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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策

第六十五章 击楫中流

新三国策 晶晶亮 4447 2005-03-22 16:04:00

    当雷绪象拎死狗一般从江中捞出夏侯衡时,这个家伙被冻得牙齿不住的上下打架,身体更是抖得筛糠一般,在回师的路上,夏侯衡将能够收集到的所有工具都裹到了身上,就是一个沿街讨要的乞丐都没他这么狼狈。

  建安三年的三月,在长江边的柴桑口,高宠军以绝对优势的军力将入侵的江夏军围歼,是役用时仅二个时辰,在此仗后,江夏之敌再不复出。

  灰头土脸的夏侯衡在回到豫章的第二天,便急遽向高宠提出要马上返回许都,对于他来说,监视高宠兴兵牵制刘表的任务已经到达,再呆下去,只会更惹别人取笑,返回许都却可邀功请赏。

  更况且,夜长梦多,虽然这假新娘一时尚未露馅,但保不证那天就会被发现,这是非之地照旧早走为好。对于高宠来说,夏侯衡的离去并不是什么坏事,少了这个时时监视着的讨厌者,高宠大可按着自已的意愿行事决策,而不再需要遮遮掩掩。

  “夏侯令郎,豫章另有许多个地方值得一去,这样走了,你不感应可惜吗?”即即是一向自持身份的许靖,这时也禁不住讥笑起不住打着哈欠的夏侯衡来。

  “哈——欠,许先生,不劳远送,就到这儿吧!”夏侯衡说道。

  如果让许靖一路送出豫章的话,藏匿在虎林山村里的小乔就会被发现,那样的话,袒露的不光单是屠杀黎民的劣迹,连带着另有冒充新娘的事实。

  重新嫁娘入了府门,已经整整快半个月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除去出征柴桑的十天时间,高宠都在忙着处置惩罚战后的各项事务,每天早出晚出的,一直还没有步入新娘的门一次,如果他进得一次,那么就会发现此“新娘”非彼新娘了。

  但是,如果高宠那样做的话,他就不是高宠了。

  就在这阴差阳错之间,夏侯衡的企图险些得逞了。

  在夏侯衡离开豫章后的第三天,在一个桃花开遍的早晨,心急如焚的大乔终于见到了念着千遍万遍的那小我私家——高宠。

  对于白崖山的那一场生死攸关的恶战,没有其它人比高宠越发的影象犹新了,对于肯求自已让马的那一个清秀绝伦的少女,高宠虽然没有忘记。

  这一天阳灼烁媚,院内桃花绽开,伴着阵阵的香气,急步入院内的高宠猛然间瞥见新房的窗户被一双纤手轻轻的推开,探出来的是一张带着忧愁与焦虑的俏脸。

  “是你!”险些是在同时,大乔和高宠同时的惊叫起来,一个是喜极而泣的欢欣,一个是不相信的怀疑。

  慌言与真相在这一刻间被坦白于天下,听罢大乔的哭诉,高宠怒不行遏,夏侯衡在自已眼皮子底下玩得这一手其实并不高明,如果自已能够不那么激动的看待这一切,事情早就水落石出了,那时夏侯衡想跑也跑不掉。

  “梅乾,你速带着斥侯队追赶,一定要将乔老和小乔女人救出虎口。”亡羊补牢,高宠只能希望为时未晚。夏侯衡是在三天前离开的,按脚程盘算的话,已快要到番阳一带了,梅乾即便马上去追,恐怕也无法遇上了。

  “如果——,如果夏侯衡出了郡境的话,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高宠脸色很是难看,第一次他下了非要杀死一小我私家的决心。

  梅乾躬身道:“宠帅放心,夏侯衡他跑不了的。”说罢,梅乾急急遽的准备去了。

  建安三年的四五月间,江南一年中最长的一场雨汛到来了。

  梅雨整整落了有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规模笼罩了长江以南的大部门地域,豫章和庐陵郡内险些所有的河流都在暴涨,如果这种状况在持继十多天时间,冬小麦这一熟的收成就会打上很大的一个折扣。

