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即是火烧云。”御不情带着若葵来了她的秘密基地,她只有心烦的时候才会来这里,带人来,若葵是第一个。
“百叶凋零之际吾独自迎风而舞,华美璀璨之间似在燃烧生命誓要留下最美的瞬间,霜花掉落之时无声无息的悄然败落。不似松柏一年四季毫无变化恒久存活,默默地耐寒抗旱。枫树是一种很随性的树种,它不喜欢一生平静无波,秋季百叶凋零枫树却如同浴火的凤凰一般释放出了它生命中最绚丽的颜色,那一片片火红恰似它在燃烧着生命起舞,将它生命中最璀璨的一棵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
这即是枫树的信仰:纵然消失,也要华美的败落。”
御不情看着凋零的差不多的枫树林眼中有的不是惆怅,却是带着一种极为洒落飘然的轻快语气在解说。枫叶的生命轨迹即是御不情所憧憬的人生。与其无趣无味平静的渡过一生,它宁愿如枫叶般华美的败落。人的一生可不就只有一个结果吗。那为何不率性而为。无愧于天地便好,何须在意那么多呢。
若葵若有所思的看着如此意气风发的御不情,似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一直憧憬的身影。她不也是想要如此么。当初有娘亲在她忌惮太多,一忍再忍期待她的却是母亲去世的消息,她的忍让却成为了他们变本加厉欺负她的软弱,甚至于一个对他们毫无半点威胁的妇道人家都不放过,她是真的错了啊。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这八个字在若葵心中久久不散。
御不情一身火红锦绣罗裙踏着轻快的法式走在前面,用银线绣着离奇图案的靴子踩在飘落在地上的红叶上,眉角飞扬发丝乱舞。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让人尤为影象深刻,快意的眼神,邪魅的唇角,淡然如墨的气质,周身强大的气场似乎是要把天空中发出耀眼光线的太阳给比下去。那一身耀眼的红色在凋零的枫叶中耀耀生辉。血一般的耀眼,惊心动魄。
若葵一身碧色锦绣百褶,眉目如画恬静淡雅。嘴角挂着的笑意不似御不情一般邪魅,却是给人一种极为温馨的感受,她不知道这个笑容将会成为自己未来路上一计决胜千里,谈笑间要人性命的标志。此时才是真正的解脱,唯有如此若葵才气摆正姿态应对未来的一切。
若葵照旧那个若葵,却又是不那个若葵。依旧眉目如画,恬静淡雅。却不知这温暖人心的笑容背后藏着一张不为人知的脸。这样一个将心都埋葬了的女子却还顽强的追求着自己想要的自由。在这之前却是要卸下自身的肩负,她母亲的希望她会完成,会获得自由掌控自己的人生,并一一璧还这些年来那些人施加给她的工具,为母亲,也为她自己。
三年之后且看她如何璧还刘氏这些年对她和她母亲的‘照看’。
不脱手则已,一脱手便有死无伤。这即是若葵三年后人生的真实写照。
“若葵,我带你上去。”御不情说着伸手搂住若葵的小蛮腰脚尖轻点一个纵身便带着若葵飞身上了那棵古老的大枫树。
树下尽是掉落的红叶,纵横交织的枝干上稀稀落落的还挂着几页枫叶,没有了原本枝繁叶茂时如仙境一般的唯美,露出来茂盛的枝干却带着一股霸气横秋的攻击感。
千年如一日的生长,经历了几多风霜雨雪,即即是再恶劣的情况照旧奋不顾身的生长着永不认输,那袒露出来的粗壮的枝干可不就是多年来沉淀出来的痕迹么。每一条条纹都见证了它的生长,虽然孤苦,虽然难耐,可它却实实在在熬已往了不是吗。今日的富贵落尽不外是为了来年的璀璨绚丽。即即是落尽富贵也干爽性脆。它以它自身缔造了一个奇迹,无与伦比。
当若葵安牢固稳的坐在了中间的树床上的时候并没有惊讶或者张皇,而是依旧用恬静内敛的眼神看着不远处富贵落尽的枫树的满目沧桑。这个角度的景致让她若有所思,但随即却又眨了一下眼睛回过了神来。将手中的糕点细心的拆开来摆放在御不情和她的中间,鼻子不由得嗅了嗅伸脱手从后面的小树洞里拿出了一壶还热着的清茶,她不奇怪的再一伸手便又摸出了两个上好的金瑶白玉杯。放好用极为熟练的手法为两人各自斟上。
两小我私家似乎都缄默沉静了,坐在树床上双腿悬空,手中静静的捧着茶杯不发一言,眼神都望着她们来的地方,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没有看而是在走神。至于各自想的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很难想想御不情也有这般平静的时候,若不是那有一下没一下晃动过了的小腿,还真的以为她是一个招人喜爱的恬静丫头呢。
三刻钟的时间,茶壶中的清茶依旧冒着袅袅青烟,丝毫没有要凉掉的意思。
四周静的出奇,连原本连绵不停的风声也没有了,似乎是怕打扰到她们两个一般。
一红一碧,一肆意一沉稳,一张扬一恬静。在这棵不知长了几多年的枫树上悠然而坐。似乎是两个极端,看上去却是格外的和谐。袅袅青烟飘洒,气氛宁静的有些诡异,却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这样的场景连续三刻钟,御不情和若葵终于等来了该来的人,不外却一如既往的对于来人接纳了无视态度,捻在手中的茶杯再度蓄了七分满,静静的看着不远处急速而来的十几小我私家。
“若葵觉得,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