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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佛录

第二百一十章 凤凰涅槃

仙佛录 帝国上将 6890 2006-03-30 14:00:00

    

  在离西天灵山约莫二十里地的一座形状奇特的孤峰上,怪石嶙峋,乱草丛生。这座山峰虽然不高,但在四周连绵不停的群山中却显得尤其突兀。此山最大的特点体现在一个孤字上,因为它的四周皆是千尺沟壑、万丈深渊,离它最近的山峰也在三里之外。时近黄昏,火红的夕阳将所剩不多的光热毫无保留地宣泄在佛界这片古老而又神奇的土地上,连绵群山沐浴在一片血色的阳光中,陪同着远处寺庙里传来的悠扬钟声,显得格外的沉肃寥寂。

  山顶有一巨大的圆形平滑石板,上面刻满了种种奇形怪状的梵文和佛像,似乎其中大有名堂。而且,石板上方隐约浮现出淡淡的紫金光线,使之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只是,那石板显然经历了十分悠久的岁月,遭受过无数日晒雨淋、风霜雪露的蚕食,原本十全十美的石块外貌已经泛起了斑驳的裂纹和暗红色的苔藓,透着古老而又神秘的色彩。

  石板正中央耸立着一根粗大的擎天石柱。石柱很高,也很突兀,远远地看去就似乎一把刺向天宇的利剑。石柱的上空盘旋着几只硕大的秃鹫,泛着油亮乌光,犹如钢铁般坚硬的利爪在夕阳下映射出血红的冷光,从那带钩的尖锐鸟喙里不停发出凄凉悠长的叫声,陪衬着四周的情况显得格外的凄惨。

  那几只秃鹫似乎在留恋着什么,又似乎在畏惧着什么,低低地绕着石柱来回盘旋。从它们眼中射出的是无尽的贪婪和凶狠。粗大的石柱上用铁链绑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其实,说是人已经够抬举他了,因为他怎么看都象是一具骷髅,而不是有着鲜活血脉的人。他的毛发尽皆脱落,露出了苍白的头皮,天灵盖上破了一个洞,上面沾满了红白相间的脑浆和骨髓。再看他那张脸,似乎风干了的橘子皮,瘦得不成人形。尤其是那双眼睛恐怖得吓人,两只眼珠被活生生地剐去,只剩下空洞的眼眶。两行血泪从眼眶垂下,触目惊心。干瘪瘦削的嘴唇苍白苍白的,没有一丝生气。然而那张脸却并不显得狰狞怨愤,反而有种宁静平静的气度。月白色的袈裟已经破成了几片碎布,尚不能蔽体。身体上遍布着无数嘶咬的痕迹,血肉模糊,许多部位赫然可见森森的白骨。他的双手保持着合十的形状,整小我私家看上去似乎一个风干了的雕像。

  那几只秃鹫的目标正是这个弥留的老人。事实上,每到黄昏时分,这些饥饿的秃鹫便会三五成群的飞出来,以啄食老人的血肉为生。几年的时间已往了,秃鹫死了一批又一批,然而这个老人尽管被折磨得惨不忍睹,但仍然坚强的在世。或许已经没有了生气,但似乎有着意念在支撑着他。

  秃鹫真正怕的不是老人,因为老人的身体已经被万年寒铁链绑在了石柱上,任人宰割。它们畏惧的是老人身旁的那个“僧人”。说他是僧人,只因他是一个秃顶,穿着一身紫金袈裟,眉毛和胡子都花白了。此人身材高峻,浓眉巨目,满脸横肉,不怒而威,若不是身着袈裟,只怕还被人以为是拦路抢劫的伏莽。他就盘坐在老人的身边,双手搭在膝盖上,眼睛微闭,却又时不时地睁眼看着那些秃鹫,目中冒出丝丝冷光。

  突然,其中的一只秃鹫忍不住了,振动双翅,箭矢一般地朝着老人扑去。僧人的耳朵动了一下,却没有任何行动。那只秃鹫凶狠地从老人原本就已经瘦削不堪的肩膀上撕去一块肉后满足的飞上了半空,消失在迷茫的暮色中。老人哆嗦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剩无几的血从撕咬的伤口处流下,转眼即被风干了。

