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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策

第三十八章 洞房花烛

新三国策 晶晶亮 5372 2004-12-29 08:02:00

  湘江之畔,洞庭之滨,自秦以来即是鱼米盛产的粮仓,虽然因半年的战事使黎民逃亡,田园疏弃,但在沿着巴邱往长沙的路上,仍然可以看到乡间茅舍里有袅袅的炊烟升起,门路两侧的水田里有民众在高声吆喝着耕牛犁地,他们或许是战后刚回故土的流离黎民吧。

  青青禾苗,声声牧笛,潺潺流水,薄浣轻纱。

  四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没有了战争的平原上随处显示着生机与活力。

  我归心似箭,与徐庶、刘晔往南而行,一路晓行夜宿,终于在建安二年四月八日急赶到长沙城下,曾经剑拔弩张、尸横遍野的战场早已被清扫洁净,只有遗落在荒草间的断刃在无声的诉说曾经的一切。

  长沙究竟是荆南第一大城,扼南北来往之要冲,一旦战事停歇,四周的商贾便云集而来,我们到的时候,正是早晨最繁忙的时候,城门口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好不容易进了城,按华歆的指引,我们一行径直前往太守府邸,依我的意思,一是想探望一下张羡的伤病,二是想就先前的盟约向张怿问个清楚,究竟若没有我军舍生忘死焚毁文聘雄师辎重,长沙之围恐还将旷日持久下去。

  刘晔向守门的兵士递上行贴,我们在门口左等右等,直到太阳落山,却始终不见张怿的身影。

  “要不,我们先到桓阶贵寓探询一下情况再说?”刘晔道。

  “也好!”我无奈的答道,看来张怿是有意躲着我,先听听桓阶的说法也好,究竟这结盟是他一手牵起来的,待到了桓阶贵寓一问,门童答道桓先生于二日前到桂阳去了,要五日方回,真是不巧之至。

  我没有时间在长沙干等着桓阶回来,便让刘晔留在长沙的驿馆守候消息,自已与徐庶出长沙往西南向攸县赶去。

  在长沙城里,我们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建安二年三月二十八日,淮南袁术自持据有孙策所质传国玉玺,兼占据着淮南一方鱼米之地,地广粮多,遂僭称帝号仲氏,立台省等官,乘龙凤辇,祀南北郊。

  更有传言主薄阎象劝谏,术竟言:高祖不外泗上一亭长,而有天下;今历年四百,气数已尽,海内鼎沸。吾家四世三公,黎民所归;吾效应天顺人,正位九五。吾袁姓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以土承火,正应其运。又谶云:代汉者,当涂高也。吾字公路,正应其谶。又有传国玉玺。若不为君,背天道也。

  这个消息在我听来倒没什么,早在豫章时我便知道袁术有企图称帝的野心,只不外这袁公路想做天子想昏了头,连董卓那等等枭雄也不外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袁术又凭什么本事称帝,这一回他实在是自寻死路。

  刘晔听闻这个消息,顿足捶胸,痛哭失声,刘晔乃是汉室后裔,我知道自有一番与旁人纷歧样的感伤。

  而河北之地,袁绍与公孙瓒之间征战已历四年,袁绍用田丰、沮授、郭图、审配等智谋之士,又有鞠义、颜良、张郃诸将相佐,屡破公孙瓒的幽燕铁骑,时已虎踞冀、青、并三州诸郡,带甲数十万,士广民强,裨倪天下。

  连一向平静的荆州也卷入其中,董卓旧将张济闻文聘滞于荆南,自关中引兵五万攻南阳,霍峻兵少困守新野连向刘表求援,刘表见荆北形势吃紧,急令退守江陵的文聘率本部精骑五千赶往新野,与霍峻一起共御强敌。同时,蒯越从荆襄各郡调集雄师十万,在江陵秣马厉兵,屯积军粮,谋划再度南征长沙之举。

  用天下大乱来形容现在的局势,可以说绝不为过,如此下去,汉室覆亡之日已不远了,谈及于此,徐庶与我皆不胜嘘嘘,诸候间战事频频,争斗不休,普通黎民苦无宁日,这流离失所的日子才刚开了个头,汉室的衰败看来已是无可挽回了。

  走到离攸县城另有三里,我远远的看见一队骑兵飞驰过来。

  未及近前,就听见甘宁的大嗓门在喊:“宠帅,兴霸在此!”

