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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逆风记

第一章 竹中奏折

战国逆风记 荆柯守 4333 2006-12-07 08:14:00

    月姬回来,自然哭诉杀父深仇,这点不必细说,不外黑川庆德自有主张,于是慰藉了几句,也就暂时告一段落。

  到了青州城中,黑川家的法度自然差异,青州还不算大城,城中规模有限,因此黑川庆德特命在青州城外建设四大兵营,通常士兵皆住其中,不得随便外出。而五国之军,必须入此营而进行训练,虽然,不行能全部一时进入,只能分成三个梯次,每次一千五百人,每期三个月,每个月都有一批出营,又有一批入营,此是定制。

  这种训练,都是黑川军特有法度,先是阵势军令之训练,这种训练看起来没有多大的实战价值,但是有二个利益。

  一就是培养军令如山之纪律,二就是强壮士兵的体魄。

  要知道,一般诸国之军,都是农民临时召集,他们基础可以说是乌合之众,所谓的军令,在胜时还可,在败时简直没有效果,而且他们一向营养不良,哪有几多体力可以战斗?现在黑川军第一考虑的,就是培养他们的纪律性,可以说,第一个月中,因为违反军纪而被鞭打者,十之八九,甚至有人因为屡犯而被斩首。

  但是,险些同时,黑川庆德特命水师打鱼,青州城又靠近海边,于是每日军中都有新鲜的鱼和一半白米吃,倒使这些士兵个个养的强壮起来。

  军中之事,皆有黑川庆德自己掌管,五国之军轮流培训,一般来说,三个月就可以出营成军,半年就可以形神皆备了。

  不外,这虽然是以后的事情,这一切才刚刚开始,这一日下午,黑川庆德才回到了天守阁,就听见有侍卫禀告:“殿下,竹中殿下已经期待多时了,求见殿下。”

  “传!”

  一听见付托,,侍卫立刻传下了命令。

  黑川庆德才换了一件衣服,竹中半兵卫就上来了,看见了黑川庆德,他跪伏在地深深行礼,黑川庆德见了,就说:“好了,起来吧,有什么事情?”

  “臣下这次来,是想问殿下,是否近期有上洛之意?”

  黑川庆德这时,才喝了一口茶,听见此句,不由眉宇一皱,但是转念一想,既然要用竹中半兵卫给予大用,图谋大事,那自然也应该把自己的图谋告之,于是便笑了:“上洛是我所愿,不外先生既然如此说,必有所教,先生可一一说明。”

  “臣下以为,现在不是上洛之时。”

  “我军已取尾张和美浓二国,上洛的障碍也不外仅仅六角一家,南近江一国而已,除之甚快,至于山城一国,向来是朝廷御所之地,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武力,上将军死后,更是空虚,三好家之军虽大,但是身负叛逆之民,其军心已散,胜之何难,先生为何说不是上洛之时呢?”

  “殿下说的有原理,但是知彼不知己,知近不知远,也难成事。”竹中半兵卫倒一ㄇ不惧,坦然而谈:“殿下之成事,依靠之实力,仅仅是殿下水军之六千人,经过殿下多年的培养,诚是虎狼之师,上洛之路虽然没什么强大的台甫,但是无论是六角家,照旧山城国,反抗殿下,都不会出城野战,而会笼城,殿下如果硬攻坚城,如果没有什么特殊之策,损失不是少数,殿下预计要损失几成呢?”

  看见黑川庆德缄默沉静不言,竹中半兵卫又郑重说:“上洛甚是容易,但是三好家也据地数国,戎马数万,而且三好长庆还没有死呢。”

  听见三好长庆之名,连黑川庆德的眼皮也跳了一跳。

  “三好长庆,十二岁就出人头地,二十岁时击败宿敌木泽长政,六年后又讨灭仇敌、叔父三好政长,成为三好家督。天文十九年,长庆杀入京都,开始挟幕府以令诸侯,可以说三好长庆在三十岁前,是英明神武之主,如果不是因为失去了嫡子义兴,所以意气消沉,今后不再生长,否则的话,三好家取得天下,也是有可能的!”

