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玄黎夺舍
山坡上，祖孙赶着羊群，白羊长高了许多，虽然瘦弱，但有了男子汉的模样。
看着爷爷佝偻的后背，白羊知道爷爷这么多年的辛苦，心疼的言道：“爷爷，你年纪大了，就不要放羊了，我十六了，先生说我文理明通，熟于律例，工于写算，举荐我去县衙做个办，等我做工了，来服侍爷爷，让爷爷安度晚年。”
爷爷面露自豪，“我们张家又出个官家啊！”
望着山坳中的石屋，白羊笑道：“爷爷，我去看看婆婆吧。”
爷爷颔首，“去吧！告诉婆婆这个好消息，你小时，婆婆总是请你吃金桃那，这金桃子果真管用，你就比你父亲智慧多了。”
石屋中，婆婆和虚弱的玄黎正在攀谈，担忧而又讥笑的言道：“玄黎，昨晚发生了什么？让你舍弃了你最名贵的自由，屈尊来我这里？”
“昨夜，我本想夺舍一个小子，却不想被两个老怪埋伏，他们手中的黑剑和铜镜太过邪恶，专克阴魂，幸亏你留下一缕气息，我费尽心思才挣脱他们，找到这里。”玄黎的身影很是虚弱，“我让我本就虚弱的阴魂更弱了。”
婆婆若有所解，低声叹气，“千年了，何等强大的灵魂也被腐蚀了。”
玄黎不依不饶的问道：“为何我没有任何过往的回忆。”
“往事已矣！发生的就不要去回忆了，你的已往并没有几多色泽可言。”盯着眼前熟悉的轮廓，婆婆感应阵阵心痛，“玄黎，我是妘华！我们是天地初创时的六神尊，是伏羲娲和的子女，配合主宰过这个世界！”
玄黎嗤笑，“主宰这个世界？我们？一个婆婆，一个傻子？”
婆婆更是伤感，“是的，是曾经的我们！如今的六神，姚虞隐居昆仑，而我在东海蛰伏，皇甫不知所终，帝戎已化流光，让荧惑大放灼烁了，?壬因你过失而神入岁星。每个神尊的消亡，都市点燃天上的星辰，那是我们的本命星。”
玄黎不屑的言道：“神不是永生的吗？怎么会死？”
婆婆语气落寞，“玄黎，我们戴上了情的桎梏，爱的枷锁，无情无爱的神才气永生，有情有爱的神，怎不衰老？”婆婆说着，指着头发，“看看我，头发都灰了，这千年的沧桑巨变，比我经历的无数岁月都消磨意气，腐蚀心智。”
玄黎讥笑的问道：“我那颗星辰亮了吗？”
婆婆摇摇头，“你的星宫是孛都，它永远隐藏在黑黑暗。”
玄黎如听天书，基础不解这个婆婆所言，“你究竟在乱说些什么？”
盯着懵懂的玄黎，婆婆恼恨却是无奈，“你能从最庞大的封阵中出来，还不是因为我屋前的这颗金桃树，没想到，费尽心力，放出来个傻子。”
看着开满鲜花的篱笆院中的桃树，艳丽的桃花在玄黎的识海中猛然浮现，无边无际的影象碎片飘然而来，他伸脱手去，想抓住碎片，可是一无所获。
婆婆目露失望，叹气道：“看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没想到，封阵这么快就夺去了你的影象。”指着院中的桃树，“这是来自东海祖木的丫苗，这棵金桃树慢慢吸收了这太威封阵中的元力，让封阵松动，你才有时机逃出生天。”
玄黎粗鲁的反驳道：“乱说八道，不是这棵金桃树，是个年轻人把我放出来的，我其时还想夺舍他，可是被两个老怪觉察了，被他们追杀到这里。”
婆婆很是受惊，“怎么？另有人族能解除我们众神设下的封阵？”沉思片刻后，婆婆突然笑道：“世界终究变了，连弱小的人族都具有这等智慧了。”
玄黎并不理睬婆婆的大原理，顽强的问道：“我究竟是谁？”
