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姚皇后
昭明宫中摆放着巨大的四足鎏金方炉，混淆着檀香、麝香、安神香的烟云从炉口袅袅升起，让宫内充满了淡然香气，令人迷醉。
大正帝闭目享受皇后推拿，在云香作用下，有些昏昏欲睡。皇后用眼神示意，小黄门忙把广藿香投入香炉内，屏风后的克里娜也赶忙上前。听到脚步靠近，阖目的天子猛然睁开眼睛，警惕的盯着来者，见新来的宫女极有异域风情，猎奇思快，马上来了兴致。皇后言道：“这二女来自哪里？圣上猜猜。”
天子笑道：“来自波斯。”感受克里娜的旷达和迷情，天子开怀大笑。
看到天子满意，皇后开口道：“这可是盆子呈贡的。”
天子警告道：“盆子是求朕手下留情吧！今日我们还议起此事，明明家中妻妾成群，却非要侵夺人妻，胆敢僭越，更是无法无天。梓童，你最好约束姚武这个忘八，别以为你做了皇后，小娇做了邕国夫人，他就能为所欲为了！几多家族不知收敛，最后自取灭亡！朕看你们姚家这么下去，离覆亡之日也不远了！”
皇后脸色大变，赶忙跪下解释，“这些事臣妾有所耳闻，下旨申斥盆子多次，屡次约束，令他不得随便滋扰是非，照旧让中侍前去的。”
在旁的具衡国言道：“老奴多次去过姚家申斥姚武。”
听了具衡国的解释，天子怒意少解，“此事不光牵扯到姚武，连姚弼士都卷在其中，苦主告到了官府，姚弼士不光不秉公执法，还代姚武奔走，见无法平息，竟想杀人灭口，掩盖此事。苦主告到了姜云天那里，这才传到了朕的耳朵里。朕也令衡国去卫府查证，确有此事，姜云天抓住此事不放，你说朕如那边置惩罚？”
皇后心中恨透了姜云天，没敢体现出来，眼泪落下，“家母走得早，盆子从小被娇惯的无法无天，臣妾也让父亲好好管教他，奈何这个忘八屡教不改。”
天子语气稍稍柔和，“这几天议事，可不仅仅是侵夺人妻案，另有三年前的中都魔案，刚刚发生的彭邑军粮案，都牵扯太子，朕没让查下去，你要理解朕的苦心，别智慧反被智慧误，把事情弄得朕都无法挽回了。”
皇后抹去眼泪，换上笑脸，示意克里娜脱衣上床，翻云覆雨，尽情宣泄后，皇后赶忙取来冰镇的米酒，天子大口饮了起来，很满足，也很疲惫。
涂抹上淡淡香气的桂油，给天子推拿，皇后言道：“臣妾想过了，关于姚武，要打要关要杀，任凭圣上做主。姚武以身试法，姚弼士徇私枉法，都是罪有应得。希望老父能从想开点，说起来，父亲也是快七十的人了，也没几年时光了。”说着说着，皇后背过身去，偷偷拭去掉下的眼泪。
天子心中一软，大手一挥，“姚武罪不至死，可也不能留任了，让他闭门思过吧！姚弼士罢官夺职，关入都官狱中，等海不扬波了再出来吧！”
皇后赶忙跪谢，面色为难，“臣妾只是担忧，若姜相……差异意……”
看到皇后担惊受怕的样子，天子微微一惊，难道姜云天竟能让皇后感应恐惧了，有些不快的言道：“朕还没死，这姜半朝也不是天子。”
皇后这才破涕为笑，继续推拿，宫内香气催眠，天子半睡半醒间，听道：“臣妾听了些童谣？什么‘王非王，皇非皇，淋呀雨，东呀西，太乙女，子神气，羊自北来始定邦’这些童谣，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可在城内随处流传。”
天子很是不屑，“小孩子口中的游戏而已。”
皇后小心的试探，“听人说，童谣是谶语，能预示天下变换。”
“不要无风起浪！”天子睁开眼睛，凌厉的目光盯着皇后，“先祖立下规则，内宫不得干政，否则逐出宫去。童谣怎能做真，都是孩童玩耍时的戏言，别人说说而已，你怎么也随着说？谣言止于智者，这些谶语，信则有，不信则无。”
