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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策

第八十二章 兄弟义绝

新三国策 晶晶亮 4267 2005-04-20 07:54:00

    曲阿,这个地方,对于周泰来说,再熟悉不外。

  每一次来到这里,周泰总有一种特此外感伤。

  二年前,正是在这里,周泰率领手下投效到了刚刚渡江的孙策麾下,也是在这里,周泰与现在孙策最大的对手——高宠结为了异性的兄弟,一小我私家的命运往往会被无形的手所摆弄,它让一些人萍水相逢之后,然后却又天涯相隔,形同陌路。

  周泰与高宠即是如此。

  “当初我的决定难道错了吗?”因为与高宠结识的这些介蒂,周泰在孙策军中一直无法获得重用,就在一年半之前,与他同时投奔孙策的蒋钦已晋升为校尉,而他周泰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典农都尉。

  好频频夜深无澜时,周泰都市有这样的疑问。

  当初看起来似是正确的决定,又究竟在哪一个环节错误了呢?也许,错就错在自已不应与高宠结识,不应一时激动的结拜成兄弟。

  兄弟——,不能同生但求同死,情之所在义之所在,现在看来,就象是一个一吹就破的猪尿泡,看着鲜明,其实里面的工具早已变了味道。

  “幸好老天让我遇到了二令郎——。”终于有一天,周泰的勇武和拼命被比孙策越发年轻的孙权所看中,对于周泰这般人物,正在培植和寻觅亲信的孙权虽然不会错过。

  在短短的半年后,周泰从一名都尉飞快的升迁为裨将军,加破贼校尉,这样的待遇历数孙策军中,也是唯一无二的。

  即即是军功卓著,深得孙策信任的陈武,也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升到周泰现在的位置。

  这一切,周泰知道都是一小我私家所赐。

  他即是孙权。

  为此,周泰谢谢泣怜,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没有孙权的赏识与提拔,自已现在的境遇怕是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二令郎是上将军的亲弟弟,除了上将军本人,没有人敢对二令郎说一个“不”字。

  因为二令郎除了获得上将军的信任外,另有吴太夫人在背后支持着。

  这一年来,在孙权的麾下,周泰如鱼得水。士为知已者死,在孙权向周泰出示裨将军的军印时,周泰心中已暗下决心,誓死追随孙权左右。

  为报孙权知遇之恩,周泰在海昌身披数十创,破严白虎余寇,救孙权出困,事后又在秣陵城外,把高宠从孙权身前挡下,这一次突袭石印山,周泰随同孙权一道,在泾水率兵截杀太史慈余部,虽然未能最终将太史慈斩杀,但也尽歼了太史慈部,凭着这一份劳绩,周泰已足以自傲。

  这一战后,在孙策诸将中,能与高宠军数度交手而不败的,除了周泰外,已不复有其它人,虽然另有许多人对周泰心存疑虑,但已不能影响周泰的升迁。

  对于这一点,孙权已向周泰许下诺言,“破贼中郎将”的荣耀不日就会落到周泰的头上,而这只有程普、韩当、黄盖和周瑜这些独挡一面的上将才气拥有。

  正所谓:败也萧何,成也萧何。

  与高宠的一次结识带给周泰的,除了倒霉的影响外,也有有利的消息。

  而这,都是周泰用鲜血与性命博来的。

  在自已晋升的路上,任何人都不能阻盖住周泰的脚步,无论是谁挡路,周泰都市绝不犹豫的一脚踢开。

  击破太史慈后,周泰信心百倍,二年前高宠留在他心底的最后一点影子也随之磨灭,剩下的除了俾倪一切的狂妄外,已没有什么了。

  高宠——,这个急遽结识的兄弟,将成为周泰建设军功的一块最大的垫脚石。

  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我需要的时候,做我脚下的一块石头。这样想的时候,周泰心头涌起一股无法名状的残酷快意。

  其它人打不败你,我周泰能。

  其它人不是你的对手,唯我周泰全师而进,全师而出。

  人的境遇往往会因为一个岐点而变得差异,高宠与周泰,这两个急遽相遇的异性兄弟因为一个决定的差异,现在后分道扬镳,互为对手。

  “将军,前面再有二十里便到曲阿了,弟兄们连续几天几夜赶路都累坏了,我们是否先歇一歇再走?”打探路况的斥军候是周泰为江寇时的同伴,他一蹬脚尖,隔着好几丈远,飞快的一跳,转眼已到了周泰的座船上。

  周泰收回索乱的思绪,神情一肃,高声道:“不行,命令各军不得拖延,快点划,慢到了曲阿就都给我下河喂鱼去!”

