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求救

　　我所处的地方很避风，但是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我用脚拨开四周松软的雪，看到了下面埋着死去的雪鼠。看来这里是狼的粮仓啊。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继续挪动冻僵的身体，往上爬。我能看到四处高崎岖低，冷杉树和松树的影子投在银色的雪地上。阴森森的树林让我不敢再动半步。

　　侧耳倾听，能听到有什么在这树林中穿梭。应该是狼吧。数量还不少。我有些畏惧，我无法想象自己假话被戳穿后被狼群分食的样子。

　　这些天生的骗子一定很容易发现我编造的假话。

　　我看到了我被拖来的痕迹，在雪地上留下了很明显的一道。如果沿着这个痕迹走，我就能走出狼族的领地。

　　我现在还没死的原因得谢谢我体内的四种血液，虽然黑魔法被封印，但是这些血液固有的性质照旧发挥着作用。它们在我的身体里快速流窜，资助我的四肢恢复动力。

　　智慧的狼选择了最好走的路将我拖到那里，我沿着那痕迹仅仅走了十几分钟就越过了一个小山丘。抬起头，看不到月亮，才想起来自己忘记问是否已经到了满月。还来得及吧？

　　又翻过一座稍微高点的山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平原。我可以看到人类居住的地方。那里是月之乡吗？

　　我走到我被抛弃的地方，那里的雪已经被吹得稍微平整一些了。远处有一串灯光在朝着某个偏向一点点前进。

　　我向着那灯光的偏向跑去，只要保持一定距离，对方是不会发现我的。

　　在接近他们有四百米的时候，我矮下身子前行。

　　他们走的不快，像是散步一样。

　　我再接近一点，便能听到他们的对话由风送来。并不是月之乡的人。能确定是人类，但是无法确定是哪里的人。

　　我可以求救吗？我还要堵一把吗？不行能每个地方都有吸血鬼吧。

　　我清了清嗓子，希望自己不要在要害时刻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个……”

　　那七八小我私家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举起风灯四处照着。

　　“什么人？”第一声问。

　　“是人是鬼？”第二声问。

　　他们的样子很滑稽，似乎被我吓到了。

　　“放心，是人。”

　　我赶忙快步向他们走去。

　　他们终于发现了我，然后警惕的往退却。

　　“我是被狼袭击了，所以真是歉仄啊！”我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台词。

　　这时才有人敢稍微往前凑了凑，接着微弱的灯火看我。

　　“哎哟，伤的还真不轻呐。”那小我私家说道。

　　然后其他几小我私家也稍微放松了警惕。

　　因为我是那种看起来就不带攻击气场的人，况且他们人多，我只有一小我私家，他们自然没有什么好怕的。

　　几小我私家围了上来，问这问那。

　　“从西欧那边来。”我这样回覆。“那么你们是猎人？”

　　“猎人可不敢当，我们只是狩猎者。”

　　仔细问下来这些人原来是是“雪之乡”的人。而且热情的招呼我一同回去。我自然兴奋，但是不忘问一件重要的事情。

　　“雪之乡和狼族有联络吗？”

　　“有是有。”一脸胡茬的年轻男人不太想说这个话题，模棱两可的回覆。

　　“我一路走来，听说人类和狼族结盟……我怎么会被狼攻击啊。”我说。

　　“是小兄弟你太天真了，结盟就是个文书，搪塞吸血鬼的时候联合一下，平时照旧你来我往的掠夺。”其中个子很矮的胖子说道。

　　如果这样的话代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我有些懊恼，不知接下来怎么办是好。去雪之乡？否则我该去哪里？独自去找那个什么冰雪要塞？

　　原来从未有人支付过真心。

　　这点点灯火停在这里，静静期待着我的选择。

　　“那么……打扰列位了。”

　　不是来求救的吗？为什么却又放弃了。我对自己感应那么的失望。

　　他们似乎也不理解我突然泛起，问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又选择自己离开的意义。我既没有问路，也没有要食物。我们像是在河水中一片叶子掠过小舟。

　　“救救我。”

　　我以为这个声音是我心底的呐喊，但是这应该是我耳朵听到的。

　　声音是自那些远去的灯火那里传来。

　　“那个……”

　　他们回过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似乎在说，到底照旧要跟上来吧。

　　“请问适才的声音……”

　　“你是说这个？”

　　他们晃了晃背上的口袋。

　　我点颔首。我想到，那个应该是他们的猎物。

　　“是狼啊。”

　　那么应该是这个这狼在求救吧。

　　“你们也会捕狼吗？”

　　这让我想起了那头笨狼的话，他们吃雪鼠也吃人，而人类，也一样啊。

　　他们似乎觉得我的问题很无趣，不计划理睬我这个神经病。

　　“能放过袋子里的狼吗？”我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实实在在一个东郭先生。

　　我不光讥笑自己，他们也突然笑了。“喂，你可不要管这些闲事。”

　　“闲事？”我追已往。“列位，我这里有两枚银币……”

　　他们并不买账。“收好你的银币！我们可不计划做什么交易！”