  近前看去,正是甘宁、黄忠诸将出城相迎,浩劫不死劫后重逢我们皆特别兴奋,甘宁、黄忠见我,连忙翻身下马,扑上前来紧紧抱住我不放。

  进得城内,安置好徐庶的住处,再到议事大厅与诸将畅叙一番,已是日近黄昏。我见慕沙不在,心中遂有些不定,待要出口询问,却又有些欠美意思。

  这时,甘宁瞧出我有些心不在焉,笑道:“少冲,可是记挂公主了!”

  我被甘宁说中了心事,支吾道:“哪有的事?”

  甘宁哈哈一笑,道:“这有什么难为情的,想就是想了,痛快的认可就是了,算了,你与公主好不容易聚上一回,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说罢,甘宁拉了黄忠、刘晔便要出去。

  “少冲兄快回去吧,慕沙公主恐怕已经等急了!”刘晔转头朝我诡秘一笑,也不知道他这笑里藏着是什么意思。

  我的住处仍旧在原来刘磐的府邸,不外自慕沙来后,黄忠已搬出去另住了,现在这若大的一个府内除了慕沙与我外,就剩下了几个衣饰起居的侍从。

  府门外,不知什么时候挂上了红红的灯笼,连廊上也都挂上了,通红的灯火将整个院子照得喜气洋洋的。

  慕沙的房内,灯火还亮着,我知道她在等我。

  我轻轻的推开门,见慕沙一身红妆,长袖飘飘,轻施粉黛,正端坐床前痴痴的入迷,今天的慕沙与平时的那个飒爽女将相比,多了几分妩媚,少了几分野性。

  慕沙见我,没有说话,只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她比以前瘦了。

  却有了一种柔弱无骨的风姿。

  是想我想的吗?

  我心碎了。

  我走到床前,看到慕沙的大眼睛里擒满了泪水,我细捧起她的脸,看着眼前这个矫柔的女子,她和以前我认识的慕沙完全的差异。

  有一个爱你的女子在为你担忧,多好?

  什么是爱,爱即是支付自已全部的心血去给予所爱的人,慕沙也许不知道这句话,但她对我却是一往情深,用情至极。

  我不是石头,大劫余生之后,我知道我应该珍惜什么,呵护什么。面对着这样一个痴心等你的女子,我知道我应该珍惜现在的一切。

  “呆子,看什么看!”慕沙用袖子擦去眼里的泪水,嗔怪道。

  “想我了吗?”我抓住慕沙的手。

  “不想!”慕沙别过身道。

  “那你哭什么!”我侧过身子,对着慕沙追问道。

  “我——,我想你了,我就想你了,我就是个傻瓜,怎么样!”慕沙挣扎着,不让我见到带雨后的海棠。

  “不怎么样,因为我也想你,天天想着你!”我道,说这话时,我的心里充满了感动。

  “你——,你不想她了!”慕沙幽幽道。

  女人的敏感是无以伦比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慕沙发现了我心中的秘密,我也不知道现在该用什么话来告诉慕沙我心里的感受。其实,在我的心里,陆缇就象一个无法触及的虚幻的梦,我虽然会时时的想她,但也只不是是想想而已。

  初次见到心中喜欢的异性的那一种羞涩,我想忘,却还忘不掉。

  我不想再等了,期待的结果也许就意味着失去。

  今晚,就让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为我们作证,就要这满院子的灯火为我们做媒。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时,我还懒在慕沙温柔的身体里