  眼看着那只秃鹫扬长而去,其他的秃鹫也都顾不了那么多了,鸣叫着争先恐后地朝着老人扑去。

  就在这时,僧人突然睁开了双目,露出一对泛着血红光线的嗜血眼睛,自言自语道:“你们这群畜生!”接着,他伸出了粗大的手掌,朝着当空扑落的几只秃鹫虚空一抓。马上,只见那几只秃鹫宛如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秃鹫的羽毛开始脱落,接着血肉象被一只无形的嘴吸干,转眼只剩下枯骨。随着僧人的手掌收了回去,那几具枯骨也无力地垂到了地上,落在老人的身体之下。在那里,还堆着数以千计的碎骨。

  解决了几只秃鹫后,僧人看了老人一眼,叹了口气,又把眼睛闭上。

  就在僧人打坐后没多久,天空中传来一声悲切的清啸。

  僧人再度睁开眼朝着天空瞧去,眼里透出浓浓的惊讶。只见天空中不知何时闪现着一道红色光线,正对着这座山头飞来。片刻后,那道红光便到了山头的上空,一阵闪烁事后,现出了一个绝美的绿裳少女,怀中尚抱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汉。

  少女的脸色惶急,且泪眼未干,看上去楚楚感人,惹人怜爱。她屡次想要接近山头,却似乎被一道无形的气墙给拦住。

  少女也发现了山头的僧人,急切地叫唤道:“老僧人,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防御阵?”

  僧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盯着那个少女没有开口。

  那少女正是萧夜月。自从杨天行被文殊和地藏王两位菩萨以鄙俚的手段联手偷袭后,萧夜月就带着杨天行寻找宁静的地方疗伤。杨天行的经脉尽断,生机全无,元婴也受到重创,如不尽早医治会在数个时辰内彻底灰飞烟灭。萧夜月原本想带着杨天行去九天医治,但时间迫切,怕去九天延长了时辰,只幸亏就近寻找一个宁静的地方。于是,她发现了这个山头,只是没想到这个山头大有玄机,外面布着一层神秘的防御阵,她情急之下又破解不了,不得已朝着僧人发问。

  萧夜月紧紧地抱住杨天行逐渐酷寒的躯体,心急如焚。见那僧人默不作声,她只得静下心来参研起眼前的防御阵来。

  防御阵十分古老,结阵于数万年前,但萧夜月自己就是上古的神兽,降生于混沌时代,再古老的岁月对她来说都是前程往事,过往云烟。没过多久,她就找到了防御阵的阵眼,闪身进入,抱着杨天行落到了山头上。

  僧人感应十分惊讶,抬眼看着萧夜月,一脸的不行思议。这个防御阵他研究了上千年,但始终未能找到破解之道,现在却被一个妙龄少女如此轻而易举的破解,怎不让他汗颜?

  “你是怎么破解的?”僧人咽了口唾沫,开口问道。

  萧夜月此时哪有心思与僧人搭腔,闻言不理不睬,只是将杨天行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石板上,伸手细细地抚mo着那张饱经沧桑的脸,想到杨天行一生坎坷离奇的遭遇,她禁不住悲从心来,眼泪簌簌流下。

  那僧人看得奇怪,也皱着眉头看了杨天行一眼,说道:“这人已经没救了。”

  萧夜月绿眉一扬,转过俏脸恨狠地看着僧人,怒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们佛界没有一小我私家是好工具,都是鄙俚无耻之徒!”她一想到文殊和地藏王那鄙俚的手段就气得满身发抖,如果不是担忧杨天行的伤势,她恨不得大开杀戒,将那西天灵山一把火烧掉。

  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僧人闻言笑了笑,喃喃隧道:“骂得好,骂得好!”

  萧夜月心下奇怪,看了看僧人,皱眉道:“你难道不是佛界中人?”