  周泰的敦促并不是没来由的,就在一个时辰前,孙权遣来斥候送信,说是高宠军上将朱桓现已在赶往曲阿的路上,如果自已这边慢了,而让朱桓先一步取下曲阿城的话,那西征的孙策数万雄师将今后与吴郡、会稽基本隔离联系,增援曲阿的队伍中,除了自已外,没有其它的队伍了,周泰深知这一战之重要性。

  曲阿若失,结果是不甚设想的。

  曲阿城的位置坐落在两河交汇处的汊口,江东一带河流纵横,黎民素以舟楫代步,城池也一般多临河而成,初时不外是船只临时歇脚的小集市,厥后随着来往船只的增多,而逐渐的生长成了城池。

  虽然,有兴盛,也会有衰落。

  这一种以河流为依存的集市由于规模小,依赖性强,其兴起与没落往往只因为一个原因,或是河流的变迁、或是人口的流离、或是战火的肆虐。

  秣陵往曲阿的门路是沿河并行的,这是江东一带贯常的门路模式,陆路依托于河流存在,并在大多数时候作为辅助的工具;夏日里茂盛的芦苇泛着绿油油的青色,正朝上疯长着,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苇间深处不时扑愣愣的飞起一、二只野鸭,嘶鸣着没入更远的汊子里。

  朱桓军士卒兴奋的手指着周围的景色,不住的攀谈着,对于这些生活在江北的将士来说,江南完全是一个与众差异的地方,朱桓却纷歧样,他心头泛起的是另一种忖量故土的情感,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他所熟悉的,在家乡吴郡,河流湾汊绝对要比曲阿多的多,景色也越发的迷人。

  一小我私家在心有所鹫的时候,往往也是最疏忽大意之时。

  陶醉于江南景致中的朱桓看获得野鸭惊飞,却没有发现深藏在芦苇深处的重重杀气。

  等到他惊觉之时,一切都已晚了。

  “咚,咚——咚。”急促的鼓声传遍河汊深处的各个角落,短促有力的鼓槌声是如此的与众差异,这是一种横行江中的盗寇贯用的渔鼓。

  鼓声突兀,从河汊四周的芦苇丛中更驶出数条战船,每条船上都各有五六名手持武器的孙策军兵卒,他们六人操浆,六人迎敌,各条战船间配合得相当的熟练,船上的军卒一边呐喊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兵刃,飞快的向朱桓军困绕过来。

  “是周泰!”朱桓大惊。

  蒋钦不在,其它的孙策军中将领是不会如此的熟谙水战的,唯有江贼身世的周泰才有可能想出水汊围歼的主意来。

  “不错,正是我来了。”在朱桓军兵卒的惊惶之中,一脸横须、坦胸露脐的周泰手持一对大斧,乘坐一条斥候船,从河汊子里猛然冲出。

  高宠的消息终究照旧晚了一步。

  日夜兼程增援的周泰比朱桓抢先一步到了曲阿,并已布好阵形,守在河汊道口期待着朱桓军的泛起。

  朱桓军进攻曲阿的军队一共有六千人,从人数上看,比周泰军要多了快要三倍,但是增补了大量江北新卒的朱桓军对于水战,却是陌生的。

  过江的滔天巨浪、翻江滔海的阴影还留在这些新卒的心中,面对在河上来去自如的周泰军兵卒,不习水战的朱桓军将士未战已是胆怯,走在前面的五百名开道兵卒更是被周泰截了后路,困在河流的对岸进退不得。

