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绯红微光的灵丹落入阿雪手中,她转身递给了星晅,没有任何解释,而星晅也看出那光丹蕴含的力量,似乎是归墟之国的至宝——灵徽。
灵徽拥有的力量可以让星晅在整个僵海不受魅灵之控,解除在僵海的禁制,便可以催动灵力。
“小令郎,交给你了。”阿雪没有其他解释,星晅也心领神会,一口吞下那灵徽,刹那间身体红光笼聚。
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力量,胖男人退却了两步,在这僵海他没有怕过谁,可如今却有了一丝恐惧。
男人没有退路,想着在星晅没有完全吸收灵力之前偷袭,可星晅吸收力量极快,在胖男人靠近的一瞬间凝结了八成力量在右手掌,一掌出去,胖男人没了任何还手之力。
因为在僵海没有对手,胖男人一直都是高屋建瓴的王,可眼看星晅就要落下掌,恐惧驱使他求饶,头重重磕在地上,眼泪都已经被吓出来。
“别杀我!上神,上神您饶了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星晅有过一刻犹豫,可胖男人为了求饶什么话都讲得出,竟说那丹药造就星晅与月泠的良缘,这也彻底惹怒了星晅,二话不说就将胖男人火焚,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归墟。
阿雪十分亲近月泠,星晅也给了他们足够的独处时间,在海底城寻找这里以往的蛛丝马迹。
海底归墟以旭日之升处制作了一座水晶宫,由于经久无人居住,海草已经充满了整个宫殿,恢复灵力的星晅轻松破开了海草。海草落地的瞬间,星晅俯身检察。研习了几十万年的药草,他很快确定了海草之毒是从根部渗出。可奇怪的是,海草根部的毒可用叶子化解,且仅可用叶子化解,因为在外界,星晅想不到有解此毒的良方。
根叶相生,如果将叶与根融合,或许能造出更有用的工具。
星晅收了几株,继续探索深入。
水晶宫中央的水晶柱上,星晅看到简化的海底城舆图。水晶宫位于海底东面,占据海底城约莫三成的阵势,月泠与阿雪正处的地方是在海底城中心,凭据舆图上的标识,那里应该是灵女的宫殿。
很快,星晅来到水晶宫的正殿,在角落处找到一本归墟之国的史记。没有文字,这里都是以画来取代,厚厚的一本书其实没纪录到太多的工具,这似乎也只是其中的一本,上面的三条杠应该标明这是第三册。
洪荒之初,太虚神尊曾与归墟之国主谈论归墟是否归入六界之事,但其时遭到了国主的拒绝,所以归墟一直不受六界管控,若不是那场食神之乱,或许会永远相安无事。
在这一本史册上,星晅了解到归墟信奉海神,他们相信神明之上有着更高的神明。天地未开前,海水占据六界,海神如同造物之主,他们来自另一个时空,造就了太虚神尊开辟六界。依史册所示,归墟即是海神遗族…
星晅不屑一笑将史册随手放下,对这样的纪录他显然是不相信的。
水晶宫没有其他的线索,但通过来时水晶柱上舆图的标识,星晅推测阿雪就是灵女,而灵女的身份在归墟仅次于国主,可星晅知道的听说里,一旦作为灵女,便不行婚嫁,不行生情,那她与九尘又是如何相爱有了月泠的呢?
星晅离开了水晶宫,又去往了海面,此时魅灵已经无法再对他造成影响。
海上月落,天,似乎已经快亮了。星晅察觉到日月更替之时海面微微起雾,天上没有白云繁星。
这应该就是魌臾设下的僵海结界,只进不出,照理说应该没有出去的可能,那阿雪又有什么措施把他们送出去?
除非…献祭!
想到多年前西冥也曾来过这里,孟瑶也曾带着说是僵海灵元来过无尘宫,希望可以找到肉身与灵元融合,可逆天之事他也无能为力。现在看来那个灵元就是阿雪,月泠已经见过孟瑶了!
如今的阿雪只是幻影,献祭已经不行能了。可没有肉身献祭却另有灵元,星晅能想到唯一的可能,就是阿雪准备自爆灵元!
阿雪是月泠的亲生母亲,虽然救回阿雪他无能为力,但这灵元珠是可以伴月泠唯一的念想,哪怕月泠并不记得。
‘结界应有松动之时’星晅心里想着,太阳已经升起,月亮完全落下。
星晅注意到短暂的日月同辉,两者之间有一处微小光点,他推测结界之门应在那处,但那一瞬太短,他还没来得及检验。
突然佛像入口处一羊面兽身的怪物发出怒吼,那似乎是魑魅魍魉的手下,因为僵海幻瘴之故,他们应该是被吞了肉身,为了自保用元灵强行化形,才会成了如今的模样,可奇怪的是,他竟也不会被魅灵侵蚀。
原来这是兽人唯一的底牌,可见魅灵也无法影响星晅,那人没敢离开佛像,尽量控制着哆嗦的双腿。
“小子,你对我们王主做了什么?王主呢?!”羊面兽身的人质问道。
实力悬殊下,星晅挪动的每一步都让兽人提心吊胆。
“他呀?死了~”
那人差点没吓瘫住,在这无法施展灵力的僵海幻梦,如同历经凡人的原始生活,他们手无缚鸡之力,魑魅魍魉是唯一的呵护。
“你…你你你…你杀了魑魅?”兽人惊恐,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星晅,生怕他突然靠近自己。
据说,十恶不赦的天族重犯会被扔进僵海,魅灵也是靠食此而生。
“上神饶命!”兽人无法克制恐惧,那种无力感让他双腿发软,扑通就跪在地上。
星晅见他虽羊面狗身,却无半点血腥之味,在这样极端的情况下,他似乎从未吞噬过仙灵。
星晅将人扶起,语气变得和善,兽人也慢慢放下了戒备与恐惧。
从兽人口中得知,他曾是天界因缘宫中追随白澜的仙童,他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跟星晅一样,他是被人推进来的。
他天生胆小,被人推进来的时候很畏惧,魅灵很快就吃掉了他的肉身,但他的残体本心被魑魅救下。残存意识的他不停求饶,获得了一个活下来的时机,用残缺的元灵修炼,不知道在这里渡过了几多时光,最终修成了如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