  僧人闻言发出一阵悲愤的长笑,强大的真元破空而出,震得整个山头都在哆嗦。

  萧夜月看了僧人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着杨天行,嘴里低低地说道:“疯子!”

  杨天行的脸色苍白得吓人,胸前和肩胛处的衣袍尽碎,露出两只淡金色的手印,那是文殊和地藏王两位菩萨留下的印记。

  笑声徐徐平息下去,萧夜月耳边突然响起了僧人苍老的声音。

  “他是被如来神掌和罗汉神拳所杀?”僧人的声音里带着些须的惊讶。

  萧夜月点了颔首,却没有转头看他一眼。她正用神识打探着杨天行的伤势。

  僧人似乎来了兴趣,再度说道:“他的经脉已经被尽数震断,元婴也即将离体,普天之下已经没人能救得了他了。女人,看你这么伤心,他究竟是你什么人?”

  萧夜月被僧人问得一窒,沉吟了半晌,低低地说道:“他是我所爱的人。”这是她第一次向人吐露出她的心声。

  僧人将萧夜月的心情看在了眼里,喃喃地叹道:“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萧夜月闻言娇躯一颤,没有说什么,只是抚mo杨天行脸的行动更轻柔了一些。

  山风呜呜吹过,撩起萧夜月的丝丝红发,清丽如云中仙子。

  突然,萧夜月猛地站起身来,深深地吸了口气,俏脸上现出决然之色。

  僧人突地一呆,只见萧夜月虽然一身血污,但一张玉脸上的肌肤却更是被映得洁白如雪,神情虽冷,凛然中却自有睥睨众生、飘逸出尘的清丽。他从未见过如此绝色,一时间竟是呆了一下。

  感应到僧人呆看自己,萧夜月也转头看了一眼他,露出了一个凄婉绝伦的笑容。

  僧人被她看了一眼,心里突然上凉,说不出的感受泛上心头。看到萧夜月脸上的凄婉笑容,看着她那被风撩起的火红长发,就如同看到一朵忧伤的玫瑰,在苍凉的暮色中绽放着令人心酸的花瓣。尤其是她那双说不出美丽的眼睛,似将世间的一切凄怨和柔情都融入了其中,看得他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悲悼涌上心头。

  上千年来,他从未有如此感性的一面,他的激情和自豪早被岁月磨光了,与他相伴的只有这座孤苦的山头和那根凄凉的石柱。

  萧夜月深注着杨天行那写满沧桑和忖量的脸庞,心里泛起阵阵的涟漪。她跟了杨天行二十年,没人比她更了解杨天行,纵然与杨天行情同手足的韩一啸也有看不透他的时候,可她总能感受到杨天行情感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在她看来,杨天行的一生历经风雨坎坷,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天大的异数。他的一生都在为别人在世,为了亲人,为了兄弟,为了朋友。他的一生总在流浪,除了冥界外,他的足迹遍布了梵天,甚至连九天都残余着他的气息。与韩一啸差异,森严的魔宫最终成了韩一啸永久的依托,而杨天行却没有家,是一个注定漂泊的浪子。他并不多情,却总有那么一些人为他神魂颠倒,日思夜想,而这些人中就包罗她自己。然而在杨天行的榆木脑袋里,没有哪一个女子能占据他的心灵,他的心中除了韩一啸这个年老外,似乎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直到他“临死”的一刻,他还在念叨着韩一啸。她甚至在想如果她比韩一啸更早认识杨天行,杨天行会不会也象牵挂韩一啸那样牵挂着自己。

  经脉尽断是一个修行人最大的悲痛。这一次没人能救得了杨天行,除了她萧夜月,纵然是韩一啸亲来也只会伤心地看着他的兄弟六神无主而无能为力。萧夜月却明白她修炼了数十万的凤凰神丹能够救杨天行。如同魔龙的魔龙魄一样,同为上古神兽的萧夜月也修炼了一颗神丹,那是她毕生的精元凝聚,也是她的本命元神。丹在人在,丹亡人亡。