  “传令各军,向中军靠拢,切不行冒然出击!”朱桓急切的高声喝令道。在单兵对战弱于对手的时候,抱成一团依靠整体的力量相抗,是最好的措施。

  朱桓明白,周泰是有备而来,敌人的队伍人数虽然和自已比要少许多,但这些人多是追随周泰劫掠长江的贼寇,水战的本事无人可及,朱桓军空有一身的陆上本事,却施展不出来。

  在周泰的连番攻击下,苦苦支撑的朱桓前军五百兵卒只片刻的功夫,就悉数被歼,滞留在后面的朱桓军近五千众被围困在河流中的一块高地上,进退不能。

  周泰军的进攻犹在连续,如履平地的周泰军战船不停的叱喝着,将最外围的朱桓军兵卒一个个的送上西天。有不少沉不住气的新卒试图突出重围,却被周泰军的斥候船快速的追上,很快尸体就被抛入到河流中,殷红的鲜血染红了这一段水面,再映衬着天边落日的晚霞,这一份的悲壮如一把尖锐的刀直刺入朱桓的胸膛。

  经过一天的鏖战,从早晨到日落,朱桓军伤亡已达二千余人,周泰军损失却只不到百人。

  自领军以来,朱桓还未尝有此般败绩!

  朱桓顿足长叹,眼见着战事倒霉,却又无计可施,只得频频奋力大叫道:“不要惊慌,快一点聚拢过来。”

  军临绝境,周泰又已将这里困绕得严严实实,要想突出去险些没有可能。

  正在朱桓绝望之际,忽见周泰军后阵一片大乱,横行无忌的战船被撞得翻了天,有一支军队正飞速的杀将而来。

  “是甘宁将军来了!”早有眼尖的兵士大叫道。

  朱桓闻听,精神大振,忙聚拢眼力顺着喊杀声处瞧去,只见夕阳余辉下,一面锦绣战旗醒目舞动。

  “甘宁来也,休穆勿慌!”战旗下一身锦袍软甲,威风凛凛的甘宁拉弓如满月,“嗖——”的一支白翎箭射出。

  “啪——!”的一声响,周泰座船上的战旗倏然而断,折倒的旗幡斜斜的落入河中,沉浮了几下后就无了踪影。

  看到甘宁如此神技,困境中的朱桓军兵卒欢声雷动,军心复震。

  正指挥围歼的周泰却是脸色大变,旌旗易断不是一个好的兆头,甘宁的勇力周泰早有所闻,但却料不到甘宁一进场便瞬间改变了战局的走向。

  原来局面大好的周泰现在面临的是甘宁、朱桓的两面夹攻,与朱桓军不谙水战差异,纵横长江的锦帆军的能力是不用质疑的。

  仅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周泰留在后阵的十余艘战船,一百余名士卒就损失殆尽,再战下去,恐怕全军淹没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已了。

  “撤——!”周泰不甘的命令道。

  既然伏袭无果,那么明智的选择退却是必须的,幸亏自已还留有一手,现在还可以退守到曲阿城中期待孙权的援兵,凭据预先的计划,这个时候孙权的增援队伍应该已到了曲阿了。能够争取到名贵的一天时间,对于周泰来说,虽然没有全歼朱桓军有些不爽,但也可以向孙权交差了。

  救出朱桓的甘宁并没有展开追击,并不是他不想追,而是不行追,周泰军卒地形熟悉,在听到退却的命令后疏散遁入芦苇丛中,要想围歼是相当困难的,况且,朱桓军伤亡惨重,无力自保,急需要甘宁军的掩护。

  “休穆,有没有受伤?”甘宁关切道。

  朱桓神色惨然,喟叹道:“多谢兴霸体贴,这一战之惨败,桓身无伤,而心已伤!”

  甘宁见朱桓面露颓色,高声激励道:“休穆切不行暮气沉沉,此番小败也不外是让敌逞了一时之快意,于大局无碍,我临来之时,已听闻宠帅亲自点兵来援了,到时我等协力并取曲阿,不愁拿不下曲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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