　　“可是怎样才气放过口袋里的狼呢？”如果听不懂就算了，偏偏能听懂那家伙的求救声。

　　“怎样都不行能。你不要跟上来。”他们突然警惕起来，或许是在怀疑我的身份吧。

　　我不是应该讨好这些人，然后再想措施找他们与狼族相同吗？可现在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外面的人救救我们，否则会引发狼族与人类的战争。”自口袋里再次传作声音。

　　“你们想与狼族开战吗？”我问。

　　他们一个个神色奇怪，“你是狼族？”

　　“我不是。但是你们这样打来打去没有任何利益。”

　　“你这个外乡人，知道什么？”他们加速脚步想甩掉我，我也加速脚步跟上。

　　其中一小我私家高个子突然停住，转过身，盖住我。

　　“既然你不是狼族就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着他从腰间抽出两把弯刀。

　　我是不想自讨苦吃。

　　“不知道你们与狼族有什么恩怨，但是……”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明白解决？但是我听到求救的声音就很痛苦。那个声音似乎是我自己发出的。

　　“对不起了！”

　　我瞄准他手中的灯，一脚踢碎。然后追向其他人。

　　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他们纷纷转头，提起灯想照亮视野。

　　就是那个时候，我一拳又击碎一个。

　　“灯！”有人大叫一声。

　　我绕过一小我私家，在光线找不到的地方夺过另一只灯，摔在地上。

　　这并不是完全漆黑的夜晚，但是想要看清一切还需要适应。我拉住那口袋，有人紧紧拉住另一边，比我的力气不知道大几多倍。

　　这时听到不远处一声长长的狼嚎，所有人的神经都被刀子刮了一下似的紧张不已。

　　与我争夺布袋的人越发拼命的想快点离开这里。

　　“啊呀，我说你，怎么趁我离开就跑到这里来了。”

　　是谁说话？

　　“普……普……”我想叫那个名字。

　　“普卢西恩。”它自己说道。

　　我一转身，身后数只发着绿光的眼睛像是磷火一样试探的接近我们。

　　“你！”这些人认为是我带来了狼群，怒火搜集在拳头上朝我打过来。

　　“普卢西恩，你们之间不是有过约定，你们不会伤害人类的吧？”

　　“我搞不懂，你到底站在那边？”普卢西恩莫名其妙的问。

　　我松开手，不再争夺布袋。

　　我不站在任何一边，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情。也正是因为我自私的只想着自己的事情，为了满足自己，才导致所有的事情生长到一发不行收拾。

　　这一松手，与我争夺的人失去重心，一下摔倒在地上。

　　两头狼乘隙扑了上去。

　　我反映过来，重新夺过布袋。

　　“请停下来！”我举起布袋，警示已经准备厮杀的两方。

　　“哦！你这个骗子，什么神的使者。”普卢西恩阴阳怪气的说。

　　“住口，你这头蠢狼！”

　　我举着布袋，感受到里面挣扎的力量。

　　“让他们离开这里。”我对狼群说。

　　狼群却只是不动。我只好对那些人说，“你们赶忙离开这里。”

　　“你抢了我们的工具，却在这个时候卖人情？”短胡子年轻人完全没有退却的意思。

　　“算我求列位好吗？你们有什么恩怨以后在算。”

　　这些人见形势对自己倒霉，也就小心翼翼的退却。

　　狼群倒是没追上去。我松了一口气。这时，哪头狼说：“普卢西恩，这个就是骗你的那个家伙呀。”

　　“我以为是真的。”普卢西恩说。

　　“傻瓜，什么工具你都相信。这个亵渎天狼星的骗子有什么好怕的。”一头灰衣白腹的狼半张着嘴巴，眼睛像是在笑，说话比我更没分寸。

　　我把袋子口一松，噗——噗——噗，三声，掉下去三只半大的小狼。

　　那摔在地上的小狼瞧了我一眼，抖了抖身上的雪，站起来便跑远了。

　　狼心狗肺，或许就是这么回事儿吧。

　　“原来不是你们一起的。”我说。

　　“是此外领地的。你指望我们谢谢你吗？”那头狼问。

　　“那倒不是。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你在说什么？”这些狼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我。

　　“普卢西恩没和你们说吗？我有重要的事情找狼王资助。”

　　“狼王自身难保，怎么会有空管你的事情。”那灰衣白腹狼骄傲的转过身，沿着来路往回走，其他狼也跟了上去。

　　我也跟了上去。“你不吃我？”

　　“你真可笑，问我这种问题。今天我心情欠好，不想吃人。”

　　过了一会儿，那狼突然回过头。“随着我们做什么？还真想当晚餐啊？”

　　“冰雪要塞……”我说。

　　那狼转过头不再理我，突然加速了速度，然后奔跑起来，其他狼也随着跑了起来。

　　我虽然也跑了起来，但是完全跟不上它们的速度。转眼间，狼群就在视野里消失了。

　　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一会儿，然后只能慢下来，随着地上的脚印走。就算这样也不能懈怠。因为很可能因为一阵风吹走他们的足迹。前方是我之前逃出的那片森林，这次我亲自踏入那里，以自己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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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森林暗影的掩藏中

　　传来镇定而平静的召唤

　　陪同的仅有一轮圆月

　　夜狼的嗥叫

　　和我赤裸的双脚下的这条路

　　精灵之路

　　——Nightwish《Elvenpa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