皇后身体微僵，努力克制住恐惧，拍拍心口，装作惊吓太过，“可‘大正数，未十九’这句话，明显是有人恶意散布，妖言惑众，来到达不行告人的目的”等看到天子眼中越来越旺的火焰，皇后知道，这才是逆鳞之言，“大正这个年号，可是圣上自己定的，此前不行能有人未卜先知，臣妾也曾让衡国留意过这些谣言。”
天子问身边的中侍令具衡国，“怎么样？”
具衡国赶忙回道：“卫府追查过，可姜相和圣上想的一样，说不要无风起浪，弄的上下不安，就不让老奴继续查了。圣上若想知道结果，老奴会让卫府全力追查，弄个水落石出。”
“算了。”天子浑不在意的招招手，“若去追查，反而让这些谣言甚嚣尘上，让人利用了。不必自寻烦恼，到了明年，这些谣言就不攻自破了。明年就是大正十九年了，边关宁定，境内祥和，朕与黎民共享天下雍熙，能有何事发生。”
皇后随口问克里娜，“你们那里有天子吗？他们信神吗？”
克里娜摇摇头，“波斯没有中土这么大，我们只有王，这些王信奉灼烁的火神。掌控火的大祭司就是神在人间的使者，他们的话，我们是深信不疑的。他们说，易朝先祖娶了大祭司的女儿，才有了神力，成为中土的王。”
天子自得的笑道：“你可知道，就是我们的先祖灭亡了这些有神力的家伙。”
克里娜点颔首，“我听过这个故事，波斯祭祀说，易朝亡国不是王没了神力，而是因为女人，那个女人让王发狂了，才会亡国的。我们波斯的大祭司还在，可是许多人更信奉中土的大祭司，相信他的神力比我们大祭司还要厉害。”
“哦！”天子来了兴趣，“为什么更相信我们的大祭司。”
克里娜言道：“他无上的智慧和神力击败了我们的大祭司，他能从一句话中就能知道这小我私家的命运，也能预感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们很相信他。我想找他，去预知我的命运，可以我这么卑微的女人不能见到天神一样大祭司。”
天子充满了兴趣，“他能不能读懂那些童谣？”
克里娜颔首，“中土大祭司明白占卜，应该明白这些小孩的歌谣。”
天子很是犹豫，“哼！这些前朝王族，唯恐天下不乱，怎能相信他们？”
皇后笑道：“狂夫之言，圣人择之！他怎么说，是他的事；信不信，是圣上的事！以圣上英明，怎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难道圣上还会担忧被他蛊惑？”
“哼！凭他们？”天子眼中闪过不屑，“这群祭司，不外是袋天洞中的老鼠，要不是考虑到他们另有些用处，朕早就想将他们斩草除根了，省的兴风作浪！朕听说，这些祭祀的血祭，能杀人于无形，曾让常扬和河间的血脉绝嗣。谁知道这些老鼠会不会对朕也用此法，要否则，朕怎么可能只有两个皇子？”
皇后劝道：“那更应该去看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了。”
克里娜恳求道：“贱妾也想去看看，我们最崇敬，最神秘的大祭司。”
性欲逐渐被催情香再次叫醒，看到半遮半露的玉体，天子突然有了激动，将克里娜衣服狂暴的撕开，将皇后的头埋在两腿之间，众人又缱绻起来。
宫室中，一团若有若无的黑气在徐徐流动，这股黑气从宫门的漏洞流出，徐徐流向高树上停留的夜枭。这只夜枭通体乌黑，隐藏在黑黑暗，基础无从发现。缠绕着夜枭的黑气化成屡屡黑丝，流入了双眼之中，待完全进入后，夜枭双眼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无声无息的挥舞双翅，向着南方而去，消散在内幕中。
黑暗山洞中，闪着灼烁的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