  “起来了,快一点!”慕沙低声敦促,脸上娇羞无限。

  “嗯,再睡一会!”我埋下头,双手搂紧慕沙,呓语道。

  “听话了,温柔乡最好,却不是男儿应呆的地方!”慕沙挣开我的双臂劝慰道,语气里透出一点点呵责的意味。

  “是了,夫人有命,小生怎敢不从!”我不情愿的将头探出被窝,嘻笑道。

  “真的?”慕沙拧了我一把,道。

  “虽然了,只要夫人再让我亲——!”我一把抓住慕沙细软的腰肢,试图将她再一次搂进怀里。

  “真情唯有似水绵长,温存非在朝朝暮暮,快一点,将军们都在等着你呢,要让他们看你的笑话不成?”慕沙嗔怪道。

  我不情愿的坐起身,道:“是,夫人的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

  “你呀,也就是拿好话来哄哄我而已,我要真有什么事求你,你听了——才见鬼了呢,哎哟——!”慕沙移步下床,不意脚步虚浮,差一点跌倒。

  “怎么了——!”我一把搀住慕沙,急问道。

  慕沙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用劲甩开我的手,娇嗔道:“不关你的事!”

  现在的慕沙随处显出小女儿娇态,其重复无常的态度实在令我捉摸不透,一会儿喜,一会儿悲,一阵儿笑,一阵儿怒,我只得在一旁干陪着笑脸,却不知道怎样来取悦新婚的娇娘。

  攸县城池不大,我这六千人的队伍驻扎在此,马上使这个小城显得拥挤了许多,从长沙、零陵、桂阳赶来的商贾在街上摆摊喊卖,一片嘈杂之声,我出府门向南城赶去,那里有一大片的开阔地,恰好可以扎下军营歇息。

  营门口驻守的兵士见我到来,纷纷挺直腰杆,用劲喊道:“宠帅!”

  这喊声听在我耳中,却是如此的有气无力,我正欲发怒,一瞥见兵士们脸上却是腊黄色的饥容,定是军中缺粮减了将士们每顿的份额,粮食无以为断,则军心涣散,要知道再厉害的队伍也经不起饿肚子的消磨。

  远征荆南迄今已足有三个月了,我从豫章、庐陵随军征调运来的粮草辎重已耗尽泰半,原来按与张羡的约定,粮草主要由张羡卖力供应,现在张羡伤重,其子张怿失约不给,粮草若再远道从豫章经庐陵转运而来,至少也要一个来月,一个月的时间,难不成让将士们饿一个月的肚子吗?

  一个月没饭吃的结果,我清楚的很,只能是一个,活活饿死。

  边行边想着,我不觉愁上心来,真的要就此被逼回豫章吗?

  不,我不宁愿宁可。

  我决不能让周鲂他们的鲜血白流,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在荆南闯出一片天地来。

  待到了主帐召集诸将议事,众人脸上皆是愁容满面,一筹莫展,预计也是为粮草之事犯愁,可又想不出什么好的措施来,倒是初到攸县的徐庶还算神情若定,一副全然不关已事的超脱样子。

  刘晔刚从长沙回来,见我脸色有些难看,知我也是为粮草之事忧心,他迟疑一会,站起说道:“宠帅,晔等苦守时日,终于盼得你回来,本不欲以烦心之事相扰,可是——,晔今不得不实言相告,军中存粮均之又均,省之又省,今也只够半月之需,若再行下去,则我军将陷入无粮为继的窘境,所以,以晔愚见,我军若想在荆南站稳脚跟,当务之急非在于战,而在于如何解决粮草之缺,若有富足之粮,以我军之锐利,荆南无可挡之敌!”

  我扫视了一下众将,沉声道:“子扬说得有理。粮,兵战之本也,粮足则将士齐心,无粮则军心不稳,今我军困守攸县一矢之地,兵疲粮罄,禄禄无为,此非恒久之计,以诸将之见,眼下当如作甚之!”

  我连声追问之下,众人皆低首不答,唯有徐庶抬首迎着我的目光,看样子是胸有成竹。

  “元直,有何良策?”我问道,这段日子处下来相熟了,我与徐庶也就不再将军、先生的相互敬称,爽性与刘晔一样,相互之间爽性直唤了表字。

  徐庶见我看他,一拂长袖,道:“今有粮自天而降,诸位将军缘何视而不见?”

  听罢徐庶之言,刘晔、甘宁众将脸上皆有不忿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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