  下一刻,在僧人惊诧的目光下,萧夜月酿成了一只巨大的凤凰,这是她的真身。

  “原来你是一只凤凰。”僧人看着遨游于天际的萧夜月,发出了这样的叹息。

  扇动着硕大的羽翼,凤凰在天上不停的悲鸣。它在杨天行的上空绕空盘旋,深红色的凤凰火焰染红了整个天际。

  僧人久久地看着凤凰,似乎明白了什么,美意地提醒道:“女人,你要三思啊。”

  凤凰停住了盘旋,目光落在杨天行的脸上。

  僧人惊呆了,他明白看到了两行清泪从凤目中淌下,落在了那个大汉的脸上。

  突然,凤凰开口唤道:“老僧人。”

  那声音清脆悦耳,听在僧人的耳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僧人叹了口气,道:“女人,说吧。”

  凤凰看了杨天行一眼,幽幽隧道:“等他醒来之后,你告诉他。他是我萧夜月深爱的男子,今生无缘,希望来世再续。”

  说完,不待僧人允许,她便张口吐出一颗鲜红发亮的神丹。那神丹如鸡蛋巨细,宛如一颗色泽鲜亮的红宝石,闪烁着温柔如许的圣洁光线。

  在僧人痛心疾首的注视下,那颗神丹徐徐地没入了杨天行的胸口消失不见。

  片刻后,凤凰仰天发出了一声悲鸣,硕大美丽的鸟身开始发生异变。七彩的羽毛开始化作点点晶光消散在空中,接着是身躯,片刻后,所有的躯体都随风飘散,消逝一空。

  山风吹来,一切如烟如梦。

  ※ ※ ※

  韩一啸终于使出了魔相八式中的魔噬。那漫天的玄色魔爪层层叠叠地铺展开去,似乎无穷无尽的玄色海洋。

  身在爪影笼罩之下的戚战最能感受到魔噬的恐怖。眼前只见峰峦崖壁全部陷裂,晃眼之间山鸣地怒,石沸沙熔,水火风雷一齐发作。那各处残尸、无数花木,也在这时突然化作无数灰烬拔地飞起,高高虚浮于狂风迅雷、魔焰惊涛之上。那种感受就如同进入了九幽魔狱一般,随处都是看得见,摸不着的魔影。强大无匹的魔神气像是怒涛狂涌一样地急旋而来,撞在他身周的护体太神气上竟然发出金属般的铿锵声。每一击都是力道十足,即便以他亘古未见的护体太神气也禁不住感受到一股极大的震荡,每一击下来,他就如同被人打了一拳,肉体隐隐感应一股疼痛。而到目前为止,那漫天的魔爪仍然没有近身。

  戚战脸上浮现出少有的肃穆之色,下一刻,他的身躯宛如陀螺般飞旋而起,手中的天刀猛地斩在虚空中。顿见一道金光划过,玄色的天幕似乎这一刀破开了一般。

  就在戚战出刀的那一刹那,韩一啸突然感应一股战栗窜上心头,紧随着,眼前一花,突然失去戚战的踪影,正惊疑间,却又突然发现脚下云朵化作碧波千顷,像是怒涛狂涌一样地急旋起来。

  “怎么可能,在魔相八式之下他竟然还能遁迹身形?”韩一啸内心的惊骇简直无法用笔墨来形容。要知道,他的魔噬乃是魔相八式中攻击规模仅次于最后一招“群魔乱舞”的招式,这一招打出,无疑在戚战周围布下了一道天罗地网。连绵细密的魔神气交织成一只巨大的气网将四周的空间尽数封死,而那无数道爪影就如同网上的倒钩,专门用来搏杀“网中之鱼”。是以,他以为以戚战之能要想破解这一招也要支付极为惨重的价钱。可如今,戚战的那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刀却似乎改变了整个局势。

