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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冷妃

第二十七章 月城城主

帝王冷妃 一季流殇 3035 2014-09-02 10:55:09

  领着四名侍从一路栉风沐雨赶到月城,已是黄昏时分,慕容尘下榻在一家名叫“东风”的客栈,这家客栈在月城并不是很有名,也没有什么特色,慕容尘虽贵为权倾朝野的慕容府嫡令郎皇后娘娘的侄子,却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注重排场,之所以选择这家客栈,只是因为它距离城主府很近,而且不惹人瞩目。

  在客栈简朴用了晚饭,沐浴之后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换上一身锦袍玉带,直奔城主府而去。

  投了拜帖,在门房进去通传时,慕容尘很有耐心在城主府庄严的大门外等了快要小半个时辰。彼时,他并不知道,早在他双脚一踏入月城时,已有人将他的消息见告了城主大人,而城主大人的请令也早在他入住客栈之时已经递了出去,而且获得了回复。

  城主府的占地面积比之霁月山庄并不大,却无疑更多了几分官家的庄重威严,虽然,慕容尘虽然见多识广,甚至成年之后,进出皇宫的次数甚至比进自家后院的次数还多,到目前为止却还并没有时机莅临过霁月山庄,自然也不知道月城实际上当家做主的并不是城主大人。

  城主府的整体结构相当于一个王府,虽然比正规的譬如说凤王的府邸自然要稍逊色一些,具体哪里逊色,慕容尘没有心思去计量,当他被许可进府并被管家礼貌地迎进府中正厅时,他心里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乐成说服城主大人资助自己告竣目的。

  坐在正厅首位的男子与自己想象中的稍有些差距,穿着一件深青色袍服,腰系金色腰带,五十上下的年纪,身形略高,不胖不瘦,五官并不似一般江湖中的豪爽,也不像一般官员透着儒雅或深沉,反而显得几分平和可亲。

  月幽舟抬手致意:“远来是客,请恕老夫未曾远迎,令郎请坐。”

  慕容尘弯腰施礼:“是小侄冒昧打扰,请城主大人海涵。”

  月幽舟笑呵呵道:“老夫这府邸,每日冒昧来访的人太多了,不差你一个,坐吧。”说着命两旁伺候的侍女看了茶,便挥手让所有人退了下去。

  慕容尘抬手示意丁忠将手里托着的工具送上,“一点小小的晤面礼,不成敬意,还请城主大人笑纳。”

  月幽舟淡淡看了一眼约有一个成人手掌宽被红色绒布包裹着的长盒子,倒也没客气,接过来随手弃捐在旁边的茶几上,显然也没有拆开看的兴趣,直接道:“不知令郎今日到访,所为何事?”

  “小侄来自帝都,慕容将军之嫡子慕容尘。”一句简朴的自我介绍之后,慕容尘在偏下首的位上坐下。月幽舟身为月城城主,虽谈不上知交满天下,但为人豁达,不拘小节,这样的人说话尤其不喜欢绕弯弯,所以慕容尘直接开门见山:“晚辈此次前来打扰月城主,只是希望与霁月山庄庄主见上一面。晚辈得知,庄主为人神秘,一向深居简出,少与外人接触,所以希望能获得城主相助。”

  月幽舟举起茶盏,遥遥示意,率先啜了一口,待搁下查盏,徐徐抚了抚袖口,才慢条斯理赞道:“慕容将军一生戎马,几十年征战战场,巨细军功无数,堪为人中好汉。慕容皇后母仪天下二十余载,治理后宫手腕高明,后宫娘娘无不平服贴贴。慕容家男子个个身居朝堂要职,女子亦不遑多让,新一辈又是人才辈出……说慕容家权倾朝野也不为过,整个皇朝险些已经是慕容家的天下了,只是区区一个霁月山庄,令郎何须如此大费周折?”

  丁忠等四名随处已在送上礼物之退却了出去,此时大厅里只有月城主和慕容尘二人在此,听闻月幽舟此言,心底不由微怒。他自然听出,月幽舟讲明上字字句句像在恭维赞服,却无一不是在暗讽慕容家意欲图谋,一个臣子可以功高震主,一个世家可以权倾朝野,纵然天下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敢真正在嘴上说出来,一旦言语中稍有涉及,很可能面临的就是杀身之祸。

