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消息?”寺库掌柜脸上的笑容消失,愕然无比。
“客官……您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寺库掌柜伸出带着三个玉扳指的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我们这又不是驿站,也不是急递铺……怎么能帮您送消息呢?”
雅间内的气氛凝重起来,外面也传来一股似有似无的压迫感。
大汉对这个结果绝不意外,他盯着寺库掌柜:“这是来自一县正印官的密奏,你等必须尽快送至国君!”
“嗯?”寺库掌柜惊愕无比:“客官……您……这是什么话?”
“别和我打马虎眼了!”大汉话语中带上了些不耐烦:“我叔爷叫刘勇强,以前是永城伯!”
“永城伯……”寺库掌柜一下子缄默沉静下来。
“难道是成安县知县刘力源的密奏?”
“就是他!”大汉直接认可了,把一封封着火漆的密信递给了他。
“上面另有……”寺库掌柜欲言又止。
“我堂哥说了,越少人知道越好!”大汉一扬头,原来他是刘知县的堂弟。
寺库掌柜眼皮一跳,但照旧道:“密信我们会交。”
“但在此之前,你就先不要走了!”
武卫肩负监察的职责,有这种事他们必须上报。
但这人知道了他们武卫的驻地,那就先不能放走了,必须先请示一下上面。
“没事!”大汉很王老五骗子地昂头道:“我就留在这,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滴不成?”
“你……”寺库掌柜,或者说这名武卫成员,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混不惜的人。
“你等着吧!”他哼了一声,没好气地离开了。
……
“孙叔,我先走了!”
“晚上早点回来用饭。”
徐长青挥手离别了孙仲,随着夏强他们几人一同来到了县学。
昨日放榜,今日就是举办成安文会的日子。
有不少人都期待着这一天,尤其是那些六国学子,早就盼着这一天宣布徐长青的试卷。
“听说今天文会上还要比试诗词啊!我考试上写的那首都憋了好半天……”
“唉!听说文会都要比这个,这次应该也逃不掉吧。”
县学门口,来到这里的武国学子险些都面带忧色。
才接触念书一两年,经义都没学明白,更别说诗词了。
“不知道这次周教谕会给咱们出什么题目……”
李晓皱着眉头,若能猜到题目,提前准备一下,那就大有掌握了。
可如今现场作诗……
“诗词,我是不行了!”夏强笑着摇摇头,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在于有自知之明。
“长青,你有掌握吗?”
徐长青一直在愣神,昨夜练字到很晚,今天的精神不太好。
骤然被问到,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几人目光都在注视着自己。
“我……或许还可以吧?”
这种文会一般会出一个主题,然后加入的人凭据这个主题做诗词。
若这次文会的主题照旧正身什么的,徐长青说不定也会翻车。
所以,他只能给一个或许还行的回复。
夏强几人相互对视一眼,他们都把徐长青这个案首看做了这次文会的希望。
不说出来,是怕徐长青紧张,眼下获得这样的回复之后,几人照旧稍稍松了口气。
县学内部风物雅致,细柳随风摇动。
几人穿行在小路上,纷歧会儿就来到了县学里的广场上。
现在周教谕还未至,一群学子正三三两两地攀谈。
“哈哈哈!看了一晚上诗词文集!你是在开玩笑吗?”
“告诉你,写诗这种工具,是要看才情灵思的!你没有那种工具,就算把整部诗集背下来也不行!”
一阵大叫小叫传来,徐长青他们不禁转头望去。
几名六国学子和武国的学子又起了争执。
“别说是你了,写诗这上面,就算你们那个案首徐长青来了也不行!!”
“徐长青可是案首,写诗自然要强过我们所有人!”
“哼!能说出这种话来,就证明你一定也不懂诗词!”
徐长青有些好奇地向那边走去。
夏强、李晓几人对视一眼之后,也跟在了他身后。
“我不懂,难道你就比我懂许多吗?那你怎么没考过徐长青?”
“我踏马……”那人险些气的要吐血。
昨日在县衙前他就被这句话呛了一下,结果今天还来?
“我考不外徐长青怎么了?那也不代表他诗词比我强?万一他只是经义策论比我好呢?”
这蜀国学子名为陈嵩,怒气冲冲地盯着前方几个武国学子。
“你们几个若是明白诗词,定然不敢说出这种话来!”
“谁说我们不懂诗词?”场中有人不平气。
“哼!”就像是来到了自己的领域,陈嵩整了整衣衫,神色恢复了自得。
“你们可知,若无才情灵思,要怎样才气写出好诗词?”
“这……”武国众多学子齐齐顿住,他们还真不清楚。
其他六国的人面上也带笑意,虽然没和陈嵩一同站出来,但脸上的优越却是掩不住的。
“哈哈哈!”陈嵩长笑几声,俯首摇摇头,一副替你们惋惜的样子:“怪不得都称武国为穷乡僻壤。”
还不待其他人生怒,他就接着道:
“若无写诗词的才情灵思,那自然是要同辈交流,尊长教导了!”
“我蜀国诸多县学已有几百年历史,更是有众多乡贤,归隐名士。平日里文人雅聚、文会都很是频繁。”
“我等自幼熟读诗书,又在如此情况中长大,受先贤教诲,受诗书熏陶!”
陈嵩面上带着优越之色,抬头看向在场的众多武国学子:“试问,武国有吗?到了现在,你们还觉得自己比我等更懂诗词吗?”
“这……”
在场众多武国学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说不出话来。
陈嵩见状更是自得,他笑道:“至于你们刚刚说的案首徐长青,我也是知情的!”
“家中开了书铺,自幼念书多而已!若是下死功夫背了几本经义,自然可以在科举中考个好结果,屡见不鲜。”
“这种只会背书的人,在六国一般有一个称谓,诸位知道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