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卯之花八千流的选择

　　“看来他们一直随着我们啊。”

　　向着北方不知道走了多久，这里寂静空旷，一望无际的灵子之沙化作白色海洋，让人只觉得天上天下只有自己脚下的这片立锥之地。

　　天上的黑暗与月光那微弱的光线相互交织，令二人的影子在他们行动时不时扭曲。

　　“他们想利用我们，这证明着他们之前找不到蠕动之城。”

　　麒麟寺哈哈一笑，表达了对拜勒岗等人的不屑

　　“连地方都无法找到的蠢货，又怎么能获得蠕动之城的认可？我相信如果巴卡尔的意志还在的话，也会瞧不起这种家伙吧？”

　　梁月忍俊不禁道“好歹也是虚圈中数一数二的破面，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

　　麒麟寺如这个时代的大部门死神一样，对虚的存在抱有狂妄的心理，他嗤笑着虚的存在道

　　“虚……就是虫子，在永不挥发的恶意下来回爬动的蠕虫，即是他们不停的向上攀爬，爬的比月亮还高，可一低头……”

　　“仍是只能看到可悲的自己。绝望的世界，绝望的灵魂，我不否认有一些虚找到了自己的意义并贯彻下去，但很明显适才那三个并不是。”

　　“想不到……”梁月有些受惊的打趣道

　　“你居然会说出这么拗口的句子？”

　　“哈，你以为本大爷是谁啊？”

　　两人一边打趣着一边前进，虽然一直没有见到那蠕动的都市，但却没有半分迟疑的继续前进。

　　走在空虚绝望的虚圈，身后是三头强大的瓦史托德级破面，前方是或许永远到达不了的蠕动之城。

　　两人大笑着前进，或许虚圈自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这么清爽的笑声，而现在死神在虚的领域打破了这一绝望凄惨的气氛。

　　………………

　　尸魂界，卯之花在现在已经进入了禅定状态。

　　她将意识浸入灵魂深处，这时候她不知道上下，不清楚左右，分不清光暗，辩不明善恶。

　　这里朦朦胧胧，清浊未开，昼夜昏暗不明。

　　卯之花赤身裸体着泛起在了这样的一个世界，她赤足踏出，如同踩在水面上一般让脚下泛起了涟漪。

　　涟漪不停的扩散，在虚无空冥的世界中不停回响，她似乎遗失了自己的目的，似乎忘记了自己为何而来。

　　她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只是随意在灵魂的最深处游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她终于感受到了‘异样’。

　　原本是一切都不明白的世界中突然泛起了一种情绪。

　　兴奋？激动？渴望？

　　她的眼神中泛起了神采，而与此同时，混沌虚无的世界中有声音传来。

　　“战斗是什么？”

　　卯之花不语

　　于是那声音又问道“战斗让你欢愉吗？”

　　缄默沉静，依旧是缄默沉静，卯之花只是继续前进。

　　“想要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要真正的在世吗？”

　　生命的……意义？

　　卯之花正要前行，却发现前方的世界突兀的变化了。

　　黑暗，但并非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暗，而是如黄昏那般，似乎整个世界都要暗下来的那种水平。

　　与其说是色调，倒不如说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而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中，‘自己’穿着队长羽织，与另外一个穿着队长羽织的男人正在厮杀着。

　　那是……十一？！

　　为什么，那个男人队长羽织背后会刻着‘十一’？

　　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个剑八，这是最初在赋予‘剑八’这个名字意义的时候便已经定下的工具。

　　既然自己还在世，那就绝不行能有另外一个剑八！

　　她又看向了‘自己’，那脸上透露着极致的欢愉，险些兴奋到不能自制的‘自己’，队长羽织的背后是‘四’。

　　为什么？

　　自己去了四番队？

　　但是，好快乐……

　　她不想细究发生了什么，但光从看到‘自己’的心情卯之花便能感受到，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快乐！

　　就似乎……

　　全身都要融化！

　　哪怕……

　　自己死在了另一个‘剑八’的剑下！

　　画面的最后，他被那个男人用利剑刺穿身体，而她手中的斩魄刀也无力的脱落。

　　那个男人就像孩子一样高声嚎叫，并非是伤心的哭泣，而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能够和自己战斗的对手。

　　“啊啊……这就是梁月所说的终局吗？”

　　卯之花若有所思的说道

　　而那声音也发出了最后一击，空旷的世界响彻着这一句话

　　“你渴望战斗吗？”

　　“交出你的身体，我会让你到达剑者的巅峰，我会让你体验到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战斗，你会体验到比命运中最后那场战斗还要极致的欢愉。”

　　那声音越来越大，在卯之花的心中也越来越响亮。

　　“将身体交给了你，我就能够永远的战斗下去吗？”

　　“将身体交给了你，我会体验到更高的境界的厮杀吗？”

　　卯之花八千流张开双手，敞开胸膛说道

　　“将身体交给了你，我就会燃尽这一切吗？！”

　　那声音给出了斩钉截铁的回覆

　　“没错！”

　　卯之花缄默沉静，而在那周围的黑暗摩拳擦掌之时，她疯狂的大笑着

　　“但是，我拒绝！”

　　“？”

　　哪怕没有说话，卯之花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疑惑，但她依旧是大笑着回复道

　　“如果不是自己所进行的战斗，那么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你问我战斗是什么？那我就告诉你吧……战斗……”

　　“即是一切！”

　　“我所享受的，我所憧憬的，是生与死轮转之间的一次次挥剑！血液高高挥洒而出，疼痛的刺激下战斗的越发疯狂！”

　　“将身体交给其他人？那我又如何享受这种自己挥刀的快感呢？！”

　　她看着前方重新化为混沌的世界逐渐冷静了下来

　　“现在，现身吧。”

　　“爆龙王巴卡尔！”

　　“……”

　　轰隆隆……

　　可以说的上是震耳欲聋，前方的世界蠕动起来，随后，这不停蠕动的黑暗扭曲变形，最终化为了人形。

　　那人与卯之花一模一样，但是头发却是血红色的。

　　“我不是巴卡尔，我是……”

　　她手中泛起了一把斩魄刀，然后徐徐的抬起用刀尖对着卯之花，与此同时说道

　　“卯之花八千流。”

　　“如果你是卯之花八千流，那我又是谁呢？”卯之花浅笑

　　“不外只要击败了你，我就能驾驭鬼手的力量了是吧？”

　　她抬起手，下一刻手中同样也泛起了斩魄刀。

　　“与自己厮杀。我还从来没有试过呢！”

　　她的脸上浮现着兴奋，然后挥出了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