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泠一听不太乐意,但没有反驳。
星晅忍住笑坐到月泠身边:“我的小月生气了?”
“没有”
“还没有,嘴都撇到下巴了。”又是双手圈住月泠,星晅放低了声音:“我来晚了。”
“你也知道,我都饿了。”
星晅添续烛火两盏,端来了酒杯。
“人间的习俗,在洞房之前要饮下交杯酒。”
星晅倒满酒杯,月泠问了他一个问题
“我…有怙恃吗?”
星晅顿了顿,将酒杯递给月泠:“喝完就告诉你。”
月泠不会饮酒,一杯下肚已经晕头转向,但照旧问出了相同的问题,希望获得星晅的答案。
星晅放下酒杯,朝月泠凑近了些,似乎并没有想回覆这个问题,月泠再度问出,星晅也贴得更近。
“我,有怙恃吗”
“有”
星晅给出的答案,是身为凡人的他们轮回不知几多世,无迹可寻。
“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见月泠仍然要追根究底,星晅只好编了个故事。
“就是在百里清风湖,我捡到了你,那时你尚在襁褓之中,应该是被人遗弃的。”
这个答案打破了月泠所有的理想,她知道凡人不外百年寿命,也没有想再去打扰她曾经的怙恃,她只是想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得知真相难免有些失落,但好歹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月泠并没有太伤感。星晅又满上酒杯,这个特殊的日子破例让月泠尝尝酒味。
三杯酒尽,星晅向月泠靠近。拥有多次经验,星晅显得十分淡定,反而月泠不知是酒劲上头照旧真的怕羞,扭扭捏捏都不敢抬起头正眼看他。
星晅褪去外袍,向月泠凑了已往:“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月泠往退却了退:“不是说魔界的婚嫁习俗,是要等烛火燃尽之后再洞房么?”
烛火才续上不久,要等燃尽恐怕天亮。不等月泠反映,星晅挥手熄灭烛光,黑黑暗他吻上月泠,嘴唇贴上的瞬间,月泠身体一阵酥软,想到了与星晅在云归山那一次初吻。
酒味与温柔融会,星晅主动移开了唇,褪开月泠身上最后一层,窗外余光让他看清了月泠的样子。
“小月,允许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嗯”
“小月,说你爱我”
“我…我爱你”月泠回应得有些腼腆。
“继续说,我喜欢听。”
月泠犹豫片刻,张口毅然坚定:“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星晅很满意,却似乎还不满足,语气暧昧地说道:“说你要我”
月泠脸一红,心跳更是无法控制,犹豫许久才喃喃回应:“我…我要…”
最后一个字被星晅用嘴堵了回去,片刻温柔后星晅呼吸微颤着开口:“都给你,什么都给你”
一夜的时光悄然而逝,魔界的天空又变回阴暗。今日微雨,带来一股寒潮,昨日的清凉薄衫已经穿不出门,连一向喜冷怕热的白珏都换上冬衣。
月泠躲在星晅的怀里睡得香甜,醒来却发现已是快要午时。她是被饿醒的,见桌上另有剩下的甜点她起身欲拿,却发现离了星晅的怀抱外面冷得砭骨。房间里没有冬衣,她只能缩回星晅身边,为了不被笑话,她也没说饿了的话。
星晅看穿了她的心思,笑话她忘了自己神仙的身份,活脱脱活成了一个凡人的样子,月泠无言反驳,躲在被窝不愿再伸出头。
婚礼事后,魔界恢复以往的平静。
月泠一心想要学医,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可星晅嘴上允许,却总是让她背诵一些简朴的医理本子,看起来基础没有要教她的意思。
“有我在你不需要会这些,这些本子太无趣了,我带你去人间看看,买一些你喜欢的话本。”
星晅其时允许月泠的时候也是脑子一热,没想那么多,清醒过来才想起,她若真的懂了医术,又怎么能不查到自己身体的状况?
星晅带着月泠去到了人间,在那熟悉的街道看见了熟悉的人。
凌翼,月泠还记得这个名字,那个不会说话也听不见被人买下,一心只想替他的雪姐姐完成心愿的孩子。
月泠一个眼神,星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星晅虽允许替凌翼治病,为他实现愿望照旧有些不愿意的,究竟他的愿望是帮另一小我私家实现愿望,又是找妹妹又是找哥哥。这些暂且不说,从良之事明明她自己就可以实现,星晅实在是不想掺和这些事情,但为了月泠他照旧妥协,不外事情却交给了白珏去处置惩罚。
他是带着月泠来游玩的,正好也以这个理由支开了一直跟在身边的白珏,过了两三日独处的时间。
几日后,白珏说归墟之案的真相在天界疯传。云鹤没有忘记允许过星晅的事,他破开了归墟结界,将星晅给的药撒向归墟大海。今后没有僵海幻梦,归墟变回了从前的样子,只是星晅救不回阿雪和九尘,所以他在药里掺了能抹去影象的药,归墟无人再记得阿雪与他的女儿阿月,另有当年那个突入灵女宫的九尘君。星晅做了所有能为月泠做的事。
一晃三年已往,这天冥界送来了喜帖,冥君离境与银河仙子千荨的婚礼将在七天后举行,而为了准备贺礼,星晅与月泠再度去到人间。
照旧熟悉的街道,月泠买了些人间此处的特产和鸳鸯对佩,也实在想不到七天之内能准备其它什么礼物,可以为买的不多,跟来的白珏却是苦不堪言,大包小包险些将他整小我私家挂满,在人间又不能使用术数收纳,此时活脱脱像小我私家形包袋。
看着恩爱的两人走在前面,白珏难免诉苦,正巧被星晅听到,找到了新理由让白珏先回魔界。
星晅嘴上说体谅白珏,其实是想和月泠单独游玩,可怜白珏刚来人间又得说再见,但好不容易来一趟,他怎么肯就这么回魔界?于是白珏爽性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用术数将所有工具收在包内,原本一堆半人高的工具浓缩成一个苹果巨细。
再看一眼手牵手已经不知道走了多远的背影,白珏无奈摇头。
“还慕枫上神呢,跟当初的老白一样,掉进恋爱的坑就出不来喽~”此时白珏不禁叹息,他自在一人独身是何等明智的选择。
繁闹的街市,一个小女孩撞上月泠,月泠正想将她扶起,可那小女孩没有哭闹,向月泠身后的偏向跑去。
月泠转头望去,几年没见的熟悉面孔泛起在眼前,白樱抱着小女孩冲他们笑了笑。
白樱说这几年她白昼一直都在人间生活,晚上就会去银河,那个小女孩是她的女儿,白樱一直叫她小白,也没给她起个正经名字。短暂的叙旧后白樱带着小白离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似乎白樱现在真的很幸福。
人潮涌动,月泠被挤进星晅怀里,着急的人们都去往一个偏向,喧哗的闹市月泠听不清他们在讨论什么,只是有个小男孩高呼着:
河神显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