重新收拾心情,站起身来,拍了拍余何意的肩膀,又说道:“余老弟,你一向心思重,有些话你不跟我说,我也不问。我这有一颗疗伤补气的归元丹,你拿去吧。”

  余何意接过丹药,归元丹是西岳名传江湖的大补之药,殊为难得。

  现在,他只觉得手中之物重如千钧,他有心想说,张口时又带犹豫,最后摇了摇头,只是苦笑。

  送别了陈旷,他就服下丹药,练起功来,几个周天之后,余何意收功起身。

  听得外头风吹青竹飒飒,笛声清幽,如咽如诉。

  余何意下榻走近门窗,不由得生出些离奇心思来。

  ‘这夜深人静之时,不知是谁在奏曲?无论是谁,今夜再不出门。’

  盘算主意后,余何意拢衣回榻,待要睡下。

  耳畔却又传来庆平生沙哑怪异之声,与前几日不太相似。

  “小哥,快快出来,有事告诉你,我在前院假山石后。”

  余何意立即翻身靸鞋,推门而出,他倒要好好问问,庆平生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毒,若到紧要关头,他也不是不敢与这老工具拼上一拼。

  虽然了,若能好声好气的说和自然最好,余何意实在不愿在这堂口惹出是非,引来陈旷质询。

  出了房门,余何意径往后院走去,途经角门时,只听里头‘榼榼’作响。

  孤月映竹影,簌簌风来,似乎此地无人居住,乃是冷冷清清一间孤宅。

  他站在门前犹豫半晌,左右探看无人,蹬地提气,轻巧地跃上墙侧一株老柿子树。

  往内一看,门内是别有天地,植有红艳艳锦巢榴,绿拂拂绣墩草,一道石子铺长桥,池中锦鲤乱扑。

  “难道我多虑了?”

  这自语一问,虽然无人来答,他只好摇了摇头,正要下树,里头忽传来絮絮私语,声音传入耳中,竟是无比的熟悉。

  余何意伸颈去看,才看到两丛芭蕉之后,有一人背对而立,似在谈话,另一人却看不见身形。

  ‘似乎是西岳派的楚阳,他在与谁私会?

  照旧在这角门中,难道除魔大事,他知道什么内情?’

  在此时,突然破空声起,前头楚阳应声俯倒,余何意神色一懔,暗道不妙,将待要逃,不意刚提劲跃去,便听闻竹枝抽响,脚腕上蓦地一紧。

  惊诧之下,他拔出腰间软剑,随即一个鲤鱼摆尾,借力去削那足上束缚。

  余何意身量挺直,双臂舒展,月下身形潇洒,于空翻腾一周,短匕奋力劈去。

  但这一劈,却劈了个空,不知何以,那竹枝已无影无踪。

  余何意预防不及,登时失去凭借,在半空中直落而下。

  但随即,他提劲旋身,几个腾挪周转之间,卸力跌入角门院中,发出‘扑通’之声,正单膝摔在楚阳尸首跟前。

  余何意倏然抬头,发现角门已开,有人声喧闹,共相争看。

  众人相互询问,都异口同辞,道是有人引至,在场人都半梦半醒之际,一时不知情况,吵吵嚷嚷的,各说各话。

  “余少侠,你在此地做什么?前头那倒地的是谁?”

  “余少侠擅闯角门,一定是为了缉凶,前辈在哪,难道另有贼子麽?”

  “咦,那倒地的尸首衣饰好眼熟,怎么像是西岳的……”

  “不要乱说,也许被人偷了去用。谁去验验尸体?”

  不外一会儿,陈旷披衣来了,靸鞋歪帽,显然是急遽忙忙。

  来至此处,见一个张皇小子,站在人群中央,尸首脚后。

  他难免有些疑惑丛生,又镇定问道:“余弟,这尸首是谁,你怎么在这儿?”

  陈旷一面问话,一面去翻尸,尸首一翻过来,众人登如滚水油泼,惊呼震日。

  连陈旷也一惊,立即喊道:“这是楚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月已上中天,

  事,亦才开局。

  群情激怒,余何意还未说话,就教几个子弟反剪双臂,缚住手足,押在中宅大堂。

  陈旷落座上首,忧心忡忡,问道:“余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余何意不敢供出庆平生深夜传音一事来,只讲自己深夜疗伤已毕,满怀心事,出外散步,却听得角门内异响不停,才跳上树去探看。

  “你看见楚阳与另一人在内谈话,谈的是什么?”陈旷问道。

  “听不清楚,我见是楚阳,只以为是私事,不欲窥探他人隐秘,我便要走,可是突然脚腕被缚,不得已才摔入院中,待我落地时,就见楚阳横尸就地。”

  余何意话音才落,就听见人群里有一名门生惊呼作声。

  “他,他剑上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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