  这是高宠极不情愿看到的。

  也是豫章黎民所不希望等到的。

  在两次战事消耗掉府库中存粮的所有后,高宠唯一可指望的,就是熬过这将熟未熟的个把来月,期待麦子收割入库后再一次的充廪。

  现在,这连续的雨水却可能无情的毁掉一切的希望。

  从番阳到上缭、海昏一带的干渠已是被水侵泡的千创百孔,如果不加以修补的话,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溃堤的危险,在各级官史的发动下,豫章投入了险些所有的劳力,疏通塘堰、整修水道、筑坝堵漏、抢收入库,这一切都在紧张有序的进行中。

  如果说,与孙策、刘表等强局势力的战斗是与人斗的话,那么,这一场抗涝保收的战斗则是与老天在斗。

  人定胜天。

  到了建安三年的五月下旬,梅雨带开始向江北一带移动,豫章军民支付的怒力终于没有白费,虽然由于日头照射不足,今年的收成比不上去岁,但与邻近的吴郡、会稽、丹扬诸郡相比,豫章黎民足可以笑开怀了。

  这一场波及到整个江南的梅雨同样也影响到了孙策治下的三个郡,会稽、吴郡一带的情况稍好,而丹杨郡受到的损失最大,年初开挖的浦田塘禁不住多日的雨水侵袭,发生了溃堤,数百亩即将收割的麦子被河水无情的吞没,险些是颗粒无收。

  建安三年六月十日,丁酉,赤乌。

  豫章,议事大厅。

  高宠脸上的疲乏还没有完全的消退,他的眼睛里隐隐的另有几条血丝,现在,他正盯着手里拿着的一封文书。

  在左右两侧,徐庶和刘晔分站在一旁。

  “元直、子扬,以你两人之见,这李术请降是真是假?”高宠把目光投向两人。

  刘晔道:“宠帅,据梅乾将军探得的情报,囿于军粮不足,孙策已一个多月未向皖城供应粮草了,李术现在恐怕是存粮告尽了!”

  徐庶也接道:“李术这一次求降,如子扬兄之言,是因为军粮无继,迫不得已的举措。我军正可趁着这个良机,一举拿下皖城,进而更可举兵北上,攻占两淮间的膏腴之地。”

  “可是,孙策无粮,我军也是新粮初收,应付郡下数十万民众的活口尚是困难,何有余粮以放逐资?”高宠忧道。

  徐庶沉吟了片刻,道:“宠帅,可忘了节气的差异,豫章之粮虽是不足,但零陵、桂阳、岭南一带虽是地贫人稀,谷物产量不多,但这三地谷物早收,若能调出一部门来均作军资,岂不正可解决这一难题!”

  “宠帅新授扬州刺史之职,兴兵九江郡名正言顺,眼下梅雨北移两淮,巢湖水暴涨,正适合我水军纵横北上,且那袁术在去岁遭了重创后,在寿春广募兵士,图谋再复,若是等其恢复了元气,再行征讨就不易了。”刘晔的分析条条在理。

  高宠大喜道:“元直、子扬所言甚是!”

  见徐庶与刘晔二人都赞同兴兵北伐的计划,使得原本还在犹豫之中的高宠下定了决心。

  兴兵北伐的利益有一点徐庶与刘晔都没有说到,那即是如果不兴兵占领两淮,以现在豫章、庐陵、乃至零陵、桂阳这四个郡,是无法取得与孙策正面反抗的力量的,要想不被动挨打,高宠要做的,首先是要扩充自已的土地。

  而环视四周,向南高宠的生长已到了极限,再南边的交趾即即是占了,一时对战局也没有什么资助,向西刘表的势力扼守在江夏和江陵,那里重兵布防,不是高宠所能啃得动的,而东面则是宿敌孙策虎视着,双方坚持在丹扬的泾县一线,谁也不会轻易的退却一步,相对来说好啃的地方也就剩下了江北的庐江、九江两郡了。

  兴兵北上唯一可虑的是,万一主力被拖在两淮战场上,豫章内部空虚,孙策若是攻其不备的话,高宠军将面临被截为两段、各个击破的险境。

  正是由于这一点,使得高宠迟迟下不了决定。

  现在,李术的归降已为北上扫清了门路,若高宠再迟疑不定,只会误了取胜的战机。

  “甘宁现在在什么地方?”高宠凝视着案脊亓标绘两淮舆图,问道。

  “兴霸将军已占领了羡溪和居巢!”徐庶道。

  “羡溪、居巢——,元直,传我将令,让他尽快占领江北重镇历阳,巢湖之西,阵势庞大,雄师不易通行,前番孙策攻皖城,也是逶延了多日方到,以至于给了我军后撤的时机,现在我军若挥师北上,除了可籍巢湖涨水从水路走外,从历阳的陆路切不行放弃!”回到具体的战术层面上,高宠身上特有的敏锐又一次的显现了出来。

  这是经过数次血与火的拼杀后获得的一种直觉。

  徐庶点了颔首,道:“我这就去将宠帅的口令见告甘宁将军!”