  “那又怎么样?就算他全盛之时,我也不惧,现在他已经是老朽不堪,难道我还杀不了他吗?”黑川庆德森然说着。

  “殿下手无寸铁,白手起家,十七岁就转战海域,四年内卷席五国,成就基业,自古未来有如此英雄,比起长庆,自然还要高上一层。但是殿下不要忘记,长庆究竟是一只老虎,虽然已经老朽,但是一日不死,一日就仍有尖锐爪牙。”竹中半兵卫绝不客气的说:“殿下直面和他冲突,如果长庆还在,在今生死存灭之际恢复本色,殿下又想支付多大价钱,以取他的首级?那时殿下的六千之军,又有几人能够存活?而且那时,殿下又何以应付内外之敌?”

  “殿下,以正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为取天下,这个以奇用兵之事,殿下四年来战无不胜,可以说都落在这个‘奇’字,特别是取尾张和美浓之二国,能行人所不能行之事,能成人所不能成之业,一夜之间取之甚易,可所谓得其‘奇’之精神。”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也,奇,兴也速,败也速,殿下初起之时,实力弱小,非用奇而不告捷,此诚不二秘诀,今日殿下掌握五国之地,石高近二百万,可以说,天下之藩前五之内,又有大义在手,殿下还要以‘奇’为国策之事吗?”

  “如是,只惧灭亡之日不远矣!”

  黑川庆德听了,反而不怒,只是一双眸子闪过一丝金光,他已存数世,所得甚多,所以远超于一世之人,对于胸襟,自有自己的奇特之处,当下只想到了一句:“竹中半兵卫,虽然谋略上照旧如此,但是现在他还太年轻了呀,如果不是我,其他的主君未必容的下他!”

  虽然如此,当下照旧继续聆听。

  竹中半兵卫见他不动声色,心中不由一寒,但是事已到此,倒也没有了后路,当下继续侃侃而言。

  “殿下之政,虽然可使黎民肩负淘汰,可所谓善政,但是殿下可知民心畏之而不亲?平时如是无事,一旦到了生死之要害,民心可用之如何?这是其一。”

  “殿下之臣,虽畏于王法而勤洁,却无忠诚之心,殿下在时,人人用命,但是殿下一旦有事,又有几人忠诚于黑川家?君臣非职位和金钱就可,失之和气,弊病百生,此国之漏洞,这是其二。”

  “殿下行新教之事,此诚殿下深谋远虑,但是殿下以残暴之法灭其‘一向众’,又以残暴之策推行其新教,但是这信仰之事,又岂是一朝一夕可改变,可推行的?武士和黎民,又有几多阳奉阴违,又有几多心怀不满?这是其三。”

  “此三者,现时不显,皆因为殿下才气超杰,杀戮决断无人可比,刚愎自用运筹帷幄,又有六千雄师听命而行,所以无人敢有违抗,无人敢发怨言,但是殿下可敢说一世之中,无有缺漏,无有一败?”

  “而且,殿下纵然一世不败,然殿下子孙可有殿下之才气和决断?如果没有,那潜伏火种一日发作,只怕殿下如明国之秦,二世而亡。谋国之事,照旧必须未雨绸缪,以备未来。”

  “恩恩,说的不错,说的不错。”一阵缄默沉静之后,只听见“啪啪”之声,却是黑川庆德难得拍手,他笑道:“曾说,先生有如龙一样的大才,今日果见之不虚,我有先生,真是如龙得水,如虎添翼啊。”

  竹中半兵卫心一松,他这才觉得,自己背后已经满是冷汗。

  “这些简直是迫在眉睫之问题,那先生又有何策教之?”