  韩一啸大吃一惊,以为自己中了敌人的幻术,慌忙暝目凝视,可是眼前依旧是巨浪滔天的模样,而且现在飞溅在自己面上的水珠,是如此的真实,甚至还带有海的咸味,整小我私家置身于一片汪洋大海中,险恶浪头自四面八方扑啸而至。更让他觉得不行思议的是,那大海竟然是金色的,似乎被戚战那一刀劈破天宇激起的浪潮。而戚战的整小我私家竟似化作了空气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地间似乎被这两人搅得奇景随处,险恶丛生。

  戚战的那一刀却似乎将天劈成了两半,下半边天是金色的海洋,而韩一啸的魔噬占据着上半边天,所见之处均是爪影密布,漆黑一片,宛如一片玄色的魔海。如此诡异的一幕看在众人的眼里,均生出一种荒唐离奇的感受。

  韩一啸桀骜的身影泛起在两层海的接壤处,头顶着凶猛异常的魔天,脚踏着金色的海浪。

  突然,从金色的海洋中传来一声雄浑的长啸。啸声起时,从金海中晃眼迸射出数十百道金光巨彩,满大交织。大地立现灼烁,映得上下四外,仅成金色。那匹练般的金质,闪电似的,在空中略一掣动便相互连合。只是改直为横,又分作了上下三层,每层相隔约数百丈,其长何止千丈,宛如三道经天长虹,交织横亘空中,贯串于整个魔天。

  在金光的肆虐之下,韩一啸苦心经营的弥天魔气被三层太神气搅得支离破碎,眼看着就要分崩离析。乍见韩一啸也绝不示弱地发出了一声震天长啸,身体徐徐的飞上了天空,骄横的魔躯上血气翻腾,满身上下泛起了一层玄色的光华。口中念念有词,吟祷着秘传的咒语,一声声风雷激荡中,无数的暗黑精元从周遭数万里地被吸收了过来犷悍的转化为汹涌的魔神气。

  随后,韩一啸蓦地伸出一只拳头,白皙的拳头逐渐转变了玄色,天空中也泛起了异象,在韩一啸的头顶上的天空,一片漆黑,血红色的闪光从云层的漏洞中不停的闪烁,一道道玄色的闪电铺天盖地的劈了下来,以“魔拳”为中心,四周周遭三五里内,粗大的电柱无情的肆虐,任意的摧毁着一切物体。戚战放出的三道经天长虹也屡次遭到电柱的狂劈猛轰,迸射出万千火花,却是始终是凝而不散。

  韩一啸冷笑一声,挥拳朝着身下的金海狠狠击下。这一招乃是魔相八式中的第七式魔空。顿见那漫天的魔爪也随着这一拳急抓而下,宛如无数魔星坠落。

  魔空这一招照旧韩一啸首次使出,其威力有多大连他也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低估了天下第一妙手戚战的实力,戚战的修为实已到达匪夷所思的田地,适才的那一刀玄奇无比,即便以韩一啸之能也未能看个明白。论原理,再怎么离谱也没有理由看到海洋,可是现在,眼前水气弥天,上天下地,茫茫一片,只剩滔天巨浪,像是海啸要吞没一切般当头袭来。这不得不让韩一啸生出一丝莫名的恐惧感。

  空中不行能泛起海洋,韩一啸一直对自己这么说,可是这些海浪的感受是那么真实,甚至另有水珠打湿衣衫,咸咸的海水味也不住刺激鼻端舌尖,营造出强烈的存在感。至此,他清楚地认识到这些海浪其实是天刀所化的太神气浪,每一朵渺小的浪花都蕴涵着无穷的力量。而戚战就隐身于这片刀浪中,寻找着自己的破绽,期待着给予他致命一击的时机。

  被人虎视耽耽的感受绝欠好受,韩一啸不得以使出魔空这一招,希望将这些浪头驱退,无奈却徒劳无功,迫离体外的力量尽数被无穷浪涛所吞噬,全然发挥不了作用。满身已经淋得湿透,当最高的一个浪头,如同海啸直击般迎面而来,韩一啸突然感应到了戚战的存在。

  魔空轰中浪海,一股熟悉的感受,惊得他六神无主,在海浪之后,他看到了一双极为熟悉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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