婆婆目光中露出温柔，“玄黎，你曾是强大无比的神尊，和帝戎征战四方，维护着神的荣耀，可是，你们都心志不坚，被那些艳丽女灵和淫荡妖女所蛊惑，她们利用你们的血脉，降生强大的子嗣，而你的子嗣和我们为敌。”
玄黎有些怒意，反问道：“我既是神尊，为何要和同类为敌？”
婆婆嗤笑道：“作为高尚的神尊，你竟然愚蠢的同情卑劣的人族，偷偷释放了七魄中最重要的中枢！由于你的肆意胡为，让人族能主宰自己的生死，挣脱了我们的控制！狡猾的人族诱骗了你，引发你的野心，利用了你的欲望破裂了我们，你愚蠢自大的站在人族身边，资助他们在羲和城大战中击败了我们。”
婆婆似乎明白点，不悦的言道：“所以，你们就封印了我？”
婆婆露出怒色，盯着玄黎，咬牙切齿的言道：“玄黎，你害死了?壬，让我们天地间飘零，众神都恨你入骨！你还理想着统治这个世界，可那些狡猾卑劣的人族岂能容你？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提防你！文命绝不犹豫的出卖了你，让我们封印了你！看看，你呵护的人族，到头来，不外是把你当做工具而已！”
玄黎很不宁愿宁可，“一面之词而已，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为何要相信你？”
婆婆嘿嘿笑道：“你当初要是有这个智慧，也不会被欲望冲昏，也不会落到今日田地。看来你在封阵中，倒一ㄇ没有闲着，多想想照旧有利益的。”
玄黎更是不悦，“等我恢复了自己，定会查清真相。”
婆婆冷冷言道：“岂论神族，妖族照旧人族，你成了所有种族的敌人！”说到这里，婆婆似乎想到什么，突然问道：“玄黎，你还能夺舍，是吧？”
玄黎无奈的摇头，“我的灵魂太弱了。”
门外传来了白羊的敲门声，“婆婆，是我，白羊。”
婆婆心思急转，最后有些心软，“我本想毁了你的，可是，我们终究是同胞。”眼前浮现出白羊的面孔，“福缘巧合，我会让你去看看这个世界的。”
见到进门的白羊，婆婆开门见山的问，“白羊，还想为你爷爷修筑高陵吗？”
听到毫无由头的这一问，白羊受惊的看着婆婆，大惑不解的问道：“婆婆，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说着就上前，想要探查婆婆的额头。
婆婆面色肃然，“回覆婆婆，另有这个想法吗？”
白羊点了颔首，“虽然了，婆婆，我马上要去县衙做文书了。”
“就算你是郡守，也不能修筑高陵。”婆婆的眼神变得凌厉，“白羊，婆婆曾经告诉过你，若想拥有高屋建瓴的权力，你就要酿成另外的你，记得吗？”
看到婆婆眼神疯狂，白羊吓退了两步，唯唯诺诺道：“记得！”
婆婆的变得肃然，“婆婆再问你一次，愿不愿为了权力而改变？”
白羊有些提心吊胆，“婆婆不要开玩笑了！”
婆婆厉声言道：“白羊，看着我的眼睛，告诉婆婆，你愿意吗？”
白羊不自觉的盯着婆婆的眼睛，从婆婆深邃的眼睛中，白羊似乎看到了恍若星空的虚无。婆婆颔首笑道：“眼睛不会欺骗我，你想做这样的人！”
随着婆婆轻轻一挥，白羊感受到无形的力量死死禁锢住自己，他感应本能的恐惧，想拔腿逃走，可是无法移动四肢，想叫喊，可是无法张开嘴巴。只看到婆婆走了上来，脸上带着冷酷的神情，“白羊，婆婆会玉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