  “是,其实臣下只有一词:以正治国,又有一词:修养生息,殿下英明神武,所策皆已具备,只是现在所行时间不长,基本甚浅而已。”

  “民心不亲,是因为所得之恩不厚,而且殿下得国甚短,纪念旧主,也是理所虽然,但是殿下只需踏实的深入执行殿下先行定下之策,润物细无声,不外几年,民心也必知殿下之大恩,而不知有其旧主。”

  “殿下之臣也复如此,殿下收得他们不久,他们不知不亲,也是理所虽然,殿下多与他们处事,自然他们就慢慢知晓殿下之才和殿下之德,旦夕相处而君臣相知相亲,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殿下应该也知道上洛之后,虽可威信大增,但是必整天下诸国之大敌,殿下必须考虑到怎么应付和瓦解那时的困绕圈——建设近可切断毛利,远可征服四国九州之水军,也必须有时间啊!”

  “事过如浮云,扎根于大地,殿下的新教和基业也都如此,现在殿下坐拥五国之地,殿下不攻,又谁敢攻之,殿下只需放心修养数年,就可以深入扎根于这片大地,到时,黎民归附,君臣和谐,军精粮足,那时上洛,就算有错有败,也无损基本,而且,那时三好长庆必已死也,这样的话,取近畿反手之间耳。”

  “而且,臣也不是劝殿下完全放弃讨伐,臣只是觉得没有须要大规模讨伐而已,殿下掌握军事,当知兵不行不临阵,殿下先攻伊势和加贺二国就可。”

  “伊势国数十家盘据,分崩离析,又在近邻,取之一定,再说伊势全国,也有四十万石,取之可大大增强实力,而且也是良好的水军基地,而加贺一国,素来是一向之本愿寺之大本营,殿下已和其结了深仇,而且为了殿下新教之生长,又必灭之,所以与其 可所谓势不二立,殿下不上洛,天下诸藩之黑川困绕圈难成,所以就算本愿寺污蔑本家为佛敌,招呼讨伐,也孤掌难鸣,殿下可乘此尽杀之。”

  这个“尽杀之”说出口,连黑川庆德也感受到其中的杀机。

  “伊势和加贺二国,本愿寺之势力甚大,几十万军民啊,如果殿下上洛之后,在诸藩联合讨伐我家时发作,那就事急了,但是现在殿下不上洛,单纯搪塞这二国,照旧绰绰有余,等殿下收拾了这二国,处置了那些死硬信徒,那本愿寺实力已去,就不足为惧了,而且,殿下部下少有能够独当一面之将,这可不行啊,正好通过这二国的作战,锻炼出来,以应付日后天下之战,这样的话,有了七国之地,又有一大批精兵晾将,殿下还怕大事不成?”

  “而且,殿下有几年时间,大可像先前一样,在诸国之内潜伏棋子,这可是殿下告捷之秘技,不行放弃啊。”

  “哈哈哈哈哈哈。”黑川庆德嘴角拉开,一种大笑之声蔓延而出:“人之所贵,贵于才,才之所贵,贵于器,先生之真是天下之大器,所说皆是简陋,指点山河,尽在于此耳,单有此论,就足于加石高三千。”

  “竹中半兵卫!”

  “臣在。”

  “把上面你所说之事,写成奏折,这可是你留名历史的之篇章,不行不留。”黑川庆德笑了起来:“虽然现在不行果真,但是取得局势之胜利后,必须向外宣布,让天下人都知先生之大才。”

  “当年诸葛亮以隆中对而闻名明国,今先生也以此策而得闻诸国。”

  “全靠主公之大器耳。”竹中半兵卫敬重跪伏在地。

  这就是日后名闻天下的竹中奏折,它深刻的明了其时黑川家对内对外的毛病,而且指明了生长偏向和步骤,奠基了黑川家的真正基本,可以说,如果黑川家没有这个奏折,在那时选择上洛,那局面又大纷歧样了。

  那时,黑川家一定被本愿寺招呼的释教徒和诸国困绕,虽然黑川庆德未必不能打破这个困绕圈,但是为了到达这个目的,黑川家势须要更用越发残暴的手段镇压和铲除藩内藩外的反抗者,这样的话,其民心军心臣下之心,必如干chai烈火,潜伏期待发作,就算黑川庆德在一日,难有作为,但是黑川庆德一死,只怕天下立如明国之秦。

  所以,有奏有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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