  豁达漂亮、爽朗亲善的月城城主,武林中英雄好汉争相结交的一方侠士,刚开始交锋,就赏了他一记不软不硬又不得不接下的糖醋钉子。

  慕容尘是慕容家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是未来的家主,所以他必须比一般人更能沉得住气,纵然心里已有怒火,面上却仍旧毫无异样,反而越发谦逊有礼,“教城主笑话了。纵然天下人尚不完全知晓,城主与晚辈却心知肚明,霁月山庄的实力已完全不是朝廷下一道圣旨便乖乖听令的水平了,庄主乃不出世的奇才,百年难遇,晚辈恳切求见,并以此为荣,还请城主玉成一二。”

  月幽舟看了他一眼,沉吟不语。

  慕容尘站起身,抱拳为礼:“晚辈斗胆。诚如城主所说,慕容家已是权倾朝野,许多人做不到的事,只有慕容家可以做到,家父的目的是扶持凤王殿下登位,只要城主愿意资助,待日后有需要之时,晚辈愿为城主讨一道空白圣旨,只要不违王法,圣旨的内容可任由城主自行填写。”

  这是真一个极大的诱惑,月幽舟暗自想着,为了拉拢霁月山庄,可是不惜任何价钱了。只是他的允许,到时又不知能做到几分?而这个允许,何尝又不是把他月城推上风口浪尖。

  “不瞒令郎,不是老夫不愿资助,令郎的心意老夫心领了,但是很不巧,庄主此时已不在城内。”这是事实,月幽舟自然不会告诉他,他要见的那小我私家,半个时辰之前还在庄里,交接完了一些事情,此时刚刚出城。

  慕容尘听完这句话的第一反映是,这是月城主的推托之词,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对方完全没有须要,若怕冒犯自己,月城虽然只是苍月国界上并不突出的一座小小的城池,然而距离帝都数千里之遥,天高天子远,受朝廷的威胁并不大,而且他也知道,月城的军力之精,亦是其他州城望尘莫及的,任何人想打他的主意,都势须要掂量一番,所以月幽舟若想拒绝,只需直说便好,基础不必找任何借口推托。

  所以,他所说的,九成是真的。

  “那么敢问,庄主现在人在哪里?”

  月幽舟不答反问:“令郎可曾见过庄主本人?”

  慕容尘道:“未曾。”

  “庄主出远门服务,说禁绝什么时候回来,他只是交接了庄里总管暂代一切事务,若有紧急情况,可飞鸽传书。”言语中虽没有说明人是去了哪里,听语气却显然是知道的,只是不愿说而已。

  慕容尘了然,却也没再追问,得不到自己想获得的答案,他有自己的渠道可以去查,不外今日来这一趟,倒是可以得知,这城主与那霁月山庄显然也是有关系的,且关系绯浅。

  “如此,便多谢城主了。在下告辞。”

  在他转身欲走之际,月幽舟却突然道:“令郎可还记得,十五年前最得皇上痛爱的月贵妃?”

  慕容尘心里一警,月贵妃,他曾偶然从母亲那里听说过,印象并不深刻,而父亲和姑姑商讨正事时也会偶尔提及,只是从来不多做述说,他无从得知。

  眉头微皱,慕容尘道:“十五年前晚辈尚是稚龄幼童,念书亦是在府中,对于宫中的一些事和人并不知晓,十三岁之时始随父亲第一次进宫,那时月贵妃似乎已经不在。”

  上次姑姑似乎提过,月贵妃甍逝是在十一年前,那时自己刚刚作为太子伴读初入皇宫。

  只是,月城城主为何突然提起十几年便已经不在人世的人?且照旧一个不问世事的深宫贵妃?慕容尘思索片刻,灵光一闪,以前一直以为月贵妃并纷歧定姓月,或许“月”字只是名字中的一个字,然而现在,月城城主也姓月,听他的口气,或许他们真有什么关系?这十几年的事,其中,又有着什么样的隐情?

  月幽舟看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以慕容尘的年龄,若无人见告,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么久远的事情?况且,造了孽的人,想瞒都怕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主动提及?

  有此一问,只是因为心里不痛快,自己不痛快了,也总想着不让那些罪魁罪魁痛快。

  招招手,月幽舟道:“令郎请吧,恕老夫招待不周了。”

  慕容尘却再次抱拳为礼:“请恕晚辈无状,不知城主大人与月贵妃是何关系?晚辈回帝都之后也可向父亲探讨一二。”

  “那么久远的事情了,还提来做什么?”月幽舟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漠,完全不似外人口中爽朗热情的月城城主,“没帮上令郎什么忙,便也欠美意思接受令郎的馈赠,这礼物,令郎照旧带回去吧。”

  “送出去的工具,哪有再收回的原理?晚辈告辞了。”言罢,迳自转身离去。

  目送着他的背影,月幽舟没再说什么,神色却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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