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试探二皇子
昭明宫中，天子盯着太子，问道：“刘采衣之事，你该知道了吧！”
太子满脸的迷茫，“父皇，什么刘采衣，儿臣从未听过。”
天子脸上流露出厌恶，对具衡国言道：“衡国，给他讲讲。”
具衡国上前，“太子爷，刘采衣就是戾太子成徽的夫人，当年戾太子被诛杀，这位戾太子妃却被姚武藏匿在家中，据说，另有戾太子的骨血。”
太子露出忙乱，赶忙辩解，“怎么可能，戾太子妃不是死了吗？”
天子冷冷的问道：“你说，该如那边置惩罚姚武？”
太子言道：“父皇，此事真假未知，怎能贸然处置惩罚。”
天子口气更是严厉，追问道：“若此事是真的？该如那边置惩罚姚武？”
太子想了想，才小心回覆，“该赐死刘采衣！”
天子突然笑了，“那姚武那，不应赐死吗？”
太子言道：“父皇，先查真相，儿臣不信舅舅会做此事。”
天子挥了挥手，“去吧，你说的对，此事真假未知，到此为止吧。”
太子赶忙叩拜，“父皇仁爱！”说完，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去。
看到太子离去，天子很是亲昵的言道：“臭小子，出来吧，让你说对了。”
这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成遂，笑道：“父皇，大兄照旧心软啊。”
天子笑问，“若是你，你该如何去做！”
成遂笑道：“藏匿刘采衣，姚武就活该！隐瞒戾太子妃所生的伪皇子，心怀叵测，有了更替之心，那是族诛的大罪，儿臣会尽诛姚家。”
天子眼光中露出狠厉，“姚武可不是色令智昏，他察言观色，进退有度，精于算计，这么多年，他推测朕的心思，掀起来几多案子，杀了几多人！朕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为达目的，不计手段的心狠手辣之人！敢藏匿伪皇子，他怕是有了此外心思了。看来不是姜家想做代天子，倒是这姚家有了此心啊！”
成遂颔首，“英明无过于父皇！儿臣恳请带兵，围了姚府。”
天子想了想，才下定决心，“等过了年，你就去做。朕另有个想法，震麟，你娘曾经提过，让你迎娶姜家那个叫宜昂的的二丫头，你可愿意？”
成遂闻言大喜，赶忙叩拜，“单凭父皇做主。”
天子满意的颔首，“有姜家做你后援，就有半数的大族支持你，未来东元也会给你几分薄面，处政就容易多了。你若为帝，如何看待你的长兄？”
成遂言道：“父皇定有部署，儿臣全听父皇的。”
天子却是坚持，“朕想听听你的主意。”
成遂动情言道：“我们是同胞兄弟，血脉相连，终生不改。大兄性子柔和，从小待我就好，在我心里，他永远都是我的长兄。我和父皇性子像，大兄和皇叔性子像，我若为帝，就像父皇看待皇叔一样，兄弟同心，共治天下。”
天子言道：“想法是好，只是难啊！父皇是自己打下来的山河，你皇叔从未做过太子，我们兄弟好相处。你大兄做过太子啊，未来你怎不会怀疑。”
成遂斩钉截铁，“父皇放心，若是儿臣对大兄刀兵相加，则天地诛之。”
“朕想让你大兄去梁国，这样，你们兄弟能更好相处。”见到成遂还要说，天子脱手阻止，“朕心意已决。你就记得，大兄永远都是大兄，记得对你的好就是了。”
成遂颔首，“儿臣知道父皇的苦心，永远记得父皇这番话。”
天子满意的颔首，“去吧，小子，准备准备，我们该去狩猎了。”
太子宫中，太子和诸多门人凑在一起，似乎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各个面色肃然。太子看着在座的众人皆是文官，没有一个武将，更是不安。
没有看到师傅，太子不安的言道：“大学正，师傅那边可有消息？”
看出太子的焦虑，岑祖林言道：“梁相并没有什么消息，只是让卑职来督查你的学业，说岂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疏弃了学业。梁相用了劝学篇，让我转告太子，无冥冥之志者，无昭昭之明；无惛惛之事者，无赫赫之功。”
公翊绍颔首，“梁相不宜出头，他在圣上身边周旋此事。”
大学正彭子谷赞同道：“希望梁相能让圣上转意转意。”
彭子谷留着八字胡，圆圆的面孔，胖胖的身材，很是喜庆，他是岑祖林的老乡，两人自少时念书就是同窗，同年考上辟雍，算是蔡郡难得的“双俊”，名动一时，自岑祖林成为太学大学正，对他多有提携照顾，已成辟雍学正。
岑祖林言道：“风云幻化，圣上在重新结构啊！”
沈保三颔首，“应对之策，宜早不宜迟，有备才气无患。”
沈保三身材中等，相貌儒雅，在太学教授礼法，是著名的各人，才学能和梁兴奴齐名，不外他喜好文学，对繁琐的政务无甚兴趣，就任清闲的大司礼。
公翊绍沉思片刻，决然言道：“到了此时，该为山河社稷考虑了，若是圣上一直被人蒙蔽，应当如何？是不是清君侧？如何清君侧？”
彭子谷言道：“龙武卫多数统公正放心向太子，三大营中，封父大营的淳于意出自姚家，也会鼎力支持太子。真到兵戎相见时，这都是可以仪仗的力量。只是……掌握这两支，难以匹敌支持成遂的北军和野穹大营。”
公翊绍自告奋勇的言道：“说起来，野穹大营的副帅强弥成算是臣的娘舅，受过家母照拂，每年都来拜寿，过几日，去野穹大营看看他，听听他的意思。”
屈辅国言道：“到时候，会给大人备上厚礼！人各有志，若是能争取过来最好，若是不能争取，让他泰然处之也好，大人万要斟酌行事。”
彭子谷也不甘落后，“单父大营的羊舌师是我的学友，在太学算是老相识，有同窗之谊，臣去单父大营，帮太子探探他的意思，争取他来相助。”
岑祖林郑重嘱咐，“太子，妨害是不行制止的，没有那个太子是一帆风顺的，这对你的心性也是磨炼，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特别是和姜宜思的亲事，更是不行马虎，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实意，都要一如往常，不要流露出什么异常来。”
公翊绍言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卫府的乌鸦都盯着我们那！这里也不宜久留，今日之后，我们不再相聚，有什么事情，就飞鸽传书。”
见到众人起身离去，太子对众人施礼道：“此事就劳烦众位了！”
昭明宫中，骆镔对天子奏报：“圣上，梁相这几日从未踏入太子宫。现在的梁相谁都没见，每日就是入成业殿，晚上回家，家人也都规行矩步的。”
天子冷冷问道：“姚武那？”
骆镔回道：“圣上，姚武派手下去了袋天洞，见了大祭司。”
“大祭司？”天子眼中露出杀机，“这两日都看到了什么？”
骆镔言道：“这两日来，太子宫中多有异动，岑祖林、公翊绍、沈保三等昨日亥时进入太子宫，子时才离去；今日寅时天还未亮，彭子谷前去单父大营了，巳时中，彭子谷前去野穹大营找过强弥成。”
天子冷笑道：“看看，朕的这个儿子有多大的本事吧。”
骆镔膜拜退下，问道：“姚武和大祭司该怎么办？请圣上示下。”
天子坦然一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先让姚武和大祭司痛痛快快，舒舒服服的过个年吧！准备过完年拿人，咱们要打破这些瓶瓶罐罐，另起炉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