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原来是你（4）
当走出顶楼的电梯后，我随着人事部长来到一扇厚重的对开式木门前。
我对木头类的制品并没有多大研究，只是依稀分辨出这沉船木所制的门上，年轮似有千秋万载，并未上漆做任何修饰，反倒显示出主人的特殊品味。
我觉得这样纷歧般的人，说不定会与其他的老板纷歧样，说不定会给我一个时机。
直到那扇门被推开，看见于正中办公桌前坐着的那小我私家后，我才幡然醒悟，原来从进入这座大楼开始，所遇到的种种纷歧般，全是因为有他的部署。
身后的门被关上。
我猝不及与沈元四目相对。
落地窗前的花盆里，嫩黄的腊梅才孕出花苞，却也香气四溢。
我突然想起我在他眼里，应当是吃过影象散后已经忘记一切的人。于是故意回避了他的目光，将简历递了已往，敬重道：“您好，请问怎么称谓？”
他见到我却并不十分惊讶，只是将手指交织放在桌上，声音淡淡的：“林小姐，不外半月功夫便不记得我呢？”
我以为他在试探我，计划一装到底，奈何没有学过《演员的自我修养》，连嗓音都在发抖：“沈……沈总，我们什么时候有见过吗？”
他的声音一冷：“适才还问我怎么称谓，现在怎么就知道我姓沈了？”
我如同被扇了一耳光，好长时间说不出解释的话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他待会儿强行灌我吃影象散，我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以为把药丸捏碎洒在我家门前的花园里，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吗？萌萌从小闻惯了我的种种药丸，只要一点味道它也能找出来。”
我说：“我真不知道啊。我要知道我就再扔远点了。”
他的脸一沉：“看来今天不得不让你吃一整颗了。”
我原来撒腿想溜，可是跑了一阵子后却还在原地。回过头一看，沈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拽着我的衣领说：“还想跑？”
我追念起那个面试电话，于是问他：“你千方百计骗我来面试，就是为了让我吃影象散？”
他一副“否则如何”的模样。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这么说，我的事你都知道了。”
他不置可否：“什么事？”
我实在不应自欺欺人，只要平日里看报纸电视抑或上网的人，都应该知道我。
我说：“我曾经也是个董事长，在心之翼团体的时候。可是厥后我……。”
他缄默沉静了片刻：“每小我私家选择的路纷歧样，不外终究会有自食其果的那天。你就是个例子。”
我怔怔地盯着他，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这五年来，我很少哭，纵然黎丽将我逼出公司的时候也没有。我记得上次掉眼泪，照旧因为法院将我的那套三居室强行拍卖掉了。因为我原本买它的时候就是因为，它离我遇见沈元的那个天桥很近。这意味着今后以后，我便不能经常在闲时怀着憧憬去等他了。
可是他却说：“你就是个例子。”
一个自食其果的例子。
我在他的心里，该是何等鄙俚的一小我私家啊。
我说：“我不是。”
我说：“我没有。”
我说：“这一切都是她人陷害我的。”
我望着他，声音越来越小，小到险些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他又怎么会相信呢？
沈元站在离我不远处的位置，身上的衬衣经过长时间的熏染，散发出梅花凛冽的芬芳。
我止不住地哭泣，哭到喉咙处传来一阵阵肿胀的痛感，哭到眼前的视线模糊了一片。
上天给了我这样的缘分，却没有让我在最引以为傲的那几年遇见他。我每每遇见他，都是在我最狼狈不堪的时候。
我甚至不知道这样子的重逢，是幸照旧不幸。
我哭哑了嗓子，直到右肩处突地一暖，一直大手搭上了我的肩，轻轻拍了拍。他的声音低低的，却极其认真，我听见他说：“我相信你。”
我坐在沈元办公室的玄色真皮沙发上，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心里既开心又惆怅，有些不行置信又有些不满。只有天知道我其时的心情是何等的难以言表。
我皱眉使气道：“你凭什么相信我？”
他做出思考的模样，然后幽幽道：“像你这种笨到无可救药的女人，能创业乐成自己就是个奇迹，被人算计也在情理之中。”
我纠正他的话：“我不是笨，我是善良。”
他难得露出笑容：“善良得过了头，即是笨了。”
我想起了这次沈元叫我来的原来目的，于是试探性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沈元，我能不吃影象散吗？我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空间的事。”
他看了我一眼：“为什么？”
我想了想，说：“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相信我的人，我不想忘了你。”
他一愣，沉吟了片刻。
我觉得这是动摇他的好时机，于是举起右手增补道：“我立誓一定不会说的。”
半晌，他淡淡道：“现在有一个措施，可以既让你不吃影象散，而且还可以赚一笔钱，你想听吗？”
我颔首：“求之不得。”
他说：“我最近新接了一单穿梭任务，可是这单任务靠我一人完成不了，必须得有一个有穿梭经验的女人配合。”
沈元细细讲与我听后，我才大致明白了他最近接的这单任务，来自于国家文物博物院。事情的起因是前不久的一次地震，将博物馆里的一件稀世珍宝——玺风朝的乾坤玉杯给震碎了。这事说来也颇有些凑巧，乾坤玉杯原本立在博物院的特制防震展柜里，凭据原理说是不会被震碎的。偏偏那天新挖掘了一个玺风朝的古墓，院士们为了对这些文物进行考古，于是拿出了同朝代的乾坤玉杯进行参照，紧接着便遇上地震了。
现下那些院士们一个个焦头烂额，实在瞒不住了不得不上报给总统。
总统府多的是博学之人，于是有人就提议到，找一个时空穿梭者回到玺风朝，将那时的乾坤玉杯偷回来。
厥后有人举荐沈元，他便一口允许了下来。
我自作智慧道：“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我们穿越到地震前，去博物院将它拿出来就是。”
沈元白了我一眼：“这是不行能的，那个时候我们都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了。为了引起不须要的麻烦，空间穿梭法是不允许穿梭到自己存在的时间点的。”
我哦了一声：“原来这么麻烦啊，可我看你并不像缺这点钱的人。”
他说：“不仅仅是钱的问题。”顿了顿又增补道：“总是会有用得着的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