  徐庶的目光中带着敬服与信任,站在自已面前的这小我私家,或许另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在他的身上,却有着一种旁人没有的无比坚定的决心和勇气,一旦他决定了一件事,那就一定能够实现它。

  建安三年六月十五日,在经过短暂的整训之后,高宠率领一万余精锐之师渡过长江,向着寿春进发。

  这一路北伐,高宠共兵分两路,巢湖之东是主力,主要由甘宁、朱桓和雷绪军组成,其中甘宁的三千水军作为先头队伍,已于十三日抢占了孙策军弃防的历阳,而主力队伍则从历阳和巢湖北上,向袁术所占据的寿春挺进。与此同时,在李术投降后,已占据皖城的黄忠则从那里沿皖水向上游开进,配合主力作战。

  凭据梅乾探得的消息,寿春的袁术现在拥有军力三万余人,麾下纪灵、张勋等上将犹在,单从军力来讲,高宠另有所不及,对于这一点,高宠倒不是十分的担忧,袁术这些年穷极骄奢,弄得两淮黎民民不聊生,其士卒虽多,但将士异心,战斗力并不很强,只要能够掌握住歼敌的时机,破袁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开阔的巢湖水面一望无际,滔滔的大浪一个接一个的拍打着船头,若不是接眼所见,谁又能想到去岁尚是干枯了泰半湖面的巢湖在一年之后,又会是波涛汹涌的一番壮观景象。

  高宠屹立在船头,这是他第二次踏上江北的土地,浩浩烟云、万里无涯,酷寒的雨点打在脸上,在隐隐的痛楚中,却有一丝快意在高宠的心头激荡。

  “阳土,广陵太守有书信回复吗?”高宠道。

  在高宠身后的一其中年文士整了整被雨淋湿了的外麾,道:“禀宠帅,还没有消息!不外依我看来,陈登与我军有同盟约定,他不会不理的。”

  高宠笑了笑,道:“以陈元龙的禀性,不理会是不行能,但他却会用种种的理由来塘塞的。”对于陈登的为人,高宠比起新到豫章的和洽自然了解得多。

  在和洽从荆州投奔豫章后,高宠惜其才气和名声,让他做了身边的随军照料,资助刘晔一道处置惩罚军中事务,这一次北征,和洽得知是讨伐逆天篡位的袁术,便随着刘晔一道来了。

  二日前,高宠虑雄师北上后,豫章后方空虚,遂拟了一封文书着人送与广陵太守陈登,让他在已军北上期间,兴兵牵制孙策一下,对于这封信的作用,高宠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乱世之中,陈登与自已的联合不外是自保的一种手段,谁要当了真豁出自已的底牌,谁就第一个被灭亡。

  对于这一点,高宠明白,陈登自然也清楚。

  “宠帅,朱桓将军的前锋已到达临淮了!”梅乾一身泥水从斥候船上跳过来。

  “有没有遇到袁术军的反抗?”徐庶问道。

  “禀军师,目前还没有。”梅乾爽性的答道。前些日,高宠着他率人截杀夏侯衡,适好遇上连日的大雨,待其赶到虎林时,夏侯衡已出了豫章郡,到了孙策统领的丹扬郡,梅乾遂易装潜入,一直跟踪到秣陵时,却听到了夏侯衡毙命的消息。至于到底是如何死的,孙策一方说是遇上了贼寇的劫掠,夏侯衡不屈力战而死。

  这个解释实在有些牵强,虽然具体的情况不清楚,但高宠知道,夏侯衡那种人是绝对不行能做着力战不屈的事来的。

  而随后夏侯衡的死,乔玄和小乔的生死就断了音讯,连